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星海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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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瀾軍的戰陣在東庭城廢墟鋪開時,龍紫悅指尖的星盤碎片正與九柄龍紋戰旗震顫共鳴。九麵戰旗在鉛灰色的天空擺開“星海九變陣”,銀藍星軌如活物般翻湧,絞碎第一波衝鋒的機械人傀時,卻在觸及東方家那麵“九重天火旗”的刹那,星軌突然扭曲成齒輪狀——本該灼烈的星芒染上鐵鏽般的暗啞,竟被旗麵翻湧的濁氣絞得支離破碎。
    “紫悅!火氣不對勁!”軒轅雪的星淵玉墜在陣中爆起藍光,她的劍刃劈開一尊人傀時,看清旗麵原本的神火紋已爬滿蛛網狀的齒輪裂痕,“神火被濁氣汙染了!那些齒輪核心在吞吸戰場死氣!”
    紫悅的星盤映出刺目紅光:九重天火旗的旗杆不知何時化作巨型齒輪軸,青銅色的軸體上,機械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旗麵殘火。更駭人的是,每具被擊碎的人傀殘骸落地後,都會化作灰黑色濁氣匯入火旗,在旗杆根部凝聚成旋轉的齒輪陣,如同永不饜足的漩渦。
    “第三變,裂空鎖!”她腕間的齒輪星紋首次蔓延至小臂,銀藍長發被星力激得飛起,九柄戰旗突然爆發出龍吟,星軌化作鎖鏈般纏向齒輪軸的關節處,“雪蘭,帶蒼瀾衛攻擊第三、第七軸節!那裏有異世機械的接駁口!”
    戰旗鎖鏈剛纏緊軸體,旗麵殘餘的神火突然炸開——卻不是灼熱的光焰,而是裹挾著齒輪碎屑的機械濁氣,如腐蝕性的黑雨劈落。莫雨柔的毒霧剛迎上濁氣,懷中萬毒鼎便發出哀鳴,鼎身篆刻的毒宗符文竟被齒輪紋路逐個碾滅,她瞳孔驟縮:“創世鼎殘料!這些濁氣裏有上古神器碎片!”
    毒霧護罩出現細密裂痕時,莫雨柔已化作青霧掠過齒輪軸,聲音從裂隙中傳來:“帝公子,熔爐核心在旗麵中央!我去斷了這鬼東西的軸!”
    “雨柔!”帝臨天的戰戟劈開三尊人傀,抬頭正見莫雨柔的青霧鑽進齒輪縫隙,而龍紫悅的齒輪星紋已蔓延至心口,銀藍星力中竟混著細微的金屬反光——她在強行維持陣法時,星盤碎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
    “臨天哥哥,用時空裂隙進去!”紫悅指尖掐訣,星盤碎片爆起強光,在齒輪軸表麵撕開半道銀藍裂隙,“熔爐裏藏著東方家的神血提煉陣!當年失蹤的……”
    話未說完,裂隙內突然湧出灼人的金屬氣息。帝臨天踏入的瞬間,瞳孔被眼前景象刺痛——上百個齒輪核心懸浮在熔爐中央,每個核心裏都蜷縮著一團黯淡的血光,那是三年前隨父親征戰時失蹤的帝氏神血,此刻正被煉化成粘稠的齒輪潤滑油,在核心內壁留下斑駁的血痕。
    “趙叔……李統領……”他的聲音被齒輪轉動的轟鳴碾碎,神血殿戒指在掌心發燙,識海閃過零碎的畫麵:舊部被鎖鏈捆在齒輪架上,血精被導管抽離時的痛苦麵容。最中央的齒輪核心裏,一枚刻著“帝”字的血精正被機械尖刺貫穿,如燭火般明滅不定。
    齒輪軸的震顫突然加劇,莫雨柔的驚呼從深處傳來:“看核心頂端!那是……”
    帝臨天抬頭,瞳孔驟縮——熔爐最深處,東方榮耀的機械心髒殘片正在轉動,幽藍的核心表麵,竟刻著與龍紫悅 identica 的齒輪星紋。而心髒周圍,七道熟悉的血光碎片漂浮環繞,那是父親帝海天被抽取的神血殘片,此刻正化作齒輪轉動的“燃料”,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識海中父親的悶哼。
    “東方老賊!”戰戟劈開沿途齒輪的瞬間,帝臨天胸口的神血結晶轟然炸開,三年來壓抑的怒火混著神血之力暴走,“我帝氏神血,豈容爾等踐踏!”
    雷光在熔爐內炸響。那些被囚禁的神血仿佛聽見召喚,紛紛脫離齒輪核心,在雷罰之力中顯化出舊部的虛影——趙統領的戰甲染著鐵鏽,李統領的斷刀還懸在腰間,他們的虛影雖透明,卻仍保持著握刀衝鋒的姿勢,戰吼混著齒輪崩裂聲,震得熔爐穹頂的機械符文簌簌剝落。
    “天兒……替我們……斬了這囚籠!”趙統領的虛影在齒輪軸上按下血手印,“破陣……就在此刻!”
