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別咬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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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寂靜之後,村民全朝著大隊部的方向湧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興奮。
    跟過年了一樣。
    很快,大隊部的院子裏就擠滿了人。
    當他們看到雪地上那五頭野豬時,現場瞬間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我的老天爺!這……這麽多野豬!”
    “這得有多少斤肉啊!”
    “還得是建業這孩子,真有本事!”
    “咱們團結屯能三天兩頭吃上肉,可都是托了建業的福啊!”
    “沒錯!建業這孩子,仗義!打了這麽好的東西,從來都忘不了咱們這些鄉親。”
    “以後建業家有啥事,隻要招呼一聲,咱沒二話!”
    人群中,幾個年輕的媳婦聚在一起,看著那幾頭肥碩的野豬,眼睛裏都在放光。
    其中一個稍微上了點年紀的,壓低聲音說。
    “哎,你說我要是年輕個二十年,還沒嫁人,說啥也得去追建業,這要是嫁給他那得多有麵啊?”
    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陣哄笑。
    ……
    與此同時。
    供銷社門口,楊彩鳳瞧見好幾道人影從各家院子裏衝出來,都朝著大隊部的方向跑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跟過年了一樣高興。
    楊彩鳳皺起了眉頭。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伸長了脖子,正好一個媳婦從供銷社門口過,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哎,我說,你們這是幹啥去??”
    被攔住的女人氣喘籲籲。
    “不幹啥去啊,剛才通知讓去大隊分肉!”
    “分肉?”
    楊彩鳳愣住了,心頭猛地一跳。
    “可不是咋的,建業又打到獵物了!”
    “聽說是好幾頭大野豬呢!”
    女人說完,急匆匆地掙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朝人群湧去的方向跑了。
    楊彩鳳一個人僵在原地。
    李建業?
    他不是吹牛說進山挖什麽藥材去了嗎?
    怎麽又打到獵物了?
    她牙根咬得咯吱作響,本來還盤算著,等李建業回來,看他能在這大冬天的挖到幾個藥材。
    結果呢?
    人家一回來,就又成了造福全屯子的大英雄。
    又分肉!
    一想到全屯子的人都能分到油汪汪的豬肉,她楊彩鳳卻分不到,隻能站在這兒喝西北風,她心裏就非常的不平衡。
    你說這李建業,他是不是閑得慌啊!
    挖藥材你就好好挖你的藥材,打什麽獵???
    ……
    與此同時。
    李建業也已經回到了家。
    “砰!”
    一頭碩大的野豬被他從肩上卸下,重重地摔在屋子的地麵上,激起一陣沉悶的聲響。
    安娜、艾莎和王秀蘭三人,齊刷刷地聞聲望來。
    看到那頭野豬,三人全都驚得睜大了眼睛。
    艾莎圍著野豬轉了一圈,然後雙手叉腰,歪著腦袋看向李建業。
    “建業,你不是去找你的情妹妹去了嗎?”
    “怎麽這麽弄回來一頭大野豬?”
    李建業麵不改色地伸出手指,在艾莎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這就是我的情妹妹。”
    “我看她長得太肥了,就順手宰了,扛回來給你們改善夥食。”
    旁邊,王秀蘭正瞪大眼睛看著那野豬,聽到這話,小臉一白,咧著嘴。
    “咦,建業哥你真殘忍。”
    艾莎卻笑不出來了。
    她臉上的玩味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嚴肅。
    她的目光從野豬身上,緩緩移到李建業沾著雪霜的褲腿和鞋子上。
    那雙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
    “你進山了?”
    安娜也秀眉微蹙,臉上寫滿了擔憂。
    李建業感受到她們的視線,知道她們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尤其是在這個大雪封山的時節。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飄忽。
    “沒……沒進深山。”
    “就是在山外圍轉了一圈,誰知道這家夥自己撞上來的,純屬碰巧。”
    艾莎卻根本不信。
    她一步步走到李建業麵前,仰起頭,湛藍的眸子裏燃起一簇火苗。
    “我看你就是去山裏了!”
    “你也太不聽話了,根本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
    不等李建業再辯解,艾莎忽然張開嘴,啊嗚一口,就朝著李建業伸出來的那隻手咬了下去。
    牙齒咬在肉上的感覺是讓李建業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一下,是真疼。
    安娜看著這一幕,非但沒有勸阻,反而讚同地點了點頭。
    她也湊上來表示。
    “艾莎說得對,是得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她也學著艾莎的樣子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了李建業的另一隻手。
    兩邊同時傳來的痛感,讓李建業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雖然他的體質遠超常人,但被兩個心尖上的人兒這麽“懲罰”,痛感和心裏的無奈交織在一起,滋味格外複雜。
    他咧著嘴,看著左右兩邊掛在自己手上的腦袋,哭笑不得。
    “別咬那裏了,換個地方……”
    ……
    與此同時。
    小興鎮。
    天色已經昏暗。
    張為民和他爹張大隊長,也終於趕了回來。
    他們抬著那頭沉甸甸的野豬,徑直走向了公社大院。
    公社的李書記,以及幾名其他人看見他們回來了,全都從屋裏跑了出來。
    李書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的視線越過疲憊不堪的張大隊長父子,死死地釘在後方那用木杠抬著、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東西上。
    那輪廓,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楚是什麽。
    李書記心沉了下去,臉色也變得凝重。
    “咋回事?”
    “有人員犧牲嗎?”
    張為民嘴巴一張,迫不及待地就想把今天這驚心動魄又揚眉吐氣的經曆,添油加醋地宣揚出來。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爹張大隊長一個淩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張為民脖子一縮,悻悻地閉上了嘴。
    張大隊長讓人將野豬放下。
    這才開始匯報。
    “書記,沒有人員受傷。”
    “抬著那是頭野豬。”
    “這事說來話長,多虧了團結屯的李建業同誌,正好他也在山裏,救了為民這小子一命,不光救了人,這頭野豬,也是建業同誌打的。”
    “我們就是幫著往山下抬了一段路,出了點力氣。”
    “建業同誌仗義,非說這頭最大最肥的得分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