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好大一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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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幾個療程?
    這話一出口,劉愛華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不想再體驗被紮的感覺了。
    但李建業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已經動了。
    一步上前,大手直接抓向劉愛華的衣領。
    “不!”
    劉愛華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最後的力量,轉身就想跑。
    可他的速度在李建業麵前,慢得可笑。
    李建業的手掌如同鐵鉗,精準無誤地扣住了他的後脖頸。
    一股巨力傳來,劉愛華整個人被李建業硬生生拽了回來,朝著裏屋的炕上拖去。
    “放開我!媽!救我!救我啊!”
    劉愛華拚命掙紮,手腳並用地亂蹬,試圖扒住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
    他的手指死死摳住了通往裏屋的門框。
    “放開我!李建業你他媽放開我!!”
    木質的門框被他摳得“嘎吱”作響,指甲縫裏滲出了血絲,可見其用力之猛。
    李建業沒什麽耐心。
    見劉愛華還在像條蛆一樣扒著門框不放,眼神驟然一冷,右手不急不緩地抬起,握成了拳。
    沒有多餘的動作。
    朝著劉愛華就是一拳打了下去。
    “砰。”
    扒在門框上的劉愛華身體猛地一僵。
    他臉上的驚恐和瘋狂瞬間凝固,接著眼皮一翻,整個人軟了下去,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李建業丟到了炕上。
    “咣當。”
    李建業反手將門從裏麵鎖上。
    門外的李娟擔心兒子,拍打著門板。
    “建業,愛華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差不多算了……!”
    她在為自己的兒子求情。
    裏屋。
    李建業對門外的動靜充耳不聞,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他深知,對付劉愛華這種人,就得把他的膽氣徹底磨碎,隻要還沒徹底服氣,這針就一次都不能斷。
    李建業捏起一根最長的銀針。
    手起。
    針落。
    又是十幾根銀針,精準地刺入劉愛華身上的各個穴位。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用不了多久,李建業收起銀針,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然後,拉開門栓。
    門外的李娟聽到開門聲,緊張的看著從裏麵出來的李建業。
    李建業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淡淡地開口。
    “這次的治療結束了。”
    “下次我再來。”
    說完,他邁步而出,徑直離開了這個院子,背影消失在門口。
    李娟愣了片刻,然後慌忙進屋看了去。
    炕上,劉愛華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眼皮顫抖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裏一片茫然,還有些恍惚。
    “咋回事?”
    “我咋睡著了?”
    劉愛華想撐著身體坐起來。
    念頭剛起,一股奇異的酸麻感從四肢百骸深處湧了上來。
    手臂像是灌滿了沉重的沙子,根本抬不起來。
    他試著動了動腿。
    那條腿也隻是在炕席上無力地蹭了一下,便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
    怎麽回事?
    劉愛華的腦子還有些發懵。
    他記得自己明明已經好轉……
    ……
    ???
    臥槽!!
    李建業那狗東西又紮我!!
    劉愛華瞬間清醒。
    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從心底直衝頭頂。
    他今早上明明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好了,那種折磨人的酸痛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可現在,這該死的無力感又回來了!
    而且比上一次都來得更加洶湧,更加難受!!
    李建業他就是故意的!!
    他分明就是想把自己活活折磨死!!
    “啊——!”
    劉愛華喉嚨裏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
    他奮力地扭動著身體,像一條被釘在地上的泥鰍,徒勞地掙紮。
    可肌肉根本不聽使喚,除了讓他感到一陣陣更加劇烈的酸脹,沒有任何作用。
    豆大的淚珠毫無征兆地從眼角滾落。
    這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源於一種極致的屈辱和無能為力。
    隻能急切的看向走進來的親媽。
    “媽!”
    “李建業他就是個畜生,他就是故意害我,他想把我整成個廢人!”
    “咱必須得告他,告到公社,告到縣裏,告到京都!!!”
    “把李建業抓起來,他這是故意傷害!”
    李娟走到炕邊,給兒子倒了碗水。
    看著兒子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眼神裏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
    “別喊了。”
    李娟的聲音很輕,也很平淡。
    她不是沒去公社找過,但公社給她的回答很幹脆,說是劉愛華冥頑不靈,惡性難除,上次故意設套陷害建業同誌,破壞集體團結,影響非常惡劣。
    按規矩,劉愛華最少也要送去勞改,是李建業同誌心腸好,給劉愛華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所以,劉愛華要麽就老老實實地挨著紮,要麽就主動去跟建業同誌誠心誠意地認個錯,征求李建業同誌的諒解。
    李娟也知道這件事錯在自己兒子,她也沒啥辦法,隻能輕輕歎了口氣。
    “愛華,但凡你剛才能低下頭,好好跟建業認個錯,就啥事都不會有了。”
    說完,她不再看兒子一眼。
    轉身走出了裏屋。
    留下劉愛華一個人無助的躺在炕上。
    ……
    與此同時。
    李建業剛走出劉家院門沒多遠,就聽見好像有人在喊他。
    “建業同誌!”
