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靈果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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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神淵的血色霧靄中,帝臨天的雷罰神紋突然一頓,掌心的星盤碎片傳來尖銳的共鳴。三日前在礦洞發現的齒輪信標餘熱未消,此刻又添新警——代表凡界靈根的血靈果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臨天,葬神淵的靈氣流動亂了。”龍紫悅的搖光星力滲入岩縫,星紋在瞳孔中碎成亂碼,“血靈果樹的命盤……正在齒輪化。”她頸間的搖光星紋閃過一絲銀灰,與三日前在礦洞被齒輪核心侵蝕的痕跡如出一轍。
    三人趕到血靈果林時,眼前場景讓莫雨柔手中的萬毒鼎“當啷”落地。曾經遮天蔽日的血靈果樹,此刻隻剩枯槁的枝幹,每片枯葉都蜷縮成齒輪形狀,枝頭未成熟的血靈果凝結成晶體,表麵流轉著機械齒輪的幽光。
    “這不是自然枯萎。”帝臨天伸手觸碰樹幹,雷罰神紋如遇天敵般回縮,“樹皮裏全是異世濁氣,像無數齒輪在啃咬靈根。”他的神紋順著樹幹蔓延,識海突然炸開畫麵:凡界四大隱世家族的靈脈節點上,同樣的齒輪狀晶體正在生根發芽。
    莫雨柔用毒針取了些晶體粉末,萬毒鼎發出痛苦的嗚咽:“是‘鏽魂毒’的變種!”她的毒鐲紅光爆閃,“比礦洞傀儡的毒素更純粹,直接針對凡界靈根,就像……”
    “就像有人在給凡界靈脈裝機械心髒。”帝臨天接過話頭,星盤此刻完全展開,盤麵赫然顯示“異世濁氣侵蝕進度37”,“他們不僅要抽取神血,還要把凡界的靈根,改造成齒輪城的能源管道。”
    紫悅的逆鱗劍突然指向樹冠,那裏唯一的血色殘枝上,一枚拳頭大的齒輪晶體正在緩緩轉動,表麵映出蒼瀾城的倒影——城中三成官員的胸口,正閃爍著與晶體同頻的微光。
    “那是蒼瀾城的齒輪暗樁。”她的星紋掃過晶體,聲音發顫,“三長老的機械心髒,軒轅家的守關人,還有龍氏祖島的叛變長老,他們的齒輪核心,都在向這枚晶體輸送濁氣。”
    帝臨天的神紋驟然凝聚成刃,正要斬落晶體,紫悅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晶體裏有星軌波動,是龍氏的‘星海定位術’!”她的星紋與晶體輕輕共振,殘枝上的齒輪突然顯化出龍氏祖島的坐標,“這東西在定位凡界所有靈根節點,一旦完全成型,祖島的戰龍真意……”
    “會被徹底抽幹。”帝臨天接過晶體,突然想起在齒輪共鳴中看見的龍氏長老,他們的機械心髒正將祖島靈氣注入歸墟牢籠,“雨柔,用萬毒鼎分析晶體結構,我來試試神血能不能淨化——”
    “不行!”紫悅和莫雨柔同時阻止,前者的星力已在晶體周圍布下十二道星軌,“鏽魂毒連萬毒鼎都無法分解,你剛在礦洞透支神血,現在——”
    “沒有時間了。”帝臨天咬破指尖,金色神血滴在晶體表麵,“凡界靈根在流血,我不能看著母親用命守護的凡界,變成齒輪城的燃料庫。”
    神血接觸晶體的瞬間,整個葬神淵劇烈震動。晶體表麵浮現出齒輪狀的光影,如同一麵倒映未來的魔鏡。帝臨天看見紫悅被齒輪鎖鏈捆綁在機械祭壇上,頸間的搖光星紋已被齒輪取代,每一道裂痕都在滲出銀白色機械液,而祭壇中央,正是他在礦洞見過的“神血熔爐”。
    “紫悅!”他的神紋不受控製地湧入晶體,卻見幻象中的紫悅抬起頭,齒輪瞳孔中竟映著他的身影:“臨天,歸墟牢籠的齒輪核心……需要雙生器靈的血才能啟動……”
    “住口!”帝臨天怒吼,雷罰神紋化作巨手捏碎晶體,卻在碎片飛濺的瞬間,看見更可怕的畫麵——異世齒輪城的巨爪正穿透空間裂縫,目標直指龍氏祖島,而爪心處,正是這枚齒輪晶體的放大版。
    紫悅的星紋在碎片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波動:“是伯母的天眼血!”她撿起最大的碎片,上麵赫然印著上官蘭欣的血指紋,“機械教宗在用伯母的血,給這些晶體當鑰匙,就像當年在東方家血池……”
    莫雨柔的萬毒鼎突然噴出金光,鼎身浮現出莫老手記的殘頁:“凡界靈根與異世齒輪的共鳴,需神族血脈為引。”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祖父說過,神血殿的密使曾用類似的晶體,暫時阻斷過齒輪城的能源鏈。”
