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工作，那時候就等於什麽福利也沒了。
    老兩口隻能靠丁秋楠那點微薄的工資生活，這日子過得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在原先的故事裏頭，崔大可曉得那件事情後，仗著自己管著機械分廠食堂，時不時給丁父丁母送些吃的：全麥麵、地瓜、鹹豬肉、臘腸……這些好東西可算是救了餓得不行的丁父丁母。
    丁秋楠不是那種愛占小便宜的人，再加上她心眼兒實，總覺得欠了崔大可的。
    崔大可那家夥可壞了，就是用這些小恩小惠一點點地把丁秋楠給哄到手了。
    不過這都是原先的劇情了，現在因為楊磊穿越回來了，這事肯定不會發生了。
    楊磊瞧著麵前這位有些慌張的老人，心裏頭雖然不是滋味，但想到這是自己媳婦的親爹，還是開了口：“嶽父，您先說說，傳福，我還沒吃飯呢，你去弄幾個小菜，燙壺酒，咱倆邊吃邊聊。”
    楊磊見丁父那縮頭縮腦的樣子，估摸著也是沒吃東西，就讓曹傳福去準備飯菜。
    曹傳福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
    “楊磊，別整得太複雜，有個饅頭墊墊肚子就行。
    我現在也不想去機械分廠那邊了。”
    丁父等曹傳福走了以後，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來找楊磊的原因。
    “在機械分廠那邊呆不下去了？嶽父，這是怎麽回事？別急，慢慢說。”
    楊磊把丁父領進了機械分廠的醫務室，他不明白為什麽丁父說呆不下去了。
    “是那個楊廠長，他曉得我和你的關係……”
    “楊順昌？他又冒出來了？”
    楊磊愣了一下，差點把這號人給忘了。
    沒想到他又出來了。
    那楊廠長也不是個善茬兒。
    在原先的故事裏頭，他其實老早就曉得傻柱每天帶飯盒回家的事。
    他還曉得，傻柱帶的可不是剩飯剩菜，都是剛做的好菜。
    而且還不光是素菜，大部分是葷菜，有時候甚至是一整條大鯉魚、半隻雞，還有大塊的紅燒肉！
    楊廠長平時也喜歡美食，所以傻柱簡直就成了他的私人廚師。
    這樣一來，楊廠長吃什麽菜、喝什麽酒、請誰一起吃飯喝酒，傻柱都門兒清。
    傻柱最大的毛病就是嘴碎。
    傻柱這人有個壞毛病，什麽秘密到他那兒，準保像個大喇叭一樣，什麽事都能給你往外說。
    楊廠長就經常提醒他，可傻柱表麵上答應得好好的。
    背地裏呢，他就把廠長大吃大喝的事給傳出去了。
    所以，傻柱最大的問題就是嘴不嚴。
    這輩子能坐二十年牢，全拜這張臭嘴所賜。
    楊廠長怎麽知道丁秋楠她爸跟自己有關係呢？這事不對勁兒。
    楊磊腦子轉得飛快，就連崔大可都不知道這事呢，隻有曹傳福知道。
    可曹傳福，楊磊是絕對信得過的，他肯定不會往外說。
    “爸，楊廠長怎麽知道咱們的關係的？”楊磊好奇地問。
    他必須得搞個明白，不然不知道背後誰在使壞，太被動了。
    “哎，都是我這張嘴闖的禍。
    那天崔大可背上長了個大包，來找咱廠醫務室瞧病，我心裏琢磨著他以前幫過咱家，就沒把他當外人……”
    “哦，是崔大可？”
    楊磊這才恍然大悟，這事還真跟崔大可脫不了幹係。
    看來這小子一看楊昌盛當上了機械分廠的廠長，又跑去巴結楊廠長了。
    “真是個隨風倒。”楊磊心裏暗自嘀咕。
    他正準備查崔大可和廠裏幾個采購員投機倒把、倒賣緊缺物資的事呢。
    楊磊還在琢磨著要不要給崔大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爸，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丁父見楊磊皺起了眉頭，心裏頭忐忑不安。
    他受過不少打擊，現在活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再惹上麻煩。
    “爸，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本來這幾天就想找你的。
    你在機械分廠當廠醫真是屈才了。
    前門街道衛生所正好缺醫生，我已經跟王主任打好招呼了，明天你就能去上班。”
    楊磊笑著安慰丁父，讓他別往心裏去。
    “真的？楊磊，這樣不會太給你添麻煩了吧？街道辦去的都是幹部，我這樣的人能行嗎？”
    丁父被打擊怕了，有些擔憂地問。
    “爸，你放心。
    以後他們想請你還請不到呢，現在你能去是他們占了便宜。”
    楊磊這話說得沒錯，再過個十幾年，像丁父這樣的老醫生就成了專家了。
    同樣的病，找老專家看的話，掛號費得貴上好幾倍呢。
    “楊磊，你可真會說話。”
    丁父以為楊磊是在寬慰他。
    這時候，曹傳福端著飯菜過來了。
    楊磊招呼曹傳福一起坐下，三個人邊吃邊聊。
    吃完飯，楊磊讓曹傳福送嶽父回家。
    還順帶給嶽父帶了二十斤麵粉、五斤豬後腿肉、二十個雞蛋和一條三斤多重的大鯉魚。
