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當初在雷公山裏的神界一樣，跳入洞淵後謝益凡隻感覺到無盡的墜落感，周圍除了自己身體外一片虛無。
    到底，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呢...
    不知為何，謝益凡突然感覺好累好累...
    累到，僅僅隻是想閉眼眯一下，謝益凡就徹底睡了過去。
    隨後他做了一個夢，夢中記憶他已經記不清，隻知道他來到了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他感受到了一股安寧、祥和之感，是一種極為舒適的感覺。
    隻不過似乎這個夢很短，短到謝益凡還沒回味就已經清醒過來。
    從後背處感知到那股真實的觸感後，謝益凡在睜眼的一瞬間就明白自己已經醒來。
    起身連忙看向四周，謝益凡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處在一處呈半圓形的空間裏，四周牆上雕刻有各種神像，唯有麵前保留一道出口。
    看向這些牆壁神像第一眼謝益凡就感覺到十分熟悉，想到什麽後他立即轉身，最後果然在身後看到那尊半龍半人之像。
    這裏，便是謝益凡最先跳入洞淵的那處地方，隻是這裏原本那深不見底的洞淵變成了青石板，除此之外就毫無變化。
    所以，自己已經來到了肯綮留淵裏了是嗎？
    謝益凡大腦開始快速思索，結合著自己之前所閱讀的資料典籍。
    據謝家收集的資料顯示，肯綮留淵出現的曆史極其悠長，時間比肯綮洞旬人還要久遠。
    肯綮洞這支旬人在古旬國滅國之前就已經出現，但具體出現時間比較混亂有好幾個版本，肯綮洞自身保持的曆史，古旬國對其的記載以及其他勢力對肯綮洞的記=記錄等都不相同，目前主流相信的是以古旬國記載為主。
    在古旬國記載中，肯綮洞出現在距今一千兩百多年前，比古旬國滅國早四百年。
    不過就這還不算長，血門五洞中肯綮洞是祭洞時間最短的，其他四洞最早的甚至是在兩千多年，和古旬國同期。
    再往前，這裏都是古瑤人的天下。
    而肯綮留淵的記載則最早追溯到了古瑤人時期，具體時間無從考究。
    也就是說，此時謝益凡眼前的神跡大廳最早都已經出現了兩千多年。
    在這兩千多年時間裏，多方記載中關於肯綮留淵的記錄很多，但有關能活著從留淵世界裏走出來的卻非常少，不超過一掌之數。
    當然，白星夫婦沒有被統計進來，同時曆史上能活著離開肯綮洞淵的人也不止這點，隻是沒人知道並記錄。
    而在僅僅記錄的這些資料中，謝益凡得知這些人在從洞淵進入肯綮留淵後並沒有出現在洞淵原地，而是隨即出現在肯綮洞範圍內其他地方。
    並且這個規律也在白星那裏得到證實，他和若兮也是出現在肯綮留淵不同的地點裏，尤其是若兮當初也是和謝益凡一樣從洞淵裏跳下，但並沒有出現在原地。
    所以，這種情況對於自己意味著什麽呢？
    謝益凡不解，但一會後也不再糾結此事，畢竟自己和曆史中其他進入肯綮留淵世界裏的人不一樣，尤其是自己麵前那尊【負央】神像。
    謝益凡走到【負央】神像麵前，抬頭仰視起祂，嘴裏低聲說道：
    “我來了，你在哪！”
    謝益凡眼睛緊緊盯著神像眼球眼看，這般行為已經算是徹底褻瀆神靈，按理來說會遭到報複。
    例如當初的白星就是這般對待【莫良】神像，才會被降下詛咒影響至今。
    但謝益凡沒有絲毫畏懼，注視一會也沒有什麽變化後他才轉身離去，同時說道：
    “要麽我帶她走，要麽，我就徹底留下！”
    順著原來的洞道走出去，謝益凡發現原本從洞淵裏流出的河水已經消失，河道幹枯。
    是因為源頭變成石板堵住的原因嗎？
    謝益凡轉頭再次看向洞廳方向，心中暫時得出了這個猜測。
    隨後他逐漸往洞口外走去，這時他發現原本幹枯的河道開始出現一些流水跡象，在昏暗的洞內火燭照亮下發現洞道裏還存留著一些河水。
    越往外走，河水越來越多，流動的聲音也越來越激烈。
    這似乎印證了之前謝益凡的猜測，河水源頭消失後，其下遊的河水便逐漸開始減少。
    隻不過這減少的速度很是緩慢，等謝益凡再次見到外界光芒來到洞口處時，洞外的河水還是和在現實世界裏一樣多，深度一致。
    流水速度這麽緩慢的嗎？
    謝益凡懷著這個疑惑走出了神洞，洞外是寬闊的祭祀廣場，分布在河道兩周。
    走出洞口謝益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向頭頂，隻見原本應該湛藍的天空變成了一望無底的深淵，多看幾眼似乎靈魂都要被吸入一般。
    於是謝益凡連忙低下頭，看向已經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無比的外界。
    天空漆黑但萬物卻十分明亮，這就是留淵世界裏的規則，沒有廣源但似乎自身就是光源。
    但是......
    謝益凡突然想到什麽猛然轉頭往身後看去，隻見原本的洞內深處依舊是昏暗無比，隻有兩排洞壁上的燭光提供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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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似乎不受留淵世界規則的影響！
    謝益凡感到許多不可思議，但想到留淵世界裏的規則本就不是統一的，加上深層留淵規則更加混亂，所以便不再深究洞道內昏暗的原因。
    轉身開始往洞外走去，謝益凡仔細觀察起洞口外的世界。
    神洞外連接著的是一片寬闊的祭祀廣場，隻是這個廣場似乎和謝益凡在現實世界裏看到的不同，廣場上擺有許多祭品，以及各種祭台祭器等，在廣場周圍同時還插有許多隨風飄揚的旗幟。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似乎正在進行一項盛大的祭祀活動，隻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而已。
    見此謝益凡立即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留淵世界裏的時間並不是自己進入的那一刻，而是曆史中的某一刻。
    深層留淵和淺層留淵最大的不同是它的世界要遠比淺層留淵大得多，規則也混亂得多。
    謝益凡甚至還能在留淵世界裏走到神都的位置，去看看神都在曆史中某一刻的情況。
    當然前提是他能活著走到，以及他真的不想回來了。
    既然這裏的時間是以前肯綮洞主持祭祀的時候，那，主持祭祀的人呢！
    想到這謝益凡立即快步往前走去，來到了河道祭台附近。
    在河道中間豎有一座高台，這是肯綮洞聖女主持祭祀的地方，在他們被稱為神河的中間，主持祭祀感召神靈。
    此時祭台上擺有各種祭祀物品，包括四堆正在燃燒的火盆。
    祭台上的情況仿佛是上一秒還有人在主持祭祀，但下一秒所有人卻全部消失。
    不過對此謝益凡不怎麽在乎，他在乎的是從哪裏能找到栩瑤呢？
    按理說，應該是她在祭台上主持祭祀的吧...
    謝益凡感到有些失落地低下頭，看向祭台下方的河道河水上。
    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什麽身體僵硬起來，隨後揉了揉眼睛後便立即緊貼在河道邊緣看向水麵上。
    隻見原本平靜的水麵上正映襯著岸邊的倒影，包括河道中央的祭台。
    但謝益凡卻從平靜的水麵上看到了人影的舞動，而那人影所在的位置正是那河道中央的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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