    帝臨天的星盤此刻瘋狂預警,顯示龍氏祖島的星力波動已跌至臨界值。他望向紫悅,發現她頸間的星紋裂痕又深了一分,齒輪狀的銀白色,正沿著第七星“搖光”緩緩蔓延。
    “我們立刻去祖島。”他握住紫悅的手,神紋在她手腕烙下雷罰印記,“這些晶體,這些齒輪核心,它們的最終目標都是你。”他轉頭對莫雨柔說,“雨柔,通知蒼瀾盟封鎖所有靈脈節點,尤其是葬神淵的出口,別讓濁氣擴散。”
    莫雨柔點頭,萬毒鼎在手中化作毒霧屏障:“臨天,晶體碎片裏有歸墟牢籠的坐標波動,和我們在礦洞看見的‘神血熔爐’一致。”她忽然指向血靈果樹根,那裏的泥土中埋著半枚齒輪信標,“教宗在逼我們去歸墟牢籠,去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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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悅忽然輕笑,逆鱗劍在掌心泛起冷光:“那就如他所願。”她的星紋掃過晶體碎片,“但在那之前,我要先砍了這些敢啃咬凡界靈根的齒輪。”她望向帝臨天,眼中倒映著他胸口的雷罰神紋,“臨天,你還記得在龍氏關,我們一起馴服戰龍真意嗎?”
    帝臨天當然記得,那時的紫悅站在逆鱗道盡頭,星紋與戰龍共鳴的模樣,是他在蒼瀾祭後見過的最耀眼的光。此刻她的星紋雖被齒輪陰影籠罩,卻依然堅定如北鬥:“這次,我們就用戰龍真意,燒了這些侵蝕靈根的鏽鐵。”
    葬神淵的霧氣突然變得血紅,血靈果樹的殘枝在神紋與星力的共鳴中紛紛崩解,露出枝幹裏纏繞的齒輪狀根須。帝臨天的神血與紫悅的星力交織成火,將整片枯林燒成灰燼,卻在灰燼中,一枚帶著雷罰印記的晶體悄然浮現——那是神血與齒輪核心的第一次正麵交鋒,也是凡界靈根對異世濁氣的第一聲怒吼。
    礦洞方向,齒輪轉動聲突然加劇,帝臨天的星盤顯示歸墟牢籠的坐標正在急劇靠近。他知道,這是機械教宗的挑釁,更是歸墟牢籠的召喚。紫悅的星紋裂痕已蔓延至第二星“開陽”,每一道裂痕都在提醒他,七月十五的血祭,正在倒計時。
    “紫悅,”他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如果我在歸墟牢籠失控,你就用逆鱗劍斬斷我的神紋,記住,無論發生什麽——”
    “閉嘴。”紫悅突然轉身,逆鱗劍“當啷”落地,她的星紋在憤怒中暴漲,“在葬神淵你為我硬接東方榮耀三掌時,在龍氏祖島你為我擋住天劫時,我就發過誓。”她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我的星紋,我的靈根,我的命,從來都是你的盾,你的劍,你的歸處。”
    葬神淵的血色霧靄中,兩人的神紋與星力再次共鳴,在齒輪晶體的殘骸上,刻下一道永不褪色的雷罰星軌。而在他們腳下,被淨化的血靈果樹根正發出新芽,嫩芽上凝結的,不再是齒輪晶體,而是帶著雷罰紋路的血色靈果——那是凡界靈根對異世齒輪的無聲反抗,也是雙生器靈破局的希望。
    礦洞深處,機械教宗看著水晶球中崩解的晶體,機械眼瞳閃過紅光。他撫摸著麵前的機械聖女鎧甲,鎧甲心口處的齒輪核心,正與紫悅的星紋裂痕同步轉動:“帝臨天,龍紫悅,你們越是反抗,齒輪城的熔爐就越熾熱。”他望向齒輪城的巨爪,“等你們帶著神血踏入歸墟牢籠,凡界的靈根,就會成為齒輪城升空的第一把燃料。”
    高塔深處,上官蘭欣的天眼突然爆發出最後的光芒,她望著水晶球中兒子的身影,忍痛將自己的神血注入最後一枚晶體。她知道,這枚晶體將成為帝臨天找到“零”的關鍵,也知道,紫悅的星紋裂痕,終將在歸墟牢籠的核心,綻放出最耀眼的破局之光。
    齒輪轉動聲中,帝臨天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葬神淵,唯有血靈果林的灰燼中,那道雷罰星軌仍在閃爍。這是凡界靈根與異世齒輪的第一次正麵碰撞,卻不是最後一次——因為有雙生器靈在,任何試圖碾碎凡界的齒輪,終將在神血與星力的共鳴中,化作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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