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巡邏隊員冷哼一聲，打算再把王指揮扔回豬圈去。
    “兩位兄弟別急，這是楊副科長的意思。”
    一聽是楊磊的安排，雖然兩名隊員心裏不滿，但也不敢違抗楊磊的命令，隻能冷哼一聲退到一旁。
    “王指揮，這邊請，熱水已經備好了，您可以洗澡換衣了，這邊還給您準備了飯菜。”
    曹傳福客氣地說道。
    這讓王指揮更加確信楊磊是真的怕了他。
    他高昂著頭走進了房間洗澡。
    洗完澡後，王指揮準備換衣服，突然發現一件粉色的小肚兜混在了衣物裏。
    他拿出來一看，隻見粉紅色的小肚兜上繡著一個“王”字和一個“梅”字。
    王指揮愣住了。
    這個小肚兜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王指揮急忙穿好衣服，拿著肚兜衝出了房間。
    這時，那兩名巡邏隊員對曹傳福如此巴結王指揮感到十分不解，也很不服氣。
    “兩位兄弟，他馬上就要倒黴了，你們還跟他計較這些幹什麽？以後，他……王指揮，這麽快就洗好了？我給你準備的香皂你沒用嗎？這可是我們楊副科長特意為你準備的……”
    曹傳福還在向兩名巡邏隊員解釋。
    王指揮鐵青著臉從屋裏衝了出來，手裏還抓著那塊粉紅肚兜。
    “姓曹的，這是怎麽回事？”
    曹傳福瞥了一眼王指揮手裏的東西，連忙道歉。
    “王指揮，實在抱歉。
    這是我情人送給我的，咳咳，我太粗心了，怎麽會把它夾到你的衣服裏去了？這都是我的錯。”
    曹傳福伸手想要搶回那塊粉紅肚兜。
    可就在這時，崔大可像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
    他一把從王指揮手裏奪過肚兜。
    “嘿，老曹，你可真夠意思。
    你居然把我的情人肚兜拿過來了？我在家裏找了好久，原來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家夥給拿來了！”
    “崔大可，這明明是紅梅給我的！”
    曹傳福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臉色發黑地和崔大可爭奪那塊粉紅肚兜。
    “紅梅！你們說的是陳紅梅？”
    王指揮咬牙切齒地問道。
    崔大可嘿嘿一笑。
    “王指揮，你也認識陳紅梅？嘿嘿，這女人真是隨便得很！哈哈，她那點事，你應該也清楚吧！”
    “沒錯，王指揮，這麽說來，咱們三個還真是沾親帶故呢。
    大可，王指揮，咱們要不一起喝兩杯，好好聊聊……”
    王指揮瞧著崔大可和曹傳福這兩個家夥，隻覺得喉嚨一陣發甜，緊接著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王指揮雖然在外麵逍遙自在，靠著市文工團指揮的身份和漂亮姑娘勾三搭四。
    但他骨子裏其實很傳統。
    他對老婆陳紅梅管得特別嚴，甚至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說話。
    可眼下從崔大可和曹傳福的話裏，他明顯聽出來，自己老婆陳紅梅竟然和這兩個混蛋有染！
    “誰是王常青？”
    王指揮剛吐完一口血。
    這時，門口來了兩個警察。
    兩位警察板著臉質問道。
    “警察同誌，他就是王常青。
    市文工團的指揮，這家夥太不是人了，利用職權泡姑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最後害得那姑娘跳樓自殺，一屍兩命。”
    “真是太慘了，太慘了。”
    崔大可和曹傳福在一旁添油加醋。
    王指揮剛吐完血，又聽他們把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給抖了出來，急得要命。
    “不，不是這樣的……”
    警察冷冷地說：“王常青，你都承認了，還狡辯什麽？帶走！”
    隨後，兩個背著長槍的公安，一左一右夾著王指揮就給拖走了，跟拖條死狗似的。
    王指揮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自己也承認了。
    作風敗壞，還鬧出了人命。
    結果呢，王指揮被開除了公職，判了二十五年。
    他已經四十歲了，出獄時都快七十了。
    他媳婦陳紅梅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進去後又氣又恨。
    蹲了二十年的大牢，最後還是沒熬出來，就這麽死了。
    “王指揮被抓走了？真是活該。”楊磊聽說王指揮被抓，語氣很平靜。
    崔大可和曹傳福正在跟他匯報王指揮的事，這時李廠長慌慌張張地闖進了辦公室。
    楊磊一看是李廠長，就讓崔大可和曹傳福先走了。
    他們倆也聽到了李廠長剛才在廣播站和於海棠的對話，心想李廠長這次肯定完了，所以也沒搭理他。
    楊磊笑了笑，這種人就是小人。
    李廠長心裏亂糟糟的，也沒心思計較這些。
    “楊磊，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崔大可和曹傳福走後，楊磊關上門。
    還沒等楊磊說話，李廠長就急切地求他幫忙。
