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再給秀媛紮幾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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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業點了點頭。
“書記,你放心。”
“隻要你能找來藥,我就能給你治,不光能治好,還能讓你比以前更龍精虎猛。”
李建業怕光靠言語還不夠,得拿出點真東西才能讓李書記徹底安心。
於是繼續道:
“這樣吧,書記。”
“你要是心裏還是沒底,我現在就可以先給你露一手,讓你親身感受一下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針灸有多神奇。”
李書記聞言一喜,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行!”
“建業,那就麻煩你了,正好現在也沒啥事,你來吧!”
李建業笑了。
他從隨身的挎包裏取出了裝著銀針的木盒子。
“書記,借你這兒的爐子用一下,我得給針消消毒。”
李書記連忙指向牆角的火爐。
“用,隨便用!”
李建業也不客氣,在爐火上燒了點沸水,將幾銀針針放入滾水中消毒。
條件就這麽個條件。
消毒也隻能從簡。
這番有條不紊的動作,讓李書記看得越發信服,覺得李建業是真有本事的人。
用不了太久便消好了毒。
“書記,你坐好,把外衣脫了,褲腰帶鬆一鬆。”
李建業吩咐道。
李書記趕忙照做,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後背挺得筆直,神情既緊張又期待。
李建業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指,在他後腰的幾個位置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找準穴位後,捏起一根銀針輕攆著穩穩地刺入。
李書記身體猛地一僵,已經做好了迎接劇痛的準備。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隻有一絲微不足道的刺痛,隨即,一股難以言喻的酸麻脹感,以銀針刺入點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他的腰間緩緩流動。
李建業的手指輕輕撚動著針尾,李書記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暖流隨著他的動作,在自己的皮肉筋骨間遊走。
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
李建業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快,李書記的後腰、大腿、膝蓋附近都紮上了針。
不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李建業開始起針。
直到最後一根銀針被拔出,他拍了拍李書記的肩膀。
“好了,書記。”
“你站起來活動一下,看看感覺怎麽樣?”
李書記依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他先是試探性地扭了扭腰,然後又緩緩地彎下腰,伸了伸腿。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哎呀!”
“神了!真是神了!”
他忍不住驚呼出聲,來回走了幾步,甚至還做了個下蹲的動作。
那股子常年伴隨著他的僵硬酸痛感,此刻竟然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輕鬆與溫熱。
“建業,我這腰和腿,感覺像是卸了個大包袱,鬆快多了!”
李書記激動地抓住李建業的手,滿臉都是欽佩。
李建業淡淡一笑。
“我這是用銀針幫你疏通了一下經絡裏的氣血,氣血一通,自然就會舒坦不少。”
“但這並不能完全根治,還得慢慢調理。”
李書記連連點頭,他現在對李建業的醫術再也沒有半分懷疑。
可就在這時,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之前在劉愛華家,李建業給劉愛華紮針時的情景,劉愛華那小子當時被紮得跟殺豬一樣嚎叫,要死要活的。
雖然李書記心裏也明白,那八成是李建業故意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
“建業,為啥你給我紮針,我感覺酸酸麻麻的還挺舒服,之前你給劉愛華那小子紮的時候,他咋疼得跟要死了一樣?”
聽到這個問題,李建業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這事兒可不好明說。
總不能直接告訴李書記,自己是故意整那小子的吧。
見李建業半天沒吭聲,李書記反倒先笑了。
他擺了擺手,身體往椅子上一靠,姿態很是放鬆。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故意在整那小子。”
“現在這兒又沒外人,就咱倆,你但說無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李建業要是再藏著掖著,反倒顯得不坦誠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
“書記,既然您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瞞您了。”
“我給您紮針,是因為你身上有病症,為了疏通經絡,讓氣血通暢,所以您才感覺舒坦。”
“劉愛華那小子壓根就沒受什麽傷,我給他紮那幾針,路數正好是反過來的。”
李書記的身體微微前傾,顯然是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反過來的?”
“對。”
李建業點了點頭。
“我那是讓他的幾個穴位的氣血暫時淤堵起來,氣血不通,自然就會產生酸脹疼痛感的錯覺。”
聽完這番解釋,李書記恍然大悟。
忍不住開口感歎道。
“嘖嘖。”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醫術,還真是神了,能救人治病,也能拿來懲治這些小癟三。”
李建業在一旁隻是憨厚地陪著笑,沒有接話。
然而,李書記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收斂了。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也銳利了幾分,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從一個求醫的病人,切換回了公社書記的身份。
“建業。”
“劉愛華那小子公然詆毀我親自推舉的集體主義標兵。”
“行為惡劣。”
“是罪有應得!!”
