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逆鱗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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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淵島的創世鼎殘片在劫雲中震顫,帝臨天的戰龍鱗甲已崩裂七處,後背的齒輪形焦痕正滲出金色血液。第二道雷劫在雲層中凝聚成機械巨手,指尖的齒輪核心對準他心口的戰龍紋章,那裏是天人境突破的最後壁壘。
    “臨天!”龍紫悅的星芒劍雨在巨手麵前不堪一擊,逆鱗劍的劍鞘早已崩碎,露出內裏刻滿的雙生紋章。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葬神淵,他為了幫她尋找散落的龍魂,用身體擋住三十道血鴉斥候的毒羽,那時他的後背,也是這樣血肉模糊。
    雷劫巨手落下的瞬間,紫悅突然橫劍擋在帝臨天胸前。逆鱗劍與齒輪核心相撞的刹那,劍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三寸劍刃崩裂飛濺,星血順著缺口湧出,在她後背烙下與他 identica 的齒輪焦痕。
    “紫悅!”帝臨天的怒吼被雷轟聲撕裂,他看見她的星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齒輪化,卻在焦痕形成的瞬間,兩人的神紋突然發出共鳴——他腕間的鎏金紋章與她後背的齒輪印記,竟融合成“雷罰齒輪”的共生形態,每一道輪齒都流轉著紫雷耀斑。
    紫悅踉蹌著轉身,指尖擦去他嘴角的血跡,笑容裏帶著三年前的倔強:“當年在葬神淵,你說‘紫悅別怕,我在’。”她的聲音被劫風扯碎,卻清晰落入他心底,“現在換我說——臨天別怕,我在。”
    記憶如齒輪倒轉。帝臨天想起那個暴雨夜,她蜷縮在他懷裏,發間沾滿血鴉的毒羽,卻還在擔心他的傷勢。此刻她後背的焦痕與他重疊,神血與星血在創世鼎殘片的光芒中交融,竟讓崩裂的逆鱗劍重新泛起微光。
    第三道雷劫裹挾著異世機械洪流湧來,卻在觸碰到“雷罰齒輪”紋章時出現停滯。紫悅趁機將星力注入他的隱脈,發現他體內的戰龍虛影正在吞噬齒輪洪流,每一片龍鱗都在將機械能量轉化為純粹的天道之力。
    “原來雙生共命的真正形態,是共享劫數。”她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掌,紋章中央浮現出創世鼎的微縮虛影,“戰龍變與搖光星紋,本就是天道為齒輪城準備的克星。”
    雷劫洪流突然改變方向,朝著紫悅的命星衝去。帝臨天本能地轉身護住她,卻發現自己的神紋正在主動吸收雷劫能量,那些本該摧毀心脈的齒輪碎片,竟在他的丹田內拚出星盤碎片的輪廓。
    “臨天,你的神紋在重塑雷劫!”紫悅的星芒發帶完全崩解,露出發間閃爍的齒輪狀金紋,“就像當年在葬龍坑重鑄逆鱗劍,我們的血脈正在改寫異世法則。”
    第四道雷劫化作齒輪鎖鏈,卻在纏繞兩人時自動崩解。帝臨天第一次清晰感知到紫悅的星力流動——那些曾被齒輪城汙染的部分,正被他的神血一點點淨化,而他的戰龍虛影,不知何時已與她的搖光星圖重疊。
    “還記得在蒼淵島盟會嗎?”紫悅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他胸前的鱗甲,“你說‘凡助機械教者,滅族’,那時我就知道,你永遠是那個會為我踏碎天道的人。”
    雷劫間隙,帝臨天低頭查看她的傷勢,發現後背的齒輪焦痕正在滲出銀色星血,那是搖光星主本源受損的征兆。他忽然想起《星海血誓》中的警示:“雙脈共生,同生共死”,此刻他們共享的不僅是力量,更是天劫的反噬。
    “下一道雷劫,讓我獨自承受。”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的星紋已經齒輪化三成,再這樣下去——”
    “不。”紫悅突然吻住他的唇角,星血混著神血在兩人唇間流轉,“你忘了逆鱗劍的劍鳴嗎?‘雙生共命’從來不是說說而已。”她指向創世鼎殘片,那裏正倒映出兩人交疊的虛影,“當年初代聖女與神族領袖能做到的,我們也能。”
    第五道雷劫就在此時劈落,卻是罕見的純淨紫雷耀斑。帝臨天忽然明白,前兩道齒輪雷劫的淬煉,已讓他們的雙脈共鳴淨化了天道中的異世雜質,此刻的雷劫,才是凡界天道真正的考驗。
