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還行吧。”
    許大茂難得謙虛了一把。
    “大茂哥，我昨天下午提前下班，正好碰到曉娥嫂子拎個大包出門，她說要去南台公社找你。
    看來你們是錯開了。”
    “楊磊，我家娥子確實去找過你，在十八裏鋪村長家喝酒的時候我碰到她了。
    她肯定是誤會了，所以沒生氣就回來了。”
    許大茂知道瞞不過楊磊，而且他也想顯擺顯擺，就把這事當作自己的功勞講給楊磊聽。
    楊磊能不清楚嗎？
    在十八裏鋪村的時候，楊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婁曉娥和那個熱心大娘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他也隨著婁曉娥的腳步，來到了村長家。
    隻不過，楊磊是偷偷摸摸地爬上了屋頂。
    婁曉娥在樓下等著，而楊磊則在樓上的屋頂上藏著。
    楊磊輕輕移開幾片瓦片，眼前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許大茂和村長那胖乎乎的媳婦正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許大茂還想在楊磊麵前遮掩，這怎麽可能呢？
    “南台公社十八裏鋪村的村長，是不是叫王寶翔，姓王的那個？”
    楊磊笑嘻嘻地問許大茂。
    許大茂心裏猛地一緊。
    “哎，楊磊，你怎麽知道的？”
    楊磊當然是從崔大可那裏聽說的，因為崔大可和王寶翔村長的媳婦也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崔大可聽說廠裏派了南易和梁拉娣去他老家查他，心裏嚇得要命。
    所以他不敢對楊磊有所隱瞞，還指望著楊磊能幫他擺平那些麻煩事。
    “純屬是湊巧了。
    大茂哥，你的眼光可真夠獨特的。
    王村長的媳婦身板不小吧？你沒受傷吧？”
    楊磊這麽一問，許大茂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要不是昨天那檔子事，他早就該回家了。
    可現在，他差點被十八裏鋪村長那胖得嚇人的老婆給折騰得肋骨都斷了。
    還好村裏有個老中醫，有人給許大茂指點迷津，讓他買了兩瓶酒送去，老中醫給他推拿了一番，才把錯位的骨頭給接上了。
    許大茂就這麽拖拖拉拉地晚了一天才回來，連自行車都騎不了了，隻能坐著班車回來。
    “大茂兄弟，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你曉娥嫂子多好的人，長得又好看又有文化，你怎麽還能在外麵胡來呢？”
    “楊磊，你說得對。
    我當時確實是豬油蒙了心，現在後悔得要命。
    我們家娥子好像挺聽你的話的，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
    許大茂這話可不是真心的，他其實是在試探楊磊呢。
    楊磊哪能不清楚許大茂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家夥從頭到尾就沒幹過什麽好事。
    按照原來的故事，許大茂差點在大年夜的大雪地裏凍死，最後還是因為餓得受不了才向傻柱低頭。
    要是指望他變成好人，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許大茂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成好人。
    “大茂兄弟，你這話可不對。
    我和你曉娥嫂子也就是見麵打個招呼，最近她來這裏做熏蒸，也都是規規矩矩的，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
    倒是她一直惦記著你呢，前天我見她的時候，她說她是去給你送冬衣的。”
    楊磊一本正經地說道。
    許大茂這才鬆了口氣。
    “楊磊，你覺得我們家娥子能跑哪兒去了？”
    “我怎麽知道呢？”
    楊磊笑著，這種家務事他才不想摻和呢。
    “對了，你看我這腦子，簡直跟豬腦子似的。
    娥子肯定是回娘家了！我去她娘家看看。”
    許大茂和婁曉娥結婚後，婁振華才算是真正看清了許大茂的真麵目。
    婁振華知道自己女兒嫁了個什麽樣的人之後，把自己關在家裏足足三天，不吃不喝，不停地責備自己，覺得自己親手把女兒推進了火坑。
    經過那段痛苦的日子，婁振華立下了一條規矩：許大茂別想再踏進他們家門檻一步。
    婁曉娥可以回自己娘家轉轉，但晚上必須回家，不能在娘家過夜。
    所以，現在許大茂琢磨著婁曉娥可能回了娘家，心裏頭也能理解幾分。
    說到底，他這輩子也就結婚那會去過婁家一回，之後婁振華就再也沒讓他靠近過婁家大門。
    這事，許大茂心裏頭一直憋著氣呢。
    “許大茂，你以後別上我們家找我了，我要跟你離婚！”
    婁曉娥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娥子，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大茂愣住了，他壓根兒沒想到婁曉娥現在會變得這麽強硬，直接就跟他說要離婚。
    以前婁曉娥遇到這種事隻會哭哭鬧鬧，許大茂動動手也就過去了，哭完鬧完打完也就沒事了。
    這夫妻間的小打小鬧，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但這次許大茂心裏有點發怵。
    他發現婁曉娥這次可不是說著玩的，而是真真切切、一本正經地要跟他離婚。