    “李廠長，別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媽的，不知道哪個家夥把廣播站的喇叭給打開了，弄得我和於海棠的事全廠都知道了。”李廠長一臉懊悔，後悔沒把於海棠叫到自己辦公室去，不該去廣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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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廠長，這事可真夠奇怪的。
    你和於海棠在廣播站見麵，還有誰知道呢？”楊磊順著話題問道。
    “這事誰都不知道，當時就隻有於海棠……不對，等等，楊磊，會不會是於海棠幹的？但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李廠長琢磨著，於海棠可能是看上了他手中的權力，對他有意思。
    “李廠長，我聽說最近於海棠和許大茂走得特別近。”
    “許大茂？”
    李廠長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許大茂多次找他，又是送禮又是暗示想要安排個工作的場景。
    特別是前幾天，許大茂還拎了兩瓶好酒和一條好煙來。
    他說楊磊都升副科長了，自己還是個放電影的，心裏窩火得很。
    ……
    “！我明白了！”
    李廠長猛地一拍桌子。
    “李廠長，怎麽了？”
    “楊磊，前天許大茂帶著兩瓶酒、一條煙來找我，想讓我給他個科長的位子。
    我直接就把他轟走了。
    兩瓶酒、一條煙就想當科長？哼，許大茂太小看這位置了。”
    “許大茂肯定記恨我，他和於海棠聯手給我下套呢！”
    李廠長覺得自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想清楚了，認定是許大茂攛掇於海棠來對付他。
    “媽的，要是許大茂敢擋我廠長的路，哼，我現在還是廠長呢，在職位被摘之前，我先把他打發去掃廁所！”
    正好傻柱進去了，廠裏掃廁所的人手不夠。
    李廠長火冒三丈，讓楊磊立刻下文，撤了許大茂放映員的職位，讓他去掃廁所。
    許大茂莫名其妙地背了黑鍋。
    接到廠裏通知時，他差點沒氣瘋。
    “這肯定搞錯了！李廠長明明答應過我，至少給我個副科長當當，好好幹還能往上升呢。
    怎麽直接讓我去掃廁所？”
    許大茂完全愣住了。
    當時他不在廠裏，接到人事科通知後，急忙跑來找李廠長。
    結果李廠長已經被帶走了，正在接受審查呢。
    許大茂隻好去找楊磊。
    “楊磊，我許大茂這是招誰惹誰了？剛離了婚，現在又要我去掃廁所！”
    許大茂坐在楊磊辦公室裏，一臉苦相地抱怨。
    “大茂，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聽說好像跟於海棠有關。
    你可以去問問她。”
    楊磊皺著眉想了想，許大茂這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讓他輕輕鬆鬆當個放映員，便宜他了。
    正好借這個機會讓許大茂背黑鍋。
    “於海棠？我跟她也就隨便聊了幾句。”
    許大茂這話可不全是真的。
    他和婁曉娥離婚後，許大茂急著找新人呢。
    在這之前，他就盯上於海棠了。
    那時候許大茂還有老婆，而於海棠是軋鋼廠的廠花，高傲得很。
    根本看不上長了一張馬臉的許大茂。
    後來許大茂離了婚，沒事就往廣播站跑。
    因此和於海棠接觸稍微多了點。
    別看許大茂模樣不怎麽地，但追起女孩子來還真有一套手段。
    他對女孩子出手相當大方。
    每次去廣播站，都不忘給於海棠帶點吃的。
    還都是女孩子們喜歡的玩意兒。
    甚至送了她一雙小牛皮鞋，
    聽說那雙鞋花了足足十五塊錢呢！
    於海棠也是個愛麵子的人。
    她心裏明白許大茂送禮的意思，但也沒直接拒絕他。
    自從許大茂送了她那雙小牛皮鞋後，於海棠對他的態度就好多了。
    被楊磊明確拒絕後，於海棠和許大茂之間還多了幾分曖昧。
    “於海棠，你跟李廠長到底說了什麽？”
    許大茂按照楊磊的吩咐，氣呼呼地闖進了廠廣播站。
    於海棠一臉懵。
    她正愣愣地盯著廣播站的設備呢。
    於海棠發誓，她明明把擴音設備給關了，結果她和李廠長在廣播站的對話，竟然通過八個超大的喇叭傳遍了整個紅星軋鋼廠！
    雖說於海棠臉皮夠厚，但經過這事，就算她能留在紅星軋鋼廠，也得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就在這時，許大茂突然跑進來質問她跟李廠長說了什麽！
    這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嫌她不夠倒黴嗎？
    “許大茂，我現在心煩著呢，你走開！”
    於海棠冷冰冰地對許大茂說。
    “嘿，於海棠，你心情不好？我心情還差呢！你跟李廠長說那些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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