    紫悅的星紋在雷耀斑中重新凝聚,齒輪狀金紋化作星芒甲胄,與他的戰龍鱗甲完美契合。兩人背靠背站在創世鼎前,逆鱗劍的殘刃突然爆發出萬點龍鱗金光,那些崩裂的劍刃碎片,竟在空中拚出“逆鱗護道”四個古字。
    “這是戰龍殿壁畫上的最終戰技!”紫悅感受著體內翻湧的力量,“以雙脈精血為引,借創世鼎殘片共鳴六界天道。”
    雷耀斑劈落的瞬間,帝臨天與紫悅同時揮劍。逆鱗劍的殘刃劃破虛空,創世鼎殘片的力量注入劍尖,在劫雲中斬出一道連接六界的星界通道。他們看見,凡界各地的修士正在同步施展戰龍九式,妖界的萬妖、神界的殘魂,都在為他們輸送力量。
    “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是孤軍奮戰。”帝臨天看著通道中閃爍的六界靈光,終於明白,雙生共命的真正力量,是喚醒凡界所有生靈的抗爭意誌。
    雷劫過後,紫悅癱倒在他懷裏,後背的齒輪焦痕已轉化為鎏金紋路,與他的神紋形成陰陽魚般的共生形態。逆鱗劍的殘刃上,新的劍紋正在緩緩生長,那是雙脈共鳴具象化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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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天,你看我們的紋章。”她虛弱地抬起手,掌心的“雷罰齒輪”紋章正在吸收創世鼎的星芒,“像不像當年在葬龍坑看見的,龍神與神族領袖的結盟印記?”
    帝臨天點頭,識海深處浮現出母親的機械身影。在齒輪城的熔爐核心,她的機械眼瞳第一次出現波動,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神血共鳴。他忽然明白,這場天劫不僅是境界的突破,更是對齒輪城的正式宣戰。
    “等我穩固天人境,我們就去齒輪城。”他輕撫她發間的齒輪狀金紋,“帶著逆鱗劍,帶著所有凡界生靈的意誌,接母親回家,也讓齒輪城看看——”
    紫悅輕笑,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紋路:“看看凡界修士的逆鱗,永遠不會被碾碎。”她忽然想起在星命閣看見的命盤,99天倒計時早已過半,卻在雙脈共鳴後,首次出現了鬆動的跡象。
    深夜,創世鼎殘片發出柔和的光,映照著兩人交疊的身影。帝臨天凝視著紫悅後背的共生紋章,忽然發現紋章中央,隱約浮現出雲瀾山的輪廓——那是他們約定要看桃花的地方,此刻在劫雲後的星空下,顯得格外清晰。
    “紫悅,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去雲瀾山。”他輕聲道,“帶著完好的逆鱗劍,帶著母親,在桃花樹下,完成我們的雙脈血誓。”
    紫悅閉上眼,感受著他懷中的溫度:“好。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有七道雷劫要共同承受。”她忽然輕笑,“不過現在不怕了,因為我知道,無論多強的劫雲,隻要我們背靠背,就能劈開。”
    觀海台的海風帶來遠處修士的祈禱聲,帝臨天望向齒輪城方向,那裏的金屬大陸正在出現裂痕——那是雙脈共鳴對異世的第一次反擊。他知道,接下來的雷劫會更強,但隻要紫悅在身邊,隻要逆鱗劍還在手中,凡界的天道,就永遠不會被齒輪碾碎。
    紫悅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他胸前的戰龍紋,那裏的鱗甲正在自動修複,每一片都閃爍著她的星芒。她忽然明白,所謂的逆鱗護道,從來不是一人獨戰,而是雙生共命者用血脈與信念,在天道與齒輪的夾縫中,硬生生踏出一條生路。
    第七道雷劫在天邊凝聚時,帝臨天與紫悅同時抬頭。這次的劫雲不再是齒輪形態,而是純粹的紫雷耀斑,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他們相視一笑,掌心相貼,逆鱗劍的殘刃再次亮起——這一次,他們要共同迎接凡界天道的認可,也向齒輪城宣告,凡界的逆鱗,永遠不會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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