第71章 深淵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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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隕荒原的赤色焦土在腳下碎裂成齏粉,帝臨天握著太虛古龍的龍鱗玉簡,指尖在玉簡表麵的龍紋上輕輕一叩。前方環形祭壇中央,齒輪狀封印正以逆時針方向緩緩旋轉,每道齒牙間溢出的黑色咒文如活物般蠕動,將月光絞碎成斑駁的齒輪光影。
    “這是機械教‘永寂封印’,當年用來囚禁龍族戰傀。”龍紫悅的逆鱗劍鞘輕觸封印,劍鞘上的龍紋與玉簡產生共鳴,她發間的星型胎記隨之亮起,“六芒星圖案對應六界女主的星芒,可我們現在隻有搖光星力……”
    帝臨天的雷罰神紋在掌心泛起金光,玉簡上的古龍虛影突然昂首咆哮,龍息與神紋之力交融,在封印表麵映出半透明的六芒星雛形。“先試試雙紋共鳴。”他沉聲道,餘光瞥見龍紫悅的搖光星芒已凝聚成實質光刃,“紫悅,對準星芒缺口!”
    兩道光芒轟然相撞的刹那,齒輪封印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一道丈許長的裂縫從中央齒牙蔓延開來,露出後方深不見底的黑洞,腐鏽與血腥混合的氣息撲麵而來。帝臨天拽著龍紫悅的手腕閃身而入,腳下剛踏上金屬地麵,便聽見頭頂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上官蘭欣被十二根青銅鎖鏈吊在半空,每根鎖鏈都刻滿齒輪狀咒印,咒文如毒蛇般順著她的四肢爬向眉心,將本該璀璨的天眼金芒啃噬得隻剩零星光斑。“臨天……”她的聲音虛弱卻帶著急切,“這些是機械教宗的‘噬血鏈’,用帝氏血脈當引子!”
    帝臨天的天眼秘術驟然啟動,視線穿透鎖鏈表麵,“看”見咒文深處藏著微型齒輪核心,正瘋狂抽取上官蘭欣的血脈之力。他剛要祭出蒼雷劍,最上方的鎖鏈突然劇烈震顫,鏈節處彈出三枚齒輪狀暗器,齒刃上流轉的黑芒正是當年滅族時的噬能咒印。
    “小心!”上官蘭欣的驚呼聲中,龍紫悅已本能地轉身。逆鱗劍來不及出鞘,她竟用左肩硬生生撞向齒輪暗器,金屬入肉的悶響混著咒印腐蝕的“滋滋”聲刺得帝臨天耳膜生疼。暗紅鮮血濺在封印裂縫邊緣,竟讓本就不穩的裂縫驟然擴大數倍,齒輪封印發出瀕死般的尖嘯。
    “紫悅!”帝臨天接住踉蹌的龍紫悅,看見她左肩甲胄已被齒輪咬穿,傷口周圍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化——那是噬能咒印在侵蝕血脈。他胸口的雷罰神紋轟然炸開,雷光如暴雨般衝刷她的傷口,卻發現咒印正順著他的神紋反噬。
    “別管我……”龍紫悅咬牙推開他,逆鱗劍終於出鞘,青色龍息在掌心凝聚成星軌鎖鏈,“先救伯母!這些鎖鏈的核心在祭壇下方,齒輪轉動的頻率和她的心跳一致!”她的搖光星芒再度亮起,硬生生將即將崩塌的封印撐住半息。
    帝臨天猛然驚醒,蒼雷劍裹挾著老瘋的劍意斬向最近的鎖鏈。劍刃與青銅碰撞的刹那,他終於看清鎖鏈上的咒文——正是三百年前帝氏祖祠被焚時,機械教用來汙損神族戰紋的禁術。“父親的劍痕……”他瞳孔驟縮,在某根鎖鏈底部,竟看見半道模糊的雷罰紋路,那是帝蒼梧戰死前留下的最後反擊。
    上官蘭欣的咳嗽聲打斷他的回憶,隻見她正用指甲在掌心刻著星紋:“臨天,用你的神紋覆蓋鎖鏈!這些齒輪核心需要帝氏血脈才能運轉……”她的天眼突然爆發出短暫的金光,“當年你父親將星盤交給我時,就說過歸墟牢籠的鑰匙藏在雙紋共鳴裏!”
