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很是無語，不僅碰上個會說人話的老妖精，還很色，口水都在往下滴。
    可偷偷一瞥，清蓮怔在那裏一動不動，完全失神一般。
    “既然是你出手，算了算了，讓我多看一會兒就行。小友嘴挺甜嘛，記得盡快療傷，再晚就難嘍。”
    終於抓到一個老家夥，而且一眼看出根底，黑山急忙詢問：
    “老先生，請問萬年青和冰火草哪裏有？”
    大王八正目不轉睛地欣賞著美麗胴體，聞聲望向他，訝然道：
    “唉？你怎會知道萬年前的叫法？”
    他心中大驚，難道那黑衣老人也是個妖怪？腦筋急轉，立即回複：
    “也是一位老先生告知在下！”
    “嗯…！”
    大王八點著頭，上下打量個不停，最後悠悠道：
    “除了筋不錯，沒啥特別，究竟是哪個老家夥呢？萬年青現今叫萬疊竹，冰火草叫陰陽無極草，都挺難尋。你們走吧，我要開飯了。”
    說完它張嘴一吸，一群噬寶蟻隨風入口，品著美食回味，
    “這小妞帶勁兒，真想吃上一口。”
    清蓮一聽，立即轉身就走，步子邁得飛起。黑山倒不是很在乎，腦海中那團惡意早已消散，跟在她們身後離開溪穀。
    走了很久還不肯停下，她們隻顧著向前。他看看師姐，穿著白色短襯褲，赤著一雙雪白的玉足，腰肢扭來扭去。終於按捺不住道：
    “師姐，穿上衣服吧，晃眼！”
    將那件沒扔掉的衣服披到身上，清蓮小聲問道：
    “大凰，你有鞋子麽？”
    大凰搖搖頭，一臉無可奈何，黑山緊跟上兩步，說道：
    “我的給你吧！”
    “滾遠一點兒！”
    自始至終，她都沒停下腳步，也沒回過頭。路過一片碎石灘，清蓮懸在空中飄著走。可在半途還是落了地，不時傳來輕哼聲。
    一看就知道沒走過險途，黑山並不可憐她。心想走都走了，幹嘛非要回頭噴一下。噴出個大王八，讓人看得口水直流，真丟人。
    “哎呀！”
    大凰輕拍下腦門，立刻祭起通天藤，三人騎上去又趕了一段路。
    飛過一片大湖，雲霧繚繞，雨說下就下。片刻工夫，他們全都淋個通透。清蓮向湖邊一指，
    “下去避避雨！”
    “別！快往高飛！”
    感知到湖邊草叢地帶潛伏著一頭凶獸，黑山大聲疾呼。
    “你…”
    清蓮剛說岀一個字，草叢中竄岀一頭箭豬，後背一拱，幾支飛箭暴射而出。
    幸好大凰聽他的話，拔高了好幾丈，堪堪避過。但那頭箭豬緊追不舍，不停躍起放箭。連著穿過幾個叢林地帶，它才不甘心地停下，一陣嚎叫。
    終於擺脫了追擊，黑山剛鬆一口氣，大凰大叫：
    “我沒氣了！”
    通天藤應聲下墜，他一指前方的一棵大樹，
    “去那裏！”
    歪歪扭扭，總算是飛到了大樹上空，黑山大喝一聲：
    “抓好！”
    他們很有默契，一人抓住一頭，通天藤瞬間變成一條細長的藤蔓。可清蓮不提防，手忙腳亂中墜下。被他一把撈住，三人掛在樹間晃蕩。
    “好險！”
    黑山長出一口氣，緩緩落到地麵上。清蓮猛地甩開他的手，氣道：
    “手往哪兒放！”
    這個師姐真的氣壞了，隻剩下喘粗氣，臉色蒼白無比。他有些受不了，小聲嘟囔：
    “又沒虎妞的大，有啥了不起嘛！”
    清蓮掉轉頭，氣得直發抖，俏目露出深深寒意，咬牙切齒，
    “你說誰？”
    “當然是他老婆嘍！師姐也真是的，那麽小家子氣，又不是故意摸你。狩獵時經常這樣，不小心全光，不還得戰鬥嘛！”
    大凰懟了她幾句，帶著些許鄙視。清蓮輕咬著嘴唇，許久歎道：
    “哎！我怎麽收了你們倆！”
    “師姐，路上要聽小黑的話，他讓你幹嘛就幹嘛！”
    “啥？”
    不自覺後退兩步，清蓮抬起雙手護在身前，警惕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黑山瞥了一眼，頓覺可笑，不屑道：
    “你不要怕，我還有些經驗！”
    “對呀師姐，你不是試過了麽？”
    大凰插話，眼神中越發輕視。清蓮憋半天，紅著臉強道：
    “我沒有！”
    “還說沒有？昨夜讓你別待在溪穀你不聽，剛剛不讓下去你偏下，哼！”
    “啊…？這個呀！”
    清蓮頓時一鬆，臉上更加紅韻，大凰盯著她不依不撓，
    “你以為是什麽？記得聽話！”
    “我…，我，聽話就是！”
    羞到無地自容，她低下頭去，許久沒抬起。他們稍作停留，繼續趕路。
    午休時，黑山做了一雙樹皮鞋。可清蓮穿半天係不上，沒轍，又幫她穿上。緊繃著的腳背和扣著的五個腳趾被大凰嘲笑半天。
    大日西下，早早尋找過夜的地方。這個師姐也是個奇葩，昨夜睡不著，擺弄法寶玩。最後居然一件沒剩下，丟個精光。
    而且三天沒睡好覺，哈欠連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最能飛的成了累贅，老拖後腿，大凰抱怨，
    “師姐，今後不能再毛毛躁躁的，穩重些。”
    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清蓮尷尬點下頭。自從送雙鞋子，大凰動不動卷她兩句。黑山覺得過了，但越是暗示提醒，師姐越倒黴。
    匆匆吃下飽食丸，選棵大樹飛上去，用活人木做床板，他們睡在上麵。果然是個好寶貝，不僅去除疲勞，還補充元氣。
    當他拿出鷹蛋，二人就位孵化時，清蓮徹底傻眼。今天第一次主動相問：
    “你們以前經常狩獵？”
    “我六歲就開始打獵！”
    “我也是六歲！”
    黑山回想起兒時，估計會跑就得跟著看，不過有族人在旁守護著安全。
    親愛的族人們如今再也看不見，剛剛湧出的自豪感一掃而空，淡淡的憂傷充滿心間。他閉上眼睛，緊緊抱著大凰。
    或許感覺到異樣，一隻柔軟的小手輕撫他的臉龐，溫暖的話語傳入耳際，
    “沒事兒，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們真好，我自小修行，掌門就是我唯…”
    “師姐，你能不能閉嘴？早點睡！”
    大凰非常不耐地打斷，輕輕擁著他的肩膀，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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