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推半就，最終還是收下了丁秋楠的五十塊錢和那張醫專的畢業證。
    “這傻丫頭，長得還挺標致。
    說起來，何雨水的哥哥還是單身呢，上次還讓我幫他物色對象。
    我覺得丁秋楠就挺合適。”
    其實於海棠並不是真心想給傻柱介紹對象。
    她就是單純地嫉妒丁秋楠比自己漂亮。
    她想把丁秋楠介紹給那個長得又醜又顯老的傻柱。
    而且她覺得丁秋楠容易上當。
    丁秋楠開開心心地離開了軋鋼廠。
    下午楊磊一覺醒來，崔大可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候著呢。
    “大可來了，別在外頭站著了，快進來坐。”
    “哎，哎。
    楊股長，您真是神機妙算。
    那根豬尾巴，我們在廢棄車間給找到了。”
    崔大可一進門就開始恭維楊磊。
    “大可，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們機械分廠的聚餐什麽時候搞？李廠長日理萬機，得提前約時間。”
    “楊股長，我們劉廠長的意思是明天晚上幹部聚餐。
    他派我來跟您說一聲。”
    崔大可討好似地向楊磊請示。
    “幹部和職工分開聚餐不太合適。
    咱們吃的時候，職工們知道了還不得抱怨？這樣不太好。”
    楊磊擺擺手，說了自己的想法。
    “楊股長，那些職工不用管他們。
    咱們隻要讓幹部們吃好喝好就行了，給他們留點殘羹剩飯就成。”
    崔大可雖然隻是個臨時工，但已經把自己當幹部了。
    楊磊這個人臉皮挺厚，這事大家都知道。
    不過他倒是挺享受這樣的生活。
    隻聽他說：“大可，你想得真周到，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明天晚上咱們幹部一起吃飯。”
    楊磊笑眯眯地點頭答應了。
    其實楊磊這次是想給崔大可一個教訓，讓他吃點虧。
    “太好了，我就知道楊股長您肯定會同意的！那我現在就去跟劉廠長說一聲。”
    “楊股長，這是我找人弄來的黑枸杞，數量不多，就兩斤。
    我連馬廠長都沒給，全給您送來了。”
    崔大可在搞物資方麵確實有一手。
    不過這話嘛，也不能全當真。
    楊磊看了看那黑枸杞，質量還不錯，就欣然收下了。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吃了都能變成精力，所以他當然不會拒絕。
    晚上楊磊沒回四合院，直接去了正陽門。
    他看準時機，輕輕一躍，施展輕功就進了陳雪茹家的後院。
    陳雪茹還在絲綢店，剛從前麵回來，一看楊磊已經到了。
    陳雪茹心裏頭那個樂，簡直要飛上天了。
    她就自己動手，給楊磊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飯。
    楊磊也不是摳門的人，來的路上還特地跑到便宜坊買了隻香噴噴的烤鴨。
    兩個人就在屋子裏頭，一邊啃烤鴨，一邊品美酒。
    楊磊喝得有點兒上頭了，看見陳雪茹櫃子裏頭旗袍多得是，什麽顏色什麽款式都有。
    他一高興，就讓陳雪茹把這些旗袍都試穿一遍，給他來個旗袍秀看看。
    “一個人穿顯得有點冷清，要是能把婁曉娥、秦淮茹、於莉也叫來，四個人一起表演，那才叫精彩呢。”
    陳雪茹壓根兒沒想到楊磊會提這種要求，但她還是按照楊磊教的步子，在他麵前走來走去，就為了讓他高興。
    女人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打扮，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正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旗袍秀眼看就要結束了，偏偏這時候有人敲門。
    “雪茹，是我，你媽！趕緊開門呐。”
    陳雪茹本來不想開門，可來的偏偏是她媽。
    “你媽來了，你去開門吧，我還有點兒事要忙。”
    楊磊吃了頓飯，還看了陳雪茹的旗袍秀，那場景美極了，像畫兒一樣。
    他今天來這兒是有正經事要辦的。
    晚上四合院還要開會，他挺想知道易中海會說什麽。
    於是他也站起來，跟陳雪茹打了個招呼：“楊磊，你不是說你媽在口等你嗎？怎麽這就走了？”
    “雪茹，我有我的打算。”
    楊磊看了眼陳雪茹家的窗戶，窄得跟個縫兒似的，隻能塞進去個拳頭。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之前抽解藥沒抽到，倒是抽到了縮骨功，這種窗戶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楊磊，我媽真是煩人，要不我把她打發走，你就住這兒吧？”
    陳雪茹是真舍不得楊磊走，她想讓楊磊留下來過夜。
    “再說吧。”
    楊磊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他不想為了一個人就放棄了整個世界。
    陳雪茹見楊磊沒直接拒絕，心裏頭美得跟朵花似的。
    她連旗袍都沒來得及換，順手拿了衣架上一件米黃色的雙排扣風衣就披上了，出門的時候還把門鎖上了。
    “媽，您怎麽來了？”
