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救他們？”
    林凡站在院中，渾身噴湧著赤霞，在月色下，極其醒目。
    此夜，注定是玄家秘地之中，很多人的無眠之夜。
    夜很深了。
    古建築群之中，一些年輕男女都站在窗前。
    看著遠處那座處於湖泊邊緣，在高地上的院落，玄家的權力中心地。
    此刻，卻被毀的不成樣子，四分五裂，古樸的院牆都倒塌了。
    院中有一人影，體外有紅色光焰跳動，很明亮，絢麗奪目。
    “他就是林凡，是我們玄家的大敵！”
    某處房屋中，窗前站著一群年輕人，有男有女，均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這群人眼中充滿怒意，布滿血絲，恨意滔天。
    有不知情的邊緣人士開口說，道：“他為什麽要來我玄家，就仗著他實力高強，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沉默，還是沉默！
    沒有人開口說話。
    因為有不少人生在玄家，從小經曆嚴苛競爭，早已知道叢林法則，強者為王，適者生存。
    想要得到什麽，就要露出自己的獠牙，像凶狠的狼，虎豹一樣。
    也要像狐狸一樣狡猾，隱藏自身的真實目的。
    什麽公平競爭，隻能騙騙那些不明真相的無知群眾罷了。
    世界上從來沒有所謂的公平，玄家中的年輕人很早就明白的道理。
    “經過今晚的打擊，我們玄家要成為二流，三流勢力了。”
    “肯定要成為被其他勢力打壓，欺辱的對象，可惡啊！”
    有人想到這裏，忍不住出聲咆哮。
    “唉，說不定就此會覆滅，一旦我們顯露出頹敗之象，將會遭到群狼的分食！”
    有一男子出聲歎氣。
    “哈哈哈，無知！”
    有人低聲冷笑。
    房間中的眾人回頭，露出怒意，道：“玄葉，你笑什麽？”
    眾人看向一年輕男子，樣貌非常普通，沒有一點出眾之色。
    屬於丟在人群之中，怎麽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是非之地，應該遠離。”
    “可笑的是你們還在這裏怨天怨地，玄幽一，玄幽虎等人早就離開了，可惜你們還不明白。”
    玄葉淡淡說道，臉上沒有一點惱怒之色。
    哪怕他們玄家要麵臨滅門之災，他也非常的淡定平穩。
    有人不憤，道：“你不是也在這裏，裝什麽高深莫測！”
    “我在這裏，是想看一眼，是誰親手覆滅了我玄家，當然，玄家是否滅亡，跟我也沒什麽關係！”
    玄葉平淡說著，站在窗前看著夜空。
    “你還有沒有家族的集體榮譽之心？”
    有一女子開口，瑩白的麵孔上寫滿了憤怒。
    “牛羊成群，唯猛虎獨行，勸你們也盡早離開此地。”
    玄葉搖頭，轉身推開房門離去，留下淡淡的聲音。
    皎潔月光下，一地狼藉的院落之中，老者平淡地看著林凡，眼神中充滿冷漠與無情。
    “救，難道你就不殺他們了？”
    “這是他們應得的，用他們之死，來平息你的一些怒火。”
    “站在某個位置上不合適的人，是應該要被及時清理掉的，就借你之手，讓他們消失。”
    老者聲音沒有任何語氣波動，殘酷而冷血。
    林凡稍微思忖，便明白了什麽，道：
    “他們死於我之手，年輕一代的人就會恨我入骨，同時也為他們騰出了位置。”
    “就像養蠱，萬軍廝殺，誰有能力，誰踩著累累屍骨，登上這個位置。”
    “小友，出身雖然平凡，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不過你能不能成為他們的動力，就看你今夜能不能活下來了。”
    老者說完，氣息猛漲，如同一座荒古大山，拔地而起，衝向天宇。
    大風驟起，罡風凜冽，如刀似山，鋒銳而又沉重。
    整個滿目蒼痍的院落，此刻完全崩碎。
    殘破的假山靈草古樹，飛向高空，這裏被夷為平地。
    林凡如同身處狂風駭浪之中，衣衫獵獵作響，身形巋然不動。
    其實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還未動手，光是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壓迫的他身形有些站立不穩。
    這位老者，此刻散發出的氣機如同汪洋大海，極其迫人，讓人仿佛要窒息。
    林凡估測，這戰力絕對在啟元境七層以上，甚至達到八九。
    一時間他都懷疑，是不是超越了啟元境？
    老者修煉古武，這讓人窒息般的氣息，難道達到了先天之境，林凡心中驚訝。
    不對，這氣機看似強大，實則有一絲破綻。
    像是強行黏合在一起的破裂瓷器，林凡感知力驚人。
    但這樣強行提起來的境界，隻是為了獲得短時間的內爆發攻擊力。
    如同曇花一現，過後就會凋零，看來這個老者是抱著必死之心，想要殺掉他。
    霍然，林凡就想到了很多，他轉身就逃。
    身體如同一道絢爛的流光，橫渡夜空，嗖的一下，就跑出了很遠的距離。
    等撐到老者爆發的時間過去，那時就是他占據優勢。
    “小友，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玄家老者一步邁出，天旋地轉，一下子就來到了林凡身後。
    嚇得他寒毛倒豎，渾身生疼。
    像是被一頭絕世凶獸盯上了，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如刀子一般的森寒利齒。
    隨意一咬，就能將他咬個透心涼。
    這絕對是達到了先天之境。
    哪怕老者是如嗑藥般，強行提升的境界，是有瑕疵，不完美，算半步先天。
    眼下也不是林凡這個境界的人能夠抗拒的。
    古武的先天境界的戰力，已經超越了啟元境，幾乎和下一境界聚元境初期的人持平了。
    如果要問林凡此刻麵臨生死之際，他是否後悔來了玄家？
    他肯定回答是不後悔，因為沒有人能夠預料，前方會發生什麽事情。
    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
    誰能預料未來發生什麽事情，沒有人可以做到。
    凡事想好之後，下定決心，便盡力而為，無論發生什麽，皆不後悔。
    林凡轉身，體內星元力瘋狂湧動。
    如山海決堤一般，呼嘯而出，體內幾乎發出了湖水掀起驚天浪濤的聲音，與老者對撞了一掌。
    老者一掌看似輕飄飄，軟綿綿。
    在普通人看來，甚至速度很慢，毫無威脅之力，也沒有什麽絢麗能量湧出，古樸而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