    識海突然清明。帝臨天看著掌心融合的神血與雷罰之力,第一次感到兩者不再衝突——雷光化作齒輪紋路,神血在紋路中流淌如熔岩,竟在體內凝成“雷罰齒輪”的形態。戰戟揮出時,萬千雷龍裹著血光席卷而去,所過之處,齒輪軸如遇沸油的冰塊般融化,帶著濁氣的機械殘渣被煉化成赤紅鐵水,順著熔爐裂縫傾瀉而下。
    “臨天哥哥!鐵水要毀了靈脈!”紫悅的聲音從裂隙外傳來,帶著星力透支的沙啞,“用神血共鳴穩住它!”
    他咬牙凝聚神血,將沸騰的鐵水塑成九根龍紋柱。當鐵水觸及星海九變陣的戰旗,奇跡般的一幕發生了——戰旗表麵竟浮現出帝氏舊部的剪影:有人持盾硬撼齒輪,有人握劍斬向軸節,那些曾未凡界戰死的靈魂,此刻在雷罰鐵水中舒展眉目,似是終於卸下了千年的重擔。
    莫雨柔從熔爐頂端墜落,萬毒鼎裏滾出半枚焦黑的“血精齒輪”:“帝公子……齒輪核心裏,有伯母的機械心髒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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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龍紫悅手中的星盤碎片突然發出清鳴——原本龜裂的碎片竟開始愈合,搖光星紋與碎片共鳴,虛空中赫然顯化出上官蘭欣的機械手掌,指尖還凝著未散的星力:“天兒……齒輪背麵……神血殿坐標……”
    碎片崩解的刹那,背麵的十二道血月紋路顯露無遺——那是異世神血殿的標誌。帝臨天的神血殿戒指應聲飛起,與齒輪殘片共振時,識海閃過父親被囚禁的畫麵:帝海天的神血印記正與血月紋路糾纏,每一道齒輪裂痕下,都藏著凡界修士被提煉的血精。
    “紫悅,星盤顯示創世鼎碎片共鳴度75!”軒轅雪的劍刃插在廢墟中,望著高空重組的星軌,聲音發顫,“星海九變的星軌……和神血殿的十二道大門一模一樣!”
    龍紫悅點頭,星盤上的異世方向,因熔爐被毀而出現的空間裂隙正微微震顫:“臨天哥哥,血精齒輪被毀後,齒輪城的提煉陣出現漏洞。現在……”
    “是闖神血殿的時機。”帝臨天望向腳下的雷罰鐵水圖騰,舊部的虛影正圍繞圖騰緩緩消散,卻在消散前紛紛向他頷首——那是當年出征前的道別手勢。他忽然想起星淵頂的同心鎖,想起紫悅說過的“破陣者從不獨行”,掌心的神血與雷罰之力第一次如此溫暖,“莫姑娘,分析齒輪殘渣。紫悅,通知蒼瀾盟搭建傳送陣。我們……”
    星盤突然爆起刺耳警報。搖光星位映出異世方向,十二座齒輪塔頂端亮起紫銀光芒,與殘片上的血月紋路遙相呼應——機械教宗的力量正在反製。帝臨天握緊戰戟,雷罰齒輪在體內轉動,銀藍星力與赤紅神血在戰戟上凝成破陣圖騰:“紫悅,啟動最終變。”
    “星海九變·裂空破陣。”龍紫悅指尖按在星盤中央,九柄戰旗裹挾著雷罰鐵水衝天而起,星軌與鐵水交織成巨大的雙生齒輪,齒輪轉動時,東庭城廢墟的地麵裂開縫隙,一條由赤紅鐵水鋪就的通道破地而出,直通異世雲層中若隱若現的齒輪城——通道盡頭,神血殿的十二道血月大門正緩緩開啟,門縫裏透出的,是被齒輪囚禁的、六界神血的微弱光芒。
    齒輪轉動的轟鳴中,帝臨天聽見舊部最後的戰吼在識海回蕩。他望向身旁的龍紫悅,對方指尖的星盤碎片已完全愈合,搖光星紋與他胸口的雷罰齒輪共鳴,在兩人之間織就銀藍與赤紅交織的光網——那是凡界神血與星力的共振,也是破陣者們踏碎牢籠的序章。
    “走。”他踏上火紅的通道,戰戟劃破異世的陰雲,“這次,我們要讓所有被囚禁的神血,回家。”
    齒輪城的風卷著機械濁氣撲麵而來,卻在觸及雷罰鐵水的瞬間化作齏粉。通道盡頭,十二道血月大門上的齒輪鎖正在瘋狂轉動,而帝臨天掌心的神血殿戒指,終於在千萬年的等待後,發出了歸位的清鳴——屬於凡界修士的破陣之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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