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就是試試，沒想到手一碰到櫃子的把手，那鐵皮櫃子就哢嚓一聲開了！
    許大茂心裏頭那個美！
    可下一秒，他的高興勁兒就沒了！
    “怎麽是空的？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
    那個黑色的鐵櫃子大開著，裏麵竟然空空如也！別說金條了，連一張小紙片都不見蹤影！
    許大茂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咚咚咚！”
    過了好一會，外麵的砸門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許大茂，你到底在不在裏麵？！”
    是李懷德在喊。
    “李……李廠長，我……我在這兒呢。”
    許大茂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許大茂，你在屋裏為什麽不開門？是不是想反悔？還是念著婁振華是你以前的老丈人，下不去手？我告訴你，如果你想繼續當放映員，就趕緊把門打開！”
    李懷德冷冷地責備道。
    李廠長，我對婁振華哪有什麽同情心？他可是個大資本家，對付這種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毫不留情！
    許大茂連忙回應，快步跑去把門打開，把李懷德迎了進來。
    “大茂同誌，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劉科長，你帶人守在門口，我和許大茂進去看看情況。”
    李懷德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聽說前嶽父婁振華家裏有不少金條，就想著在保衛科找到這些金條之前，自己先撈點好處。
    自古以來，抄家哪有不撈點油水的？李懷德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也是為了給自己積累點政治資本。
    “是，廠長。”劉科長認真地回答。
    他帶著幾十名保衛科的人，把婁家前院圍得嚴嚴實實。
    李懷德帶著許大茂走進了婁家。
    “大茂，你剛才進去那麽久，應該已經找到婁家藏金條的地方了吧？”
    進了婁家後，李懷德低聲問許大茂。
    “，李廠長……沒找到金條……”
    許大茂愣了一下，尷尬地向李懷德匯報。
    李懷德用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看著許大茂。
    突然，他笑了起來。
    “大茂，要是你敢私藏金條，恐怕你連咱們廠的廁所都掃不上了！”
    “李廠長，您這話我沒明白，不讓我掃廁所，是想讓我回去當放映員嗎？那我真是太感謝您了！”
    “哈哈，許大茂，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你平時挺機靈的，現在怎麽犯糊塗了？你以為拿了金條還能回咱們紅星軋鋼廠？你得去坐牢，知道嗎？”
    副廠長李懷德冷哼一聲。
    他滿臉輕蔑地發泄著內心的不滿，同時也警告了許大茂。
    “李廠長，您是說我拿了金條？不不不，我沒拿，那個放金條的鐵櫃子我進去的時候就是空的！”
    許大茂被嚇得不輕，連忙向副廠長李懷德解釋。
    “許大茂，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要是沒金條，你剛才在裏麵磨蹭那麽久在幹嘛？嗬嗬，我警告你，要是你把金條藏起來了，被我發現了，你知道後果的！”
    李副廠長李懷德一口咬定，說是許大茂把櫃子裏的金條給拿走了！
    許大茂這下可真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掉這冤屈了。
    “李廠長，我可以向老天爺發誓，我真的沒拿那金條，就算我真的拿了，我也沒地方藏，您可以搜我的身……”
    “得了吧，許大茂。
    你以為我像李懷德那個笨蛋嗎？一個人要是想把東西藏起來，一百個人也找不到！你故意把金條藏起來，還想讓我去找，就我一個人能在這麽短時間裏找到嗎？”李懷德邊說邊指了指門外。
    許大茂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李懷德也想趁機撈點好處！
    許大茂急得要命，覺得再怎麽解釋也是白搭，李懷德肯定不會相信他沒拿老丈人婁振華的金條。
    “李廠長，我真的沒拿，我要是拿了金條，出門就被車撞，上廁所淹死！”
    “許大茂，別在這兒發誓了！嗬嗬，你這樣還想當放映員？我看你還是乖乖掃廁所吧！”李懷德冷笑了一聲，臉色黑得像鍋底。
    這是他給許大茂的最後警告了。
    許大茂的眼珠子直打轉。
    他知道李副廠長李懷德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李廠長，要不這樣吧，我知道婁振華愛去附近的園子裏逛逛，我帶兩個人去把他找來，一問就知道金條藏哪兒了……”
    許大茂心想，現在也隻能把前嶽父婁振華找來問問，才知道金條到底在哪兒。
    李懷德哼了一聲，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金條的事了。
    他還想趁機撈點好處，把金條揣自己兜裏呢。
