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瑞金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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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杏猶豫了一下,拿出那顆珠子扔給它。那小鬼接過之後,直接就塞進了嘴裏,然後“嘎吱嘎吱”地嚼了幾下,便吞吃入肚。
    接著,那小鬼竟然逐漸幻化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這男子大約四五十歲,但與以往她對古代男人的印象截然不同,這人沒有蓄須,麵容幹淨得仿佛少年一般,即使年紀有些大了,也能看出他的長相不凡,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韓秦看得目瞪口呆:“這人……這人誰啊?”
    唐杏淡淡地說道:“沈瑞金!”
    在夢中,沈瑞金就是這個模樣,隻是要再年輕一些。
    其餘三人同時轉頭看向唐杏,眼裏寫著不可思議。
    男人好像沒有聽到他們說話,自顧自地開了口。
    “師父,你交待我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師父,我錯了,你再看看我吧!”
    從頭到尾,隻有這兩句話,那男人反複地說,尤其後麵那一句,似乎充滿了委屈。
    唐杏聽後仍舊麵無表情,但吳誠幾人卻已看出其中的門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已經大致能猜到,唐杏與沈瑞金應該是有些關係的。在聽到沈瑞金留下的這兩句話後,他們已然能確定,唐杏就是沈瑞金的師父。
    吳誠和易如深倒還好,他們本就知道唐杏有著不屬於她自己的記憶,但韓秦卻是一頭霧水,他還在疑惑,就聽見唐杏說道:“趕緊走吧!”
    韓秦問道:“往哪兒走啊?這地方能有什麽出路!”
    隻見唐杏走到河中央,河水並不深,在膝蓋處左右,她彎下腰,從水中掏出一塊石頭。
    唐杏將石頭扔到地上,示意他們將它砸碎。
    吳誠和韓秦一臉不明所以,隻有易如深明白了她的用意,隨手找了一塊石頭,開始砸去。
    十分鍾後,在石頭被敲碎的一瞬間,周圍的森林與河流已不複存在,他們仍舊站在山路上,往前的路途看不到一點平緩地勢,與剛才顯然就是兩個世界。
    唐杏出來後沒有一點猶豫,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走吧!”
    走出魂境的範圍,唐杏才終於同意停下來休息。
    唐杏其實不大想回憶那段往事,如今走到這裏,她的記憶也恢複了不少,也覺得應該告訴他們一些事情。
    唐杏說起,她在沈瑞金八歲的時候,收他為徒,此後二十年裏,沈瑞金學到了安身立命的本事,這也是他今後能獨霸一方的資本。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瑞金對她這個師父起了別樣的心思,唐杏知道後,毫不猶豫地將其趕出師門,此後十幾年的時間,都不曾和他聯係。
    即便這樣,沈瑞金仍然是唐杏最信任的人之一,唐杏在臨死前,將自己的安排交待給他,並囑咐他一定要按自己的遺願行事,但對於這個徒弟,她到死也沒說過一句原諒的話。
    或許,這就是沈瑞金的執念,窮其一生,都想換來師父的原諒。
    吳誠和易如深聽得津津有味,可韓秦不一樣,他不知道唐杏的底細,聽到這些,還是不知所雲。
    好在吳誠在旁,跟他說起了唐杏此前的經曆,雖然有些荒誕離奇,但這是對他遇到的這些最合理的解釋了,可是看著吳誠和易如深一臉淡定的樣子,他又覺得,這話不像是假的。
    韓秦呆若木雞地問著唐杏:“老人家,您今年高壽了?該不會真的幾百歲了吧?”
    唐杏無語:“我是人,正常人,不是妖怪,別瞎猜了!”
    韓秦平日裏,無聊時也會看看小說,這種情況應該叫做重生吧?還是投胎忘了喝孟婆湯?他寧願相信是小說裏的情節,畢竟因為一個鐲子就接收了不同人的記憶,這事兒簡直荒謬!
    他好奇:“你說的那個別樣的心思是什麽心思?”韓秦對這事格外感興趣,背叛應該不會,難不成是愛情?沒想到這個沈瑞金還有這等癖好。
    唐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轉而又繼續說起,魂境是那一世唐杏自己創造出來的,原意是為了給徒弟交待些後事,但沒想到自己沒用上,倒是讓徒弟用上了。
    魂境與大多數陣法一樣,想要破解,找到陣眼即可,剛才被砸碎的那塊石頭,便是破陣的關鍵。
    而從山下一路走來,唐杏時不時都能發現沈瑞金留下的痕跡,這千年裏,他在這裏布下不少陣法,所以這許多年來這山才沒有被發現。
    這也是唐杏堅信他們沒有走錯路的原因。
    韓秦對這些不在乎,他注意到魂境中的怪物是傳說中的大勢鬼,這種鬼喜歡享樂,喜歡錢財,這是不是可以說,這個地方的確蘊含著寶藏?
    唐杏點點頭:“沒錯,魂境是現實環境的映射,即便魂境中的東西在現實中不存在,但也不是憑空就能出現的。魂境裏有大勢鬼在,這附近應該是有不少寶貝的。”
    韓秦的目的很單純,除了尋找唐杏帶來的那些秘密,能陪著他們來,也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寶藏。
    他可不是什麽正義的人,他家祖上就是幹這個的,他不可能做到耳不濡目不染,貪財好色是他的座右銘,至少在他遇到妻子之前,都是這樣想的,隻是結婚之後就浪子回頭了。
    但這個情況,在妻子死後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現在遇到這種機會,韓秦是不會讓它從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天色越來越陰,看樣子像是有一場大雨。他們現在不能再拖了,這一上午,連塊磚都沒找到,再這麽拖下去,身上的物資也會耗光。
    唐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得提醒你們一點,沈瑞金這個人生性多疑,陳立泉說的廟和塔,裏麵應該都不會簡單。待會不管遇到什麽,都不能掉以輕心。”
    吳誠笑了笑:“那是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還有深哥在!”
    幾人上路,繼續前進,周圍時不時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終於在快到山頂三分之一處的地方,看到了一所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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