    李建業抬眼望去。
    隻見小興公社的李書記正站在土路那頭,朝著他用力地招著手。
    看那架勢,不像偶遇,倒像是專門來這兒找他。
    李建業邁步迎了上去。
    “李書記,今兒個怎麽這麽清閑?”
    李書記快走幾步,熱情地拍了拍李建業的胳膊。
    “哪兒是閑的啊。”
    他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
    “我就是琢磨著,你今兒應該會過來給劉愛華那小子做治療,特地過來找你一趟。”
    李建業眉梢微微一挑。
    “哦?”
    “難道說,我上次寫的那些藥材李書記都找著了?”
    李書記嘿嘿一笑。
    “不算太多,但確實搜羅到一些。”
    “走,建業同誌,跟我去公社看看夠不夠用。”
    李建業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朝著公社的方向走去。
    來到公社書記辦公室。
    還是那張熟悉的舊木桌,一個大號的搪瓷缸子放在桌角。
    李書記顯得有些興奮,他彎下腰,從辦公桌底下吃力地拖出個用麻袋裝著的包裹。
    “建業同誌,你快來看看,都在這兒了。”
    他解開麻袋的繩子,一股混雜著草藥的濃鬱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李書記獻寶似的,把裏麵的東西一包一包地往外掏。
    包裹用的是最樸素的草紙,有的甚至就是用一塊破布紮著。
    李建業沒說話,隻是一一檢查。
    有曬幹的淫羊藿,鮮紅的枸杞,切成塊狀的杜仲,山藥、附子、菟絲子……等等。
    他的動作很專業,時而用鼻子湊近了聞一聞,時而用手指掰開看一看成色。
    片刻之後,李建業站直了身體。
    “還行。”
    “這些藥材,差不多都能用得上。”
    李書記聞言,臉上笑開了花。
    “能用上就行!能用上就行!”
    李建業沒再多言,他將幾十份草紙攤開,鋪滿了整張辦公桌。
    然後開始配藥。
    他的手就像一杆最精準的秤,各種藥材在他的手裏被迅速地組合,然後分門別類地放在一張張紙上。
    辦公室裏隻剩下藥材之間碰撞發出的“沙沙”聲。
    沒用多長時間。
    李書記弄來的藥材已經被李建業分成了幾十份,每一份的劑量都經過了他的嚴格調配。
    滿滿一桌子,蔚為壯觀。
    李書記見李建業差不多忙完了,這才敢湊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搓著手問道。
    “建業同誌,這是都弄好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期待。
    李建業的目光從桌上的藥包上一一掃過,神情平靜。
    他搖了搖頭。
    “還差最關鍵的一味藥。”
    “還差一味藥?”
    李書記一愣,連忙追問。
    “差啥藥?”
    李建業沒說話,隻是將手伸進了自己隨身背著的那個軍綠色挎包裏。
    他的動作不快,似乎在裏麵摸索著什麽。
    隨著心念微微一動。
    一根粗壯的鹿茸出現在他的手裏。
    在李書記好奇又焦急的注視下,李建業緩緩地將手從挎包裏抽了出來。
    下一秒,一根碩大無比的鹿茸,被他輕輕放在了木桌上。
    這鹿茸是李建業空間牧場裏養殖的,個頭大,一根就得有將近一千克,換算過來就是兩斤左右。
    李建業看著這根鹿茸微笑道。
    “加上這個,藥方才算齊全,吃完整個療程保管能治好你的病。”
    李書記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看見這根鹿茸時他是高興的,但也深知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個道理。
    這鹿茸一看就品相不俗,是李建業冒著生命危險在深山打獵弄來的,十分貴重!
    李書記試探著問道。
    “這東西……在國營藥店,怕是不便宜吧?”
    李建業點了點頭。
    “嗯,鹿茸在國營藥店裏也算稀缺藥材,不一定能買到的。”
    “品相好一些的,一兩就得賣到幾十上百塊。”
    他拿起那根鹿茸,在手裏掂了掂,繼續說道。
    “我這根,品相算是非常好了,個頭也大,怎麽著也得有兩斤重。”
    “真要拿出去賣,估摸著能賣個一兩千塊。”
    “嘶——”
    李書記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
    “一……一兩千?!”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桌上那根在他看來價值連城的鹿茸。
    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個月工資也就十幾二十塊錢。
    一兩千塊,那是一個普通家庭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巨款!
    “建業同誌,這……我可出不起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