    陳雪茹開門一看，她媽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是範金有扶著過來的。
    “雪茹，你媽想你了，就讓我帶她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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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金有笑眯眯地看著陳雪茹。
    “範金有，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媽，您先進來。”
    陳雪茹一看範金有扶著她媽，就知道又是他在搗鬼。
    “雪茹，多虧金有照顧我，這小夥子真不錯。
    家裏吃的用的，他都給準備好了，眼看冬天就要來了，要不是金有，我這冬天可怎麽過。”
    陳雪茹她媽也被範金有的小恩小惠給打動了。
    “伯母，這些活兒本來就是我應該幫忙的。
    雪茹工作那麽忙，她一個女孩子哪裏做得來這些重活？”
    範金有眼尖，一眼就瞥見陳雪茹米黃色風衣裏頭竟然藏著件旗袍！
    而且她頭發稍顯淩亂，臉上泛著桃花般的紅暈，這樣子愈發顯得迷人。
    “範金有，以後我家的事你就別多管閑事了！媽，您進來，我有話要跟您說。”
    陳雪茹此刻隻想離範金有遠遠的，她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範金有打的什麽主意。
    範金有之前打斜對麵正陽門酒館裏徐慧真的主意，可徐慧真不理他。
    後來徐慧真搬走了，他又把目標轉向了陳雪茹。
    範金有天天往陳雪茹這兒跑，想獻殷勤：“雪茹，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金有可是幫了咱們家不少忙呢。”
    陳雪茹的媽媽連忙打斷她的話：“沒關係，你倆聊，我在外麵等你。”範金有裝出一副紳士模樣。
    “雪茹，瞧瞧金有多懂事，要是你能嫁給他，那可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陳母嘮嘮叨叨個不停。
    陳雪茹已經曆過兩段失敗的婚姻，陳母對她的婚姻大事特別操心：“媽！”
    陳雪茹一看見範金有就來氣，扶著母親進屋後反手就把門關上了：“媽，瞧你這孩子，還是這麽倔！再這樣下去，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
    陳母責備女兒：“媽，其實……”陳雪茹看著鎖上的門，心裏突然冒出個主意。
    她想讓母親也見見楊磊，好讓範金有那種油腔滑調、一看就不靠譜的人徹底死心。
    “媽，其實……”陳雪茹剛想說話，就被陳母打斷了：“你可別不知足！你都結過兩次婚了！”
    陳母一門心思地想撮合女兒和範金有。
    “雪茹，金有說了，他馬上就要當街道辦主任了，做了大官，嫁給他就是官太太了！”
    陳母絮絮叨叨地說著，雖然街道辦主任不算大官，但權力可不小。
    陳母記得五五年公私合營就是街道辦負責的。
    陳雪茹越聽越惱火。
    她就想讓陳母瞧瞧，她該找個什麽樣的男人。
    哢噠！
    陳雪茹從風衣兜裏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媽，我愛的人就是他！”
    陳雪茹豁出去了，大聲對陳母說。
    “誰？”陳母探頭往屋裏看，疑惑地盯著桌上的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空紅酒瓶。
    “他在哪？”陳雪茹也愣住了，楊磊居然不在屋裏。
    門明明鎖著，窗戶也有護欄，這大活人能跑到哪兒去？
    陳母看到那空酒瓶，很不高興。
    “雪茹，你怎麽又在家喝酒？女孩子得有個女孩子的樣兒！”
    金有這孩子還沒結過婚呢，你都結兩次了。
    他還是街道幹部，跟你挺配的。”
    ……
    陳雪茹腦子裏嗡嗡作響，根本什麽都沒聽進去。
    她心裏裝滿了疑惑：門鎖得好好的，窗戶也裝了柵欄，楊磊究竟跑哪兒去了？
    她甚至蹲在地上，心想楊磊是不是藏床底下了。
    其實楊磊根本沒藏床底。
    等陳雪茹鎖門走了之後，楊磊利用縮骨功從窗戶悄悄溜了出去。
    楊磊鑽出窗戶，一邊扯扯衣服一邊打算撤離，卻發現範金有正站在陳雪茹家門口。
    這家夥還挺在意形象，從口袋裏掏出一麵小鏡子，不停地照自己。
    這時，一隻瘦得皮包骨的小狗從範金有身邊溜達過去。
    估計這小狗也快餓扁了，走得慢悠悠的。
    範金有照鏡子時不經意間看到了這隻小狗。
    “滾一邊去，晦氣東西！”
    他飛起一腳，把小狗踢出去好幾米遠。
    皮鞋狠狠踢在小狗身上，小狗慘叫起來，骨頭都斷了，在地上掙紮著想爬起來卻做不到。
    楊磊見狀彎下腰抱起小狗，一摸發現它一根肋骨斷了。
    他抱著小狗走到範金有麵前。
    “我們家小狗好好走路呢，礙著你什麽事了？”
    範金有還在照鏡子，頭發梳得油亮亮的。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愣住了。
    “你，你不是那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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