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往前方跑去，跑一會停一會，一朝被蛇咬後謝益凡開始謹慎起來，注意觀察起四周環境變化，同時認真傾聽那聲音的來源方向。
    連續幾次後，謝益凡發現自己離聲音來源越來越近，似乎越過一道山脊就能到達。
    沿著一條人工修建的碎石小道走去，翻過一道山坡後謝益凡就在一處山脊上看到修建在一處平地上的亭子。
    亭子裏正坐有一名身穿旬人服飾、身姿婀娜的女子，依靠在柱子上放聲歌唱著，聲音清脆委婉。
    但聽著聽著，謝益凡便從歌聲中感知到了一些哀絕之意，像是在唱離別的最後一首歌一樣。
    因為是旬語歌謠所以謝益凡聽不懂，加上這人是背對著謝益凡，導致謝益凡一時沒法認出此人到底是誰。
    謝益凡懷中激動忐忑的心情，輕聲躡步地往亭子方向走去。
    不過在加持“凡”字訣後的謝益凡仿佛真的身處到現實世界裏來了一樣，行走的過程中因不注意踩到一根隱藏在枯樹葉下的樹枝而發出一道清脆的異響聲。
    這個世界本是寂靜無聲，哪怕有歌聲覆蓋也無法阻止那道異響傳卻出去。
    最後，原本還隨意歌唱的那人突然警覺起來，坐起身連忙驚慌地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這時謝益凡才終於看清了她的麵容。
    這時一張明媚靚麗的，和栩瑤那種精致五官如同幼孩般的臉蛋相比就略顯成熟許多。
    也就是說，她不是栩瑤。
    兩人對視的那一刻，世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兩人臉上均有那種驚訝之色，但謝益凡臉上更多有一些失望。
    女子蹙眉思索片刻後，便毫不猶豫起身快速離去，不想和謝益凡有任何交流。
    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謝益凡站在原地沉默起來。
    他其實已經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她就是之前水麵上倒影的主人，肯綮洞上一代聖女，若兮！
    隻是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她呢？
    此時謝益凡皺著眉頭臉色凝重起來，他很清楚自己遇到的若兮並不是現實世界中已經是四個孩子媽的若兮，而是因叛族罪被打入肯綮留淵的若兮。
    也就是說，謝益凡遇到的是十幾年前的若兮！
    在資料中有關留淵規則的有很多，其中就有一條十分罕見的規則，那就是混沌長河。
    混沌是混亂無序，時間長河在這裏也會變得混亂起來。
    這條規則十分可怕，可怕程度僅次於淺層留淵中的一條規則。
    那就是在行走中莫要往後看，因為，你將看到前一刻的自己！
    謝益凡遇到的極有可能就是十幾年前被打入留淵的若兮，並且自己兩人的這次相遇一定會影響到現實中，因為此時的若兮也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現實中十幾年前離開肯綮留淵後的若兮應該也會記住自己，自己的麵容將會提前十幾年出現在那人的記憶中。
    可是......
    謝益凡回想了一下自己首次遇到若兮時的情況，感覺...若兮當時的表情不像是見過自己的那種，反而是她見過栩瑤後才露出震驚之色。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謝益凡弄不清楚，看了眼若兮離去的方向猶豫一會後便站在原地取出了一張比較潦草的地圖出來。
    地圖是出發時叫白星畫下來的，裏麵記載的是白星曾經在留淵世界裏的活動軌跡，以及最後他離開留淵的出口。
    按理說他和白星一起跳下洞淵後會一起出現在肯綮留淵中，但謝益凡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單獨一人出現在神洞內部裏。
    不過還好兩人在進入留淵之前已經討論過這個可能，畢竟留淵世界太過混亂，哪怕同時進去的人也會被分隔開來，即便是同一處地方也有可能會處在不同的時空中。
    就例如站在肯綮神河河道中央祭台裏時，周圍的環境也會在不同的時間段裏發生變化。
    既然之前自己一直聽到的聲音其實是來自若兮，那麽為了不過多影響她的未來也就是自己的曆史，謝益凡決定繞開這裏。
    他拿著地圖查看一會，並轉頭四顧確定好自己所處在的方位後便轉身離去，決定先去找白星匯合。
    至於栩瑤，在不確定當前時間時謝益凡也不敢再去隨意尋找她了，畢竟現在的時空太過混亂，最起碼他得重新回到自己的時空裏才有可能找到她吧。
    謝益凡轉身開始沿著來時路回去，繼續保持著之前的謹慎態度留心著周圍的環境變化。
    最後，謝益凡重新走回了之前的祭祀廣場。
    隻是這時的祭祀廣場又是另外一番模樣，雖然整潔幹淨不少，但卻布滿不少蕭索之意在，
    不全是深秋那種蕭索，還有一種曆經滄桑後衰敗的蕭索。
    廣場四周散落著各種雜物，懸掛在四周的旗幟大多都消失，剩下零星幾根或斜或斷地插在原地，一副劫難後的模樣。
    見此謝益凡立即猜測這段的時空應該是肯綮洞覆滅的時候，隻有那段時間裏肯綮洞才會如此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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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後，這裏就將荒廢，哪怕是黑風寨的到來也不曾維護過，荒草遍布。
    隻是為什麽隻是在這片小小的區域裏就發生了這麽多的時間變化？
    深層留淵不是以比較穩固的特性才和淺層留淵分隔開來的嗎？怎麽走幾步就發生了時空變化？
    謝益凡看著四周景色凝重起來，無論是謝家給他提供的資料還是白星口中描述的肯綮留淵，這裏都是比較穩定的啊？
    帶著這個疑惑，謝益凡抬起腳步緩緩離開這裏，沿著河道往肯綮洞巫庭部分走去。
    謝益凡之前和白星商量好，若兩人分開，就在巫庭城內最大的一座演武場那裏集合，
    那裏位於神河下遊，巫庭邊緣地區，是塊難得的平整地塊，在那裏很容易就能看到人，也容易找到不會迷路。
    並且最主要的是，白星以前並沒有進入過巫庭，在肯綮留淵裏。
    所以在那裏相聚才能保證白星不會遇到十幾年前的自己，不然時空錯亂將會引發留淵世界最恐怖的一項懲罰，抹除！
    進入巫庭裏，謝益凡發現此時的時空已經固定，就保持在肯綮洞覆滅那一刻。
    因此此時的巫庭城裏滿是廢墟，各種倒塌的建築和燃燒後的餘燼遍布城內，街道上全是散落的器物。
    謝益凡不敢停留太久，加快步伐，沿著河道繼續往下遊走去，
    不久，他便來到一塊比較平整的廣場上，四周滿是散落的各種武器裝備。
    甚至在青石地板上還殘留著烏黑的血液。
    這就是肯綮洞巫庭裏的演武場了，謝益凡站在演武場附近觀察起來，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裏遇到白星。
    看了一會，謝益凡突然發現在廣場邊緣處有道正在移動的身影，太遠看不清模樣。
    想著這裏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於是謝益凡便往那處方向走去，期待自己能一次性就找到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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