    “嗬嗬，許大茂，你都跟別的女人睡一塊兒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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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因為明兒一早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
    “娥子，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也知道，那個胖女人我根本看不上，都是她勾引我的！”
    許大茂連忙向婁曉娥解釋，他可不想跟這棵搖錢樹離婚。
    婁曉娥家裏可是有不少積蓄的。
    雖說解放後婁振華把大部分家產都捐出去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婁家的底子還在。
    光是婁曉娥的嫁妝就有十根金條呢。
    許大茂偷了兩根，剩下的八根被婁曉娥藏得嚴嚴實實的。
    許大茂還想把婁曉娥灌醉了套話，婁曉娥卻告訴他家裏還有一百多根金條。
    這讓許大茂眼紅得不行。
    婁振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等他死了這些金條還不都是婁曉娥的？
    婁曉娥的，不就是他的嘛。
    可要是婁曉娥跟他離了婚，那八根金條她帶走了不說，婁家那一百多根金條也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了。
    婁曉娥長得膚白貌美，身材豐滿，那叫一個吸引人，讓人看了就挪不開眼。
    “許大茂，你解釋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就是來拿東西的，你讓開。”
    婁曉娥覺得跟許大茂多待一秒都難受。
    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幾年婁曉娥一直在琢磨著跟許大茂離婚的事。
    可那時候她挺悲哀的，跟母親婁譚氏說了，母親卻告訴她離婚後不能住娘家。
    婁曉娥明白，母親是怕許大茂來找麻煩。
    但現在婁曉娥可不怕了。
    大年三十晚上，她終於說服了老爹婁振華，他們一家打算離開京城，搬到香江去。
    那邊有朋友幫忙安排船接他們，到了香江，就不用再擔心許大茂來搗亂了。
    許大茂就是想鬧，也鬧不到香江去。
    “娥子，咱們本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為什麽非得走到離婚這一步呢？”許大茂像尾巴似的跟在婁曉娥後頭。
    婁曉娥正忙著把自己的衣物往箱子裏塞，提著箱子就要往外走。
    可許大茂偏偏堵在門口，說什麽也不讓她走。
    “許大茂，你給我讓開！”婁曉娥說話那叫一個平靜。
    她現在心裏頭有譜兒了，再也不怕許大茂那一套了。
    “婁曉娥，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是個男人，在外頭玩玩怎麽啦？你倒是想上天啦？給我回來！”許大茂被婁曉娥氣得臉色都變了。
    擱以前，婁曉娥遇到這種事，肯定哭得稀裏嘩啦的，然後讓許大茂揍一頓，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婁曉娥有了靠山，許大茂的拳頭她才不放在眼裏呢。
    “許大茂，我是婁曉娥，這婚我是離定了！”婁曉娥那是一點都不帶退縮的。
    “許大茂，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告訴街道辦，再送到軋鋼廠去！”
    婁曉娥英勇地立在那兒，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許大茂愣住了，他壓根兒沒想過婁曉娥會變得這麽剛強。
    “娥子，咱倆結婚這麽多年了，你就別離開我了好不好？”許大茂知道硬碰硬是行不通的，要是婁曉娥把他跟十八裏鋪村村長媳婦那點事給抖摟出來，他的電影放映員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那活兒輕鬆，工資又高，還能下鄉撈點外快，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呢，他當初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的。
    “許大茂，咱倆真不合適，這點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你要是同意離婚，我陪嫁剩下的八根金條，分你一半。”
    婁曉娥就想快點擺脫許大茂。
    對她來說，那些錢根本不算什麽，她情願花錢買個清靜。
    許大茂對婁曉娥說：“咱倆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不是過得挺好的嘛。
    你要真想離婚，那八根金條就歸我了。”他這人壞得很，知道自己留不住婁曉娥，幹脆直接要財產。
    婁曉娥回他：“隻有四根，等離婚手續辦完了再給你。”
    “那可不行，婁曉娥。
    我要是跟你離了婚，你連一根都不會給我。
    我找誰說理去？”
    婁曉娥笑著說：“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我把金條給你，你更不會老老實實跟我離婚了。
    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把剩下的四根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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