    這下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
    “許大茂，你就是個掃廁所的。
    我當初是因為你熟悉婁家才調你來幫忙的。
    現在咱們也進婁家屋子裏了，你也別摻和了，回你廁所掃地去吧！”
    李懷德說話冷冰冰的，現在看見許大茂就心煩。
    他本來想在查婁家的時候撈點金條，沒想到許大茂提前溜進婁家把金條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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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他又氣又急。
    不管李懷德是旁敲側擊還是直接威脅，許大茂就是裝傻，打死也不說金條在哪兒。
    這下李副廠長是真的生氣了。
    “李廠長，您稍等，就算是把婁家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金條給您找出來！”
    許大茂也很焦急。
    他想借這次查婁家的機會重新贏得李副廠長的信任。
    許大茂掃了好幾天廁所，實在受不了那股臭味，還有軋鋼廠同事那些異樣的眼光。
    以前的許大茂是放映員，那是多麽威風，工作輕鬆，工資又高，下鄉放電影還能撈點額外的好處。
    許大茂那張馬臉拉得老長，都快拖到地上了。
    他在婁家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明顯心裏有鬼。
    李懷德冷笑了一聲：“許大茂，你可真能裝！劉科長，帶人進來，把許大茂給我趕出去！”
    按李懷德的指示，劉科長領著七八個人猛地闖進婁家。
    許大茂慌忙上前阻攔：“哎，劉科長，稍等。
    我這不正幫你找金條嘛！李廠長，您放寬心，我肯定能找到！”
    許大茂急得語無倫次，這讓李懷德更加惱火，直接把他轟出了婁家。
    劉科長帶著人在婁家翻騰了半天，結果什麽也沒撈到，李懷德氣得臉色鐵青。
    “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婁振華是不是帶著全家跑了？”
    “李廠長，應該不至於，婁家的衣物都還在，就是沒找到錢……”
    “劉科長，你今天就在這盯著，婁振華一回來就帶到我辦公室！”
    “不用帶去辦公室，直接送我去大前門的住處就行。”
    李懷德狡猾得很，利用職權搞了好多房子。
    劉科長點頭應允，他明白李懷德這是不想讓現任廠長劉峰插手婁家的事。
    抄婁家可是李懷德翻身的大好機會，他豈能讓劉峰把這機會給搶了。
    安排好一切後，李懷德離開了婁家。
    傍晚時分，一個參與抄家的手下悄悄來找楊磊：“許大茂帶著李懷德去抄婁家了？”
    楊磊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
    許大茂這是急了，想巴結權貴，想借著婁家垮台的機會往上爬！
    “許大茂真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一邊求我幫他搭線劉峰廠長，一邊又想巴結李懷德。”
    “小高，你這消息很重要。
    這是給你的。”
    不管什麽時候，有錢就能買到人心，隻不過價錢不同罷了。
    這個叫高的手下是楊磊花錢雇來的。
    當然這種髒活不用他親自動手，曹傳福會替他擺平。
    楊磊給了高幹事一遝錢和一些細糧票。
    高幹事摸了摸桌上的錢，居然有十張！而且都是大麵額的“黑十”，也就是百元大鈔。
    那時候，一百塊錢能換二十斤細糧票呢。
    “楊處長，您給得太多了。”高幹事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不算什麽，是你應得的。”楊磊笑眯眯地催促高幹事把錢和糧票收下。
    其實高幹事早就對楊磊手裏的錢垂涎三尺了，隻是覺得就為了傳句話就能拿到一百塊錢和二十斤細糧票，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
    臨走時，高幹事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告訴楊磊：“李副廠長讓劉科長帶著人在婁家守著，婁振華一回來就抓住他，送到大前門李副廠長的院子裏。”
    楊磊聽了李懷德的要求後微微一笑。
    他知道婁振華一家已經離開帝都去了外地，按路程算，這兩天他們應該快到了。
    一路上楊磊早就安排妥當，不會出岔子。
    不過楊磊更看重的是李懷德在大前門的那個小院。
    他豈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
    你回去忙吧。
    抓婁振華問曆史問題是例行公事。”楊磊根本不相信這個用錢買來的高幹事。
    他給了高幹事一點甜頭後，就把他打發走了。
    果然，高幹事剛踏出楊磊辦公室的門，就直接奔向了李懷德那裏。
    “楊磊真的是這麽說的？”
    李懷德一手托著下巴，一邊聽著高幹事的匯報：“高幹事，這事是真的嗎？他還真給了你十塊錢？”
    高幹事連忙把錢掏出來：“是真的，李廠長。
    楊磊挺大氣的，但這錢我不能要，您幫我上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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