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冰封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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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等到溫朗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李曦率先呼了口冷氣,搓著手在原地蹦跳了一下,“我得先去洗個熱水澡!”說著就往房間跑去。
“等等!”我一把扣住李曦的手腕,力道不小,“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分開。”
李曦吃痛,猛地甩開我的手,眼中滿是怨懟和不解,“大哥,你幹什麽?我快凍死了,身上又髒!我就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在隔壁!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門口守著不行嗎?難不成那個姓溫的還能在浴室裏把我吃了不成?”她聲音拔高,帶著歇斯底裏的疲憊和恐懼後的反彈。
“李曦,冷靜點。”陳無赦也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這地方太邪門了,你沒看到剛才那個蠟像……”
“蠟像蠟像!”李曦的語氣裏帶著絕望的沮喪,她手指向走廊兩側那些在柔和壁燈下顯得越發“鮮活”的人形,“兩位大哥,它們就是死物!做得再像那也是假的!但是我……”李曦手指指向自己,“我被困在那個該死的臭氣熏天的廁所裏有多久了你們知道嗎?我這條破裙子有多冷你們知道嗎?我需要熱水,需要厚厚的衣服,否則,我再跟著你們走下去,不說累不累死,就說我什麽時候被凍死都不知道!”
我和陳無赦一時無言。
看我和陳無赦不說話,李曦轉身走向房間,一邊走一邊說,“十五分鍾,十五分鍾我一定出來!”說完,她走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我和陳無赦被晾在原地,臉色都很難看。
走廊裏死寂無聲,隻有壁燈發出輕微的電流“嘶嘶”聲。
“哥,我們也進去看看吧。”陳無赦看向我,眼神複雜。
走進房間,裏麵是一間不知同樣奢華的套房。外間是會客廳,壁爐裏麵竟然已經升起了溫暖的火焰,跳躍的火光驅散著寒意。裏間是臥室,床上放著幹淨的男士衣物,浴室裏傳來隱約的水流聲——看樣子浴室是挨在一起的,李曦那邊已經開始洗澡了。
“他嗎的,”陳無赦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破軍刃的火焰在他掌心不安的跳動,“這地方,哪兒哪兒都透著詭異,這姓溫的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想幹什麽?”
“我還沒說你呢。”我看向陳無赦,“李曦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幹嘛非要留下來?”
陳無赦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發卡。
我一看,頓時心中一縮。
那是一個中式的綠色竹節發卡,上麵鑲嵌著水鑽和人造的綠色玻璃寶石,看起來十分的廉價。
那是那天我們帶著阿媚在夜市裏吃宵夜,一個小女孩過來兜售發卡,阿媚覺得新奇隨手拿了這個中式竹節的。
“阿媚也在這裏。”陳無赦麵色嚴肅,“這是我在一樓的蠟像裙擺下發現的,當時露出一個邊角,你們都沒注意。玉丞的玉蟬,阿媚的發卡,全部都出現在這個詭異的蠟像館裏,要說這裏跟阿媚和玉丞的失蹤沒關係,打死我都不信。”
“噓!”我猛地抬手示意他噤聲,目光銳利地掃向門口。
走廊裏,傳來極其輕微的、硬物刮擦地毯的聲音。不是腳步聲,更像是……某種關節僵硬移動的摩擦。
我的身子瞬間緊繃,誅魂劍自動出鞘,幽冥之火“騰”的躥高幾分,無聲的移動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隻見走廊盡頭,靠近樓梯拐角的陰影處,一個侍者裝扮的蠟像,正在以一種極其僵硬、一頓一頓的姿態“走”過來!
它的動作並不流暢,且關節在轉動時發出的“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它空洞的眼珠直視前方,嘴角掛著一抹凝固的、詭異的微笑,目標明確的朝著李曦的房間門口移動過來。
雖然對此沒有太過驚訝,但是我的心還是暗暗沉了下去。
之前見過陳無赦的小紙人,我也知道有一些匠人可以操控自己做出的紙人或者木雕、蠟像。
這個蠟像館裏所有的蠟像都宛若真人,能被操控其實並不稀奇,稀奇的是……
它要做什麽?!
我們和溫朗,其實彼此都已經看出了對方的不對勁,但是溫朗不提,我們也不說,彼此心照不宣的將這些事情故意視而不見。
但此刻,溫朗派出這麽一個蠟像,是何用意?
“艸!”陳無赦低罵一聲,就要拉門衝出去。
“等等!”我一把按住他,“別衝動,先看看它要幹什麽。”
隻見那侍者蠟像在路過我們房門時斜瞟了我們的房門一眼,隨後繼續往前,停在李曦緊閉的房門前,僵硬的抬起一隻帶著白手套的手,沒有敲門,而是將手掌——那隻蠟製的,毫無溫度的手掌,輕輕的貼在了門板上。
我和陳無赦皺眉之際,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冰冷的波動瞬間從門板擴散開來!
空氣仿佛凝結了,連壁爐裏跳躍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它在幹什麽?!”陳無赦驚駭得低吼。
我將手指在自己的門板上輕輕滑過,一滴不易察覺的水滴從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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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它要將我們封在房間裏!”
我當機立斷伸手去拉門,然而手才剛剛放到門把手上,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指尖傳到全身,我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凍住了一般,一層肉眼可見的冰霜從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
於此同時,壁爐裏的火光迅速的熄滅,白霜迅速籠罩整個房間。
“阿赦……”我艱難的出聲,“快跑!”
陳無赦揮動著破軍刃,破軍刃上火焰騰起三丈高,他努力的將破軍刃往我身邊引,然而火焰在靠近我時直接就被冰霜壓了下去。
陳無赦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眼看著冰霜就要將整間屋子都包裹起來,屆時隻怕連他也要身陷囹圄。
而此刻冰霜已經將我徹底的包裹起來,這種感覺猶如萬箭穿心,隻能生生受著,每一寸骨頭和皮膚,甚至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但是我卻動彈不得,不要說陳無赦的破軍刃,就連我的幽冥之火都被生生壓製下去。
當真是寒意刺骨,痛徹心扉,疼到了無法形容的極致。
我的眼睛被一層薄薄的冰層覆蓋,看向陳無赦都變得模糊起來,隻見陳無赦反複的將破軍刃抖出焰火朝我伸來,卻又生生被冰霜壓滅。
如此幾次之後,陳無赦的手腳都開始僵硬,最後,他咬牙看了我一眼,轉身一劍破開窗戶。
窗戶炸裂的清脆響聲裏,伴隨著陳無赦咬牙切齒的話語:“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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