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笑嘻嘻地說。
    “十五塊！這比搶錢還狠呐！我可租不起！”
    閻埠貴嚇得要命，他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十多塊，要是讓他一個月拿出十五塊來租房，就算是殺了他也不會同意的。
    “三大爺，這事我也沒辦法。
    難道你想讓我出這筆錢？”
    楊磊笑眯眯地看著閻埠貴。
    閻埠貴心裏一驚，覺得楊磊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讓楊磊出這筆錢也不是不行。
    “楊磊，你把門打開，隔著窗戶說話不方便。”
    閻埠貴也沒辦法了，他真的想把賈張氏出的主意告訴楊磊。
    “三大爺，你稍等會，這大冬天的，起床可真不容易。”
    楊磊磨蹭了足足二十分鍾才從炕上爬了起來。
    外頭，閻埠貴在刺骨的寒風裏凍得跟隻縮頭鵪鶉似的。
    他冷得直在原地跺腳。
    好不容易等到楊磊把門打開，閻埠貴連忙用手搓著凍得發麻的臉，一頭衝進了屋裏。
    “楊磊，我都快凍僵了。
    有沒有熱水給我喝點，暖暖身子？”
    “不好意思，三大爺。
    我這剛起床呢，哪兒來的熱水？有什麽事您趕緊說，我還得洗臉上班呢，再磨蹭就遲到了。”
    楊磊才不會輕易讓閻埠貴喝上熱水，因為閻埠貴這人，一旦嚐到甜頭，連你喝水的杯子都想順走。
    這就是說的閻埠貴這個精明又愛占小便宜的人。
    “咳咳，楊磊，你一個人住這兒確實不太方便。”
    “三大爺，您這麽說，是不是想幫我介紹對象？”
    楊磊笑眯眯地看著閻埠貴，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
    其實，楊磊和丁秋楠早就領了結婚證了，隻是這事他一直沒對外人提起。
    他們倆這情況，就算是隱婚了吧。
    閻埠貴當然不知道楊磊已經結婚了，他還以為楊磊是單身呢。
    “楊磊，我上哪兒給你介紹對象去？不過，我可以讓你屋裏晚上多一個人。”
    閻埠貴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三大爺，您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楊磊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閻埠貴這話是什麽意思。
    閻埠貴不是說要給他介紹對象，而是說讓他屋裏晚上多一個人。
    看著閻埠貴從他那酒瓶底厚的眼鏡片後麵透出來的眼神，楊磊是真猜不透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於莉，我兒媳婦於莉。
    楊磊，你給五百塊錢，我讓於莉晚上去陪你。”
    閻埠貴看到楊磊一臉疑惑的表情，一咬牙，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閻埠貴這話剛一說完，楊磊就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盯著他看。
    楊磊為於莉感到悲哀。
    雖然於莉名義上是閻家的兒媳婦，但實際上她是跟著楊磊的。
    而且，於莉肚子裏懷的還是楊磊的孩子。
    等以後條件允許了，楊磊會讓她和閻家正式離婚。
    這樣的閻家，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公公為了錢，竟然要讓自己的兒媳婦去陪別的男人睡覺！這種話，誰能說得出口？
    特別是於莉現在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閻埠貴這做法簡直不是人幹的！
    不！應該說他比畜生還不如！
    “三大爺，您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楊磊死死地盯著閻埠貴，把閻埠貴看得直冒冷汗。
    在閻埠貴那尷尬的眼神中，楊磊冷冷地說了一句話。
    “楊磊，我也是沒辦法呀。
    你也知道，前幾天我不小心用木棍誤傷了賈東旭的媽，那賈張氏老太婆可不是好惹的，非得讓我賠三百塊錢。”
    “楊磊，你也知道我們閻家的情況。
    別說三百塊了，就算是三十塊我都拿不出來呀。”
    “要不楊磊，你行行好，借我點錢吧。”
    閻埠貴這不要臉的樣子，真是讓人惡心到了極點。
    “三叔，您這心思可真是夠細膩的。
    您不是說賈張氏讓您賠三百塊嗎？怎麽到您這兒，跟我開口就是五百塊了？那額外的二百塊是怎麽來的？不會是您兒媳婦賣身的錢吧？”
    “三叔，我跟您說。
    現在是新社會，新風貌。
    那種賣淫嫖娼的事可是犯法的！”
    “再說了，於莉嫁到你們家受了多少氣。
    您以為搭個簡陋的小棚子就能當她的新房？三叔，您自己怎麽不住進去試試呢？”
    楊磊去看了閻埠貴搭的那個臨時棚子。
    就是用幾塊薄木板隨便釘的，說它是房子，其實更像個放大的木盒子。
    木板縫都是用舊報紙糊的，頂多擋擋風，裏麵的溫度和外麵沒什麽兩樣。
    這可是京城。
    京城的冬天冷得要命。
