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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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可算知道,外麵那堆變了顏色的屍骨是怎麽來的,這水銀聞多了,可不就成了慢性中毒!
不過,這房間內有八麵牆,除了入口,沒有其他出路,此時幾人完全沒有思緒。
易如深看了眼房間,除了中間的水銀池子,就隻有壁畫有些信息,於是說道:“還是先看看壁畫吧!”
七麵牆上的壁畫大同小異,一個字都沒有,唯一有區別的兩幅畫,便是畫有太陽和月亮的兩麵牆。
剛唐杏踩中了畫著太陽那麵牆前的地磚,與這麵牆相對的,是畫著月亮的那幅畫。這麽看來,這月亮畫前應該也有些秘密。
月亮在中國文化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天幹地支、自然規律都離不開它。
現在,這麵牆上畫著的並不是完整的月亮,而是一彎新月。
易如深糾正:“不是新月,方向不對,是虧眉。”
虧眉,也叫殘月,下弦月之後,月相又變為細如眉形之月,因此叫做殘月。此時的月亮,亮麵朝東,子夜後月出,黃昏前月落,黎明前可見。
而殘月對應的則是八卦中乾卦,乾為天卦,難道出口在上麵?
唐杏抬頭看了眼屋頂,果然畫了一幅星象圖。可是她對星象研究不多,即便恢複了些記憶,但仍舊生疏。
韓秦撓了撓頭:“星象?這是什麽?”
吳誠盯了半天:“感覺好像是條龍!”
這青龍星象中,每顆星星的位置,皆鑲嵌著一顆寶石,仔細一看,那水銀池子裏凸起的線條中,也在相同位置上對應了一個孔洞。
吳誠繼續猜測:“會不會是把寶石打下來,掉到下麵的洞裏,然後觸發機關?”
韓秦無語:“這麽高,怎麽打?拿什麽打?”
吳誠“嘿嘿”一笑,從包裏掏出一把槍。
韓秦驚訝:“哪兒弄來的?手槍?”
吳誠在手裏掂了掂:“氣槍,打不遠,但是打房頂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東西,吳誠托了國外的朋友才搞到的,雖然不違法,但違反治安條例,這讓曾經三好學生的吳誠一度有些自我懷疑,但想到在野外能用到,還是帶過來了。
韓秦鄙視:“那昨天遇到大蛇時,你怎麽不拿出來?”
吳誠斜了他一眼:“你覺得這麽個小玩意兒能打得過那家夥?”說完,便將氣槍交給易如深,又問道,“打哪個?”
“那個!”易如深指了指從龍尾起的倒數第二顆。
整個青龍星象圖中共有七個宿象,每個宿象中選了一顆星星鑲嵌了寶石,這樣,房頂上一共鑲嵌了七顆寶石。
殘月對應尾宿的位置,也就是整個青龍倒數第二個宿象的位置,選擇這顆,應該沒有問題。
吳誠一貫是做腦力工作的,對於槍支一類的武器並不擅長,但易如深從小就接受了家族的嚴格訓練,射擊不在話下,這寶石距離地麵不過三四米,對於他來說根本稱不上難度。
不過想要讓寶石垂直落下,還是有些難度的。
唐杏心裏是這麽想的,但看到易如深的手法,絲毫沒有這種顧慮。
那顆白色的月光石很輕鬆地就被打了下來,剛好落在了下方的池子裏。
幾人聽著那珠子滾動的聲音,大約有幾秒鍾才停下來,隨後那麵畫著月亮的牆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通道。
吳誠和韓秦頓時鬆了一口氣,剛剛在三岔路口時,他們就有點擔心唐杏選錯了路,這一路上都有點忐忑,直到現在打開了門,這才覺得有點放心下來。
四人穿過大門,正對著的是一麵石碑。還沒等他們走到石碑前,身後的大門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了,等韓秦跑到門前,卻已經來不及。
韓秦攤開手:“得!這後路也給封死了!”
吳誠倒是不在乎:“走吧!說不定有別的路能出去!”
來到石碑前,他們再次感到了沈瑞金這人的狼子野心。
隻見石碑上寫著:欲攬乾坤入袖中,自立為王霸宏圖。誰知天意高難問,一曲離歌滿江紅。
韓秦戲謔道:“這沈瑞金意圖夠明顯的,這麽直白!他還真想造反?”
吳誠不屑:“那不是也沒成功嘛!你看看剛才那屋,說他沒有想法,鬼都不信!不過我倒是好奇他為什麽想造反,他都這麽有錢了,還不夠嗎?”
“這財富哪能比得過權力!人心不足蛇吞象!”韓秦感慨。
繞過石碑,繼續向前,唐杏又想起沈瑞金大逆不道的那個時候。
那時,唐杏已過而立之年,但由於修道和那三色鐲的力量,她比同齡人要年輕許多,而沈瑞金也已及冠兩三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突然有一天跑過來對她說了句“心儀”的話。
那時的唐杏天煞孤星,自然對兒女之情這類的事反應遲鈍,她的心裏隻有師徒之情,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唐杏一氣之下命令沈瑞金外出曆練,不滿五年不許回師門。她覺得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年輕人把這種情感淡忘掉。
可唐杏沒想到的是,沈瑞金五年之後回來的時候,那份情感並沒有減淡,反而增加了,他甚至說自己要毀了這封建舊製,兒女之情不再受製於倫理。
這番言論已經觸及到了唐杏的底線,她從沒想過,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有一天能這麽離經叛道,為了自己的私欲置倫理王法於不顧。
唐杏又將他禁閉了三年,但沈瑞金仍不知悔改,於是唐杏決定將他逐出師門,從此再不過問他的事情。
後來,沈瑞金給她寫了很多信,他掙到第一桶金時,他娶親時,他有了後代時,但凡是人生重要的時刻,唐杏都會收到他的消息,但她一次都沒有理會過。
她本以為沈瑞金經曆了這些,能把那些執念放下,可看到這裏布置的一切,她知道這個徒弟不但沒有放下,反而變本加厲,大逆不道的心思竟然到死還沒有打消。
很好,這足以說明唐杏做的這個清理門戶的決定沒有錯。
她正想著,吳誠和韓秦已經把兩側的燈點亮,牆壁上寫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幾人對著牆壁看了半天,發現竟然都是些佛經頌文。
韓秦“呸”了一口:“什麽玩意兒!這叫什麽,股票漲了你知道買了,鼻涕流嘴裏了你知道甩了,他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快死了才知道悔改了!虛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