    嶽父感激涕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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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女婿！要不是有楊磊這麽個好女婿，我都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一路上，丁父不停地跟曹傳福誇讚楊磊。
    曹傳福隻是笑了笑，沒接話。
    其實他心裏也特別感激楊磊。
    要不是楊磊幫忙，他妹妹一家還在鄉下受苦呢，賺的工分連全家五口人的飯都吃不飽。
    曹傳福和丁父剛走，於莉就悄悄溜進了楊磊的辦公室。
    她有好多話想跟楊磊說。
    “楊磊，我是不會搬回四合院住的。”
    於莉靠在楊磊懷裏，撅著小嘴。
    於莉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隻不過她的反應比婁曉娥和秦淮茹都要大一些。
    “於莉，住在四合院也有好處，我晚上要是沒事了，你可以過來睡。”
    楊磊笑著對她說。
    “什麽叫你那兒沒事了？是不是晚上還有別的女人過去？是不是秦師傅？”
    於莉醋勁上來了。
    楊磊臉一拉，於莉隻是他的一個女人，又不是他老婆，還想管他？
    “於莉，你別管那個人是誰，做好自己就行，明白了嗎？”
    楊磊這話讓於莉心裏咯噔一下。
    她原本以為，懷了楊磊的孩子後，可以撒撒嬌，得到他的寵愛。
    但現在看來，楊磊對待身邊的女人都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楊磊，我聽你的。”
    於莉再也不敢妄想著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就能在楊磊麵前爭寵了。
    於莉也不笨，從楊磊的話裏聽出了些門道。
    很可能秦淮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楊磊的。
    秦淮茹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快六個月了，特別明顯。
    女人一多，難免就會爭風吃醋。
    楊磊看過不少宮鬥劇，他的想法是，對自己的女人，不管是誰，地位如何，都一視同仁，平等對待。
    除了領了結婚證的丁秋楠，像婁曉娥、於莉、陳雪茹這些女人，待遇都是一樣的。
    都差不多算是平妻吧。
    說起秦淮茹，楊磊對她的態度跟對其他人可不一樣。
    他是把她當成了淮河的奴仆來看待的。
    這段時間，於莉一直陪著楊磊，她很樂意聽從他的安排。
    楊磊讓於莉搬回四合院住，主要是考慮到她肚子越來越大了。
    畢竟等孩子生下來，楊磊一個大老爺們兒不方便照顧她。
    雖然楊磊有錢，但那時候不興花錢請人幫忙。
    你要這麽幹，很容易被人舉報，說你學資本家那一套，搞剝削壓迫。
    那時候的社會提倡人人平等。
    所以，於莉生孩子，當然是找三大媽照顧比較好。
    於莉離開後，曹傳福才走進楊磊的辦公室。
    曹傳福在楊磊的辦公室裏一直等到天黑。
    這段時間，楊磊也沒離開過辦公室，連晚飯都是在這兒吃的。
    大概晚上八點左右，一輛大卡車直接開到了食堂門口。
    卡車車廂被油布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裏麵裝的什麽。
    這時，楊磊才帶著曹傳福走出辦公室，直接上了卡車。
    他們剛上車，卡車就發動了，駛離了紅星軋鋼廠。
    卡車一直開到機械分廠的大門口才停下來。
    這時候，機械分廠的大門已經鎖上了。
    卡車剛一停穩，就從牆邊的一棵梧桐樹上跳下來一個人。
    這個人飛快地跑到卡車駕駛室旁邊。
    楊磊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以前四車間的一個青年工人，跟他關係不錯，現在在執法巡邏大隊當巡邏隊員。
    “楊磊處長，崔大可他們就在機械分廠的那些廠房裏，一共有十一個人。”
    這個人趕緊向楊磊報告了崔大可的情況。
    “十一個人？崔大可幹的壞事可不少。
    傳福，讓大家隱蔽點，十一個人，咱們得一塊兒收拾了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楊磊知道，崔大可召集的那些人都是京城各大廠的采購員，或者是管食堂采購的主任、股長之類的人物。
    他們手裏掌握著大量的物資，把這些公共資源集中起來倒買倒賣，撈取私利。
    楊磊已經給崔大可打過預防針了，就像敲了一記警鍾。
    但這家夥非但沒收斂，反而更加放肆了。
    楊磊的話，崔大可完全不當一回事。
    楊磊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任由崔大可中飽私囊。
    崔大可最近好像有點動心，想跳槽到機械分廠新廠長楊昌盛那邊。
    雖然楊磊和楊昌盛廠長沒什麽深仇大恨，但楊廠長一直把楊磊視為肉中刺。
    在他看來，自己被調到機械分廠當副廠長，全是楊磊在背後搞的鬼。
    其實，楊磊確實告過楊廠長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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