    這小棚子裏連個炕都沒有，晚上住裏麵不得凍成冰棍？
    楊磊毫不客氣地把閻埠貴一頓數落。
    閻埠貴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楊磊說的句句在理。
    “楊磊，我錯了。
    這事你就當我沒提過。
    不對，不對，你就當我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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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埠貴生怕楊磊把這些話傳出去，要是四合院的人知道他為了錢居然想把兒媳婦賣了，他還怎麽在四合院混。
    “老閻，你幹什麽了？還說沒來楊磊這兒？哈哈，別藏著掖著了，快說說。”
    閻埠貴話音剛落，劉海裹著大衣，端著茶杯就進來了。
    “老劉，沒什麽，沒說什麽，我們在這兒瞎鬧著玩呢。”
    閻埠貴趕緊否認。
    他還朝楊磊使眼色，意思很明顯。
    他是想讓楊磊別把剛才的話讓劉海聽見。
    楊磊笑了笑：“二叔，其實沒什麽。
    三叔一大早來是想把東西賣給我。”
    “楊磊！”
    閻埠貴的臉都綠了！
    劉海很驚訝。
    “老閻，你也太不講究了吧！你要賣什麽給楊磊？行，錢我出！”
    劉海拍著胸脯，正使勁往楊磊身邊湊呢。
    劉海一直在找機會跟楊磊套近乎。
    現在可是個好機會。
    “沒，沒什麽。”
    閻埠貴趕緊否認。
    這事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的，閻埠貴哪敢跟劉海說要把兒媳婦賣給楊磊？
    “沒事吧？老閻，你是不是覺得我劉海中拿不出這筆錢？你可真是想錯了，你直說！我劉海中一分不少給你！”
    劉海中琢磨著，他早就把閻埠貴家裏的東西盤算了個遍。
    閻埠貴家值點錢的就那輛轉手了好幾次的破自行車，還能值幾個錢？
    當然了。
    劉海中覺得楊磊肯定看不上那輛破車。
    他那輛破車，送給楊磊人家都不要。
    所以劉海中大咧咧地說了出來，這也算是給楊磊留個好印象。
    “老劉，真沒有。
    我和楊磊就是鬧著玩呢。
    我得回去了。”
    閻埠貴那張瘦臉漲得通紅，直紅到了脖子根，他急著想腳底抹油，溜回家去。
    劉海中可不清楚閻埠貴打算賣給楊磊什麽寶貝，哪能輕易放他走呢？
    “想走？老閻，沒門兒！你不把楊磊要什麽玩意兒說清楚，我劉海中今兒個就在這兒當守門神了！”
    劉海中玩笑開了半天，他那魁梧的身子往門口一站，跟一堵牆似的。
    閻埠貴想溜？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二叔，您就別為難三大叔了。
    他想賣什麽，自己心裏也沒底呢。”楊磊不緊不慢地說道。
    閻埠貴一聽就知道楊磊指的是什麽，心裏直打鼓。
    “老閻，你家裏的東西，你連做主的份兒都沒有？哈哈，不會是你家那位不讓你賣吧？”
    “不是……”閻埠貴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門心思隻想趕緊離開楊磊家。
    “不是？那是不是你家老大不聽你的話？我說老閻，你這當爹的可真夠窩囊的。
    依我看，這些孩子就得嚴加管教，該收拾的時候就得收拾！”
    “你看看我家光天和光福那兩個小子，我一咳嗽，他們嚇得直哆嗦！”劉海中立馬擺出一副教育專家的架子，給閻埠貴傳授起了育兒經。
    劉海中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對大兒子劉光齊從不動手，可兩個小兒子光天和光福，那是沒少挨揍。
    “對對對，老劉，你說得在理，教育孩子這方麵，我得跟你學學。
    行了吧？我家裏還有一堆事呢，得趕緊走了。”閻埠貴一門心思就想快點撤。
    他生怕劉海中這張大嘴巴到處亂說。
    我的天哪，要是劉海中把這事到處宣揚，說閻埠貴為了錢讓剛進門的兒媳婦去陪別的男人，那他可就完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就算是南鑼鼓巷的四合院裏住的都是牲口，閻埠貴也得被那些牲口的口水淹死。
    “哈哈，老閻，這回你終於露餡兒了吧？之前說什麽都不信！得了，你別插話，趕緊告訴我楊磊想買什麽，我給你錢！”劉海中還是死纏爛打。
    閻埠貴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老劉，這樣吧，我回家把東西拿來，總行了吧？”閻埠貴這老狐狸，見甩不掉劉海中，心裏一轉悠，就想了個轍。
    “這樣更好，老閻，我跟你一起去拿。
    走著！”劉海中勾著閻埠貴的肩膀，直接往外拽。
    楊磊看著這倆加起來快一百歲的老家夥還在那兒鬧騰，跟倆孩子似的，忍不住笑了。
    當然啦，楊磊是不會把跟閻埠貴說的那些話告訴別人的。
    這話傳出去雖然能讓閻埠貴丟丟臉，可對莉的名聲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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