    帝臨天恍然大悟,雙紋之力在指尖凝聚成金色印訣,重重按在鎖鏈中央的齒輪核心上。雷罰神紋如活物般爬滿咒文,空間神紋則在齒輪縫隙間凝成禁錮法陣,兩相結合之下,青銅鎖鏈竟發出齒輪倒轉的“哢嗒”聲。
    “不可能!”機械教的冷笑聲從深淵深處傳來,十二根鎖鏈同時膨脹,化作十二隻齒輪巨手砸向二人。龍紫悅的星軌鎖鏈轟然破碎,她不顧肩上傷勢,逆鱗劍斬出“龍禦九淵”的起手式,硬生生將三隻巨手釘在封印裂縫上:“臨天,帶伯母先走!封印撐不住了!”
    帝臨天不再猶豫,空間神紋在腳下綻開六芒星陣,直接將上官蘭欣從鎖鏈中拽出。當他觸碰到母親手腕時,發現她掌心藏著半枚齒輪狀鑰匙,表麵刻著與星盤中央相同的空白神紋——正是大主教核心石板上密語中“雙紋重合”的關鍵。
    “這是……”
    “你父親從異世帶來的。”上官蘭欣將鑰匙按進他掌心,齒輪與星盤的共鳴讓整個歸墟牢籠劇烈震動,“齒輪城的法則正在侵蝕秘境,機械教宗想用我的天眼之力定位創世鼎……”話未說完,封印終於不堪重負,萬千齒輪碎片如暴雨般墜落,露出後方深達千丈的深淵,穀底齒輪核心的幽藍光芒,竟與帝臨天胸口的血色紋路隱隱呼應。
    龍紫悅突然拽住他的手臂,逆鱗劍指向深淵深處:“看!第二層封印的入口!”在齒輪風暴的間隙,他們看見深淵底部懸浮著一座倒懸的齒輪城,每片齒輪上都刻著機械教宗的咒文,而齒輪城中央,赫然鎖著一尊布滿裂痕的青銅巨像——正是創世鼎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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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臨天的星盤突然發出蜂鳴,盤麵顯化出異世大陸的投影:蒸汽升騰的齒輪城邦中,無數人類被改造成機械戰傀,心髒位置嵌著與大主教相同的核心石板。而在城邦頂端,戴著青銅麵具的機械教宗正緩緩轉身,麵具縫隙間露出的,竟是與帝臨天 identica的雷罰神紋。
    “走!”他握緊蒼雷劍,雙紋之力在體表凝成護罩,“歸墟牢籠的第二層,才是機械教的真正目的!”
    龍紫悅點頭,星型胎記與他胸口的空間神紋共振,二人化作流光墜入深淵。身後,上官蘭欣倚著破碎的封印,看著兒子背影中交疊的雷罰與搖光星芒,終於露出釋然的笑容——三百年前在星淵鏡界留下的伏筆,此刻正一步步兌現。
    深淵底部的齒輪城越來越近,帝臨天突然聽見齒輪轉動聲中夾雜著熟悉的劍鳴——正是老瘋的劍靈虛影在蒼雷劍中低吟。當他看清齒輪城外圍漂浮的萬千斷劍時,終於想起葬劍閣壁畫上的記載:這些,都是三百年前隨神族少主征戰異世的龍禦衛傀佩劍。
    “紫悅,準備好星軌共鳴。”他凝視著齒輪城中央的創世鼎殘像,神紋之力在指尖凝聚成雷耀之刃,“我們不僅要救母親,還要斬斷機械教宗連接兩界的齒輪鏈!”
    龍紫悅的逆鱗劍驟然爆發出十二道龍息,每道龍息都化作星軌纏繞在齒輪城的支柱上:“就等你這句話!”她的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發間星型胎記此刻亮如白晝,“帝臨天,無論前方是什麽,我龍紫悅都與你共進退!”
    齒輪城的警鍾突然敲響,萬千機械戰傀從齒輪縫隙中爬出,關節處滲出的黑油在空中凝成“滅世”二字。帝臨天看著這些用神族戰傀殘骸改造的怪物,腦海中閃過星淵鏡界的記憶碎片——當年父親帶著星盤闖入異世,恐怕早已預見了這一切。
    “那就讓他們看看,神族戰紋與龍氏星芒的真正力量!”他暴喝一聲,雙紋歸一的雷耀千重劍已劈出,所過之處,齒輪城的外層防禦如紙糊般崩解,而在他胸口,第三道血色神紋正隨著戰鬥緩緩顯形,紋路深處,竟藏著創世鼎完整的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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