“說實話,我心裏也痛恨這小子,所以你出手教訓他,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
李書記話鋒一轉,語氣裏帶上了不容置疑的告誡。
“你小子可得把握好尺寸。”
“教訓教訓可以,萬萬不可鬧出人命來,真要是出了大事,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李建業立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明白,這是李書記在給他劃下一道紅線。
“書記,您放心。”
“我心裏有數。”
“我紮那幾針其實並不會有性命危險,更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最多就是讓他結結實實地疼個一兩天,長長記性罷了。”
聽完李建業的話,李書記嘴角不由的抽搐。
“好一個一兩天。”
“我說你小子咋專門說要隔兩天再去給他針灸一次,還二十一個療程……這是掐算好時間了?”
這話也聽不出李書記的態度。
李建業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掛不住,抬手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李書記擺了擺手,臉上的嚴肅化為了幾分輕鬆的笑意。
“沒事,我不追究你啥罪責。”
他壓低了些聲音,語氣裏卻帶著一股子卸下包袱的痛快。
“劉愛華這小子,以及以前跟著張為民那一幫人,就是咱們小興公社的一塊毒瘤。”
“隔三差五就整點事出來,我都頭疼。”
李書記的目光落在李建業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許。
“現在張為民讓你給調教好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劉愛華也得讓你治得服服帖帖。”
“說起來,我得謝謝你嘞。”
李建業連忙搖頭。
“書記,您可千萬別這麽說。”
“我這麽做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妹妹罷了。”
提起李建業的妹妹,李書記眼裏的欣賞更濃了。
他忍不住朝著李建業豎起一個大拇指。
“建業,你真是這個!”
“沒親沒故的,就憑一個結拜關係,就願意這麽護著一個女同誌。”
“放眼咱們整個公社,除你無他!”
這番直白的誇獎,反倒讓李建業有點不好意思了。
“書記,您再誇,我這臉都沒地兒放了。”
他挪了挪腳,看向門口。
“要是沒啥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正好今天來都來了,也順便再去給王老師也紮幾針。”
李書記看著桌上寫著藥材名稱的紙,確實沒啥事了,剩下的就是他去找地方看看能不能弄到藥材了。
於是他朝李建業揮了揮手。
“去吧。”
“近幾年這教育環境確實不太好,你早點把王老師給治好了,也算是給咱們公社辦了件大好事。”
“讓她多給咱們培育些祖國的花朵。”
李建業鄭重地點了點頭。
“書記,您放心。”
“那我先走了。”
李建業朝李書記擺了擺手,隨即轉身,邁步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一路出了公社大院,他辨明了方向,徑直朝著王秀媛的住處走去。
那是一間低矮的土坯房。
還沒走近,一陣若有若無的飯菜香氣就順著風飄了過來。
李建業腳步一頓。
他想了想,王秀媛屋裏也沒啥吃的,還是上次他給王秀媛送來了許多雞蛋,還有魚。
那土豆還沒給王秀媛一些呢。
李建業看了看自己隨身背著的挎包,將手伸進挎包裏,估摸著能裝下六七個土豆。
下一秒,幾個圓滾滾的土豆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將土豆在挎包裏放好,這才重新邁開步子,走到了王秀媛的小屋門前。
“咚咚。”
屋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緊接著,一道溫柔又帶著些許中原口音的女聲響了起來。
“是建業哥嗎。”
“俺在做飯哩,門沒拴,你自個兒進來吧。”
是王秀媛的聲音。
李建業應了一聲,伸手輕輕一推。
“吱呀——”
木門應聲而開。
一股混合著飯菜香與柴火味的暖氣撲麵而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王秀媛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棉衣,腰間係著圍裙,正低著頭專注於做飯。
李建業提著挎包走了進去,將那幾個土豆掏了出來。
“秀媛。”
“今天早上被書記叫過來,順道給你捎了幾個土豆。”
他將土豆遞了過去。
“當時情況緊急,我那挎包裝不了太多,下次再專門給你多帶點。”
王秀媛回過頭來。
她的臉上沾了點黑色的鍋灰,非但沒有顯得狼狽,反倒襯得那張白淨的臉蛋多了幾分煙火氣。
看到李建業手裏那幾個土豆時,臉上的笑意卻化為了一絲無奈的嗔怪。
“哎呀,建業哥,你咋又給俺拿東西哩。”
“你上次給俺的那些雞蛋,俺都吃不完,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這些好東西,你該留著給家裏人吃才對。”
李建業渾不在意地把土豆放在了旁邊一張小木桌上。
“家裏多著呢,不差這點兒。”
他拍了拍挎包,語氣輕鬆,仿佛這隻是順手為之的一件小事。
王秀媛看著那幾個圓滾滾的土豆,她明白,建業哥這是在專門照顧著她,想要說幾句感謝建業哥的話,又怕建業哥說她生分了。
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衝得她眼圈微微有些發熱。
她連忙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小板凳。
“建業哥你快坐,飯馬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