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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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周圍此起彼伏的質疑聲,李建業卻像是完全沒聽見。
他隻是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平靜地看著麵前已然方寸大亂的李書記。
那眼神,不像是在接受審問,反而更像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獵人,在欣賞著落入陷阱的獵物。
他微微傾身,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李書記的耳中。
“李書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是腎水虧虛,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腎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很久,沒有過一次暢快淋漓的夫妻生活了吧。”
這話說出來,頓時李書記就感覺自己顏麵盡失。
有些破防。
什麽是腎虛?
意思就是說男人不行了唄!試問,哪個男人能承認自己不行?!
“放你娘的狗屁!”
李書記猛地一拍桌子,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砰”的一聲巨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指著李建業的鼻子,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一派胡言!”
“簡直一派胡言!!!”
李書記的怒吼聲,在屋子裏回蕩。
他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告訴李建業,老子身體好得很,根本不虛!
圍觀的人們一看李書記生氣了,頓時哄笑起來,笑得比剛才更大聲了。
“哈哈哈,我就說吧,這小子就是瞎胡鬧!”
“這下可好了,把李書記都給惹毛了!”
“完咯,李建業這回是徹底完咯,裝神弄鬼半天,還不是個屁都不會?”
“費這麽大勁,裝什麽大尾巴狼啊,老實認罪不就完了!”
嘲諷聲、譏笑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將李建業淹沒。
然而,李建業依舊站在原地,麵不改色,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過。
他不慌不忙地迎著李書記幾乎要噴火的目光,朝他走近了兩步。
在眾人以為李建業要被李書記的怒火吞噬時。
李建業卻輕輕說道。
“李書記,別動氣。”
“這病,我能治。”
短短幾個字,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
前一秒還暴跳如雷的李書記,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臉上的怒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與不敢置信。
那股子硬撐起來的火氣,瞬間泄了個幹幹淨淨。
他雙腿都失控的軟了一下,要不是及時扶住了桌子,恐怕要當場失態。
李書記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看向李建業的眼神,從憤怒變成了震驚,又從震驚化為了救命稻草般的渴望。
他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
李建業的表情無比認真,鄭重地點了點頭。
“真的。”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複,李書記看了一眼身後那些還在起哄看熱鬧的人。
他沒有管這些人,而是拽起李建業就往沒人的角落走。
“你跟我來!”
等把李建業拽到沒人的地方,他死死地盯著李建業,再次確認道。
“你真能治?”
李建業平靜地回望著他,語氣篤定。
“真能治。”
“雖說不能保證讓您恢複到年輕時候的巔峰狀態,但回到您二三十歲時候的樣子,還是可以的。”
聽到李建業的回答,李書記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他最後警告。
“李建業,你最好別是框我,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李建業平靜地擺了擺手,示意李書記不用激動。
“李書記,我李建業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要是我不能給您治好,到時候您想怎麽治我的罪,就怎麽治我的罪,我絕無二話。”
這番話充滿了自信。
李書記也漸漸鬆弛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眼前的李建業,眼神複雜。
現在他可以確定,李建業這小子是真有兩下子,不然也不能精準說出他身上的那些症狀。
因此,李書記不禁又對李建業佩服了幾分。
年紀輕輕,打熊鬥虎,心係集體,現在又多了一條,還特娘的懂醫術!
“你小子……行啊!”
“從小學醫了?”
“我這毛病,誰都沒告訴過,連我婆娘我都藏著掖著,你小子竟然光憑把脈就給瞧出來了。”
現在看來,李建業去王老師家是為了給王老師看病,這說法完全成立。
李建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跟著村裏懂行的學過一些,略懂,略懂!”
“那李書記,這回能證明我去王老師家是去給王老師治病了吧?”
李書記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吵吵嚷嚷的人群,眉頭又皺了起來。
“空口無憑,還差點意思。”
李建業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
他不慌不忙地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軍綠色挎包裏,拿出了一個木盒子。
“李書記,你看這個。”
李建業當著他的麵,將木盒子緩緩打開。
盒子內部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絨布,上麵整整齊齊地躺著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在昏暗的光線下,每一根銀針都泛著清冷而銳利的光。
“這副銀針,就是我給王老師看病針灸用的。”
“如果我不懂醫術,又上哪兒弄這玩意兒去?”
看到這套專業的銀針,李書記的眼睛驟然一亮。
這年頭,誰會沒事有一套這東西?
“這個可以證明你確實會醫術,甚至能現場給人針灸,但……”
李書記相信李建業的為人,可旁人如何相信李建業隻是單純的去給王老師看病呢?
李書記還是覺得這些還不夠,
他看著李建業,問出了最後的疑惑。
“既然你是去給王老師治病的,那為啥劉愛華非得咬定你和王老師有一腿?死活不鬆口?”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李建業不急不緩地將那裝著銀針的木盒收回挎包,動作從容不迫,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李書記,這事兒其實也簡單。”
“劉愛華那小子,他看上王老師了,我又是王老師的哥,自家的妹子跟我說有個叫劉愛華的這幾天也有騷擾她的意思,我能幹看著嗎?”
“正好我昨兒來了,撞上了,就打了一拳。”
“而且我打那一拳用多大力我清楚,我可以確定那小子現在在炕上就是裝病……”
李建業簡單講述了自己視角下的情況。
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劉愛華喜歡王老師的事,張為民也知道一些,他可以作證。”
李書記聽完後,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他就說嘛,李建業是他親自挑選的‘集體主義標兵’,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肯定是有人故意拱火。
好啊。
好一個劉愛華。
為了點男女之間的破事,竟然敢在公社裏掀起這麽大的風浪,汙蔑一個打熊鬥虎的集體標兵!
“我明白了。”
李書記沉聲說道,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作為領導的威嚴。
他轉身,邁開步子朝著人群中走去。
這次,他要還李建業一個清白。
……
此時,眾人伸長了脖子往角落裏瞅。
嗡嗡的議論聲就沒停過。
“哎,你們說,李書記把建業那小子拽過去幹啥呢?”
“審了半天,咋還說上悄悄話了?”
“誰知道呢,剛才還跟要吃人似的,這會兒咋沒動靜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李建業真給瞧準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
李書記沉著一張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李建業跟在他身後,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被眾人圍攻的不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李書記身上。
屋子裏的嘈雜聲,也隨著他的出現,漸漸平息下來。
隻見李書記的目光如刀,緩緩掃過全場。
他的視線在李娟,以及劉愛華家那幾個本家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在了劉愛華養傷的那間屋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書記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地開口了。
“同誌們,靜一靜!”
“經過我親自驗證,已經證實了李建業同誌確實懂醫術,而且造詣很深!”
什麽?!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個個愣在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剛才……剛才李書記不是還指著李建業的鼻子,怒吼“一派胡言”嗎?
怎麽倆人說了會兒悄悄話,這風向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李書記看著眾人那副見了鬼似的表情,他也不想去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麽,畢竟那種事哪方便講出來。
他繼續用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如果現場有哪位同誌不相信,或者對自己身體有什麽疑問的,都可以盡管找李建業同誌診斷試試!”
“不過,那都不是重點了,現在的重點……是劉愛華是否在故意造謠,抹黑我們的集體主義標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