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完蛋，他看到的情景和她們眼中的完全不一樣，這不是簡單的真假虛實幻術。
    沒心思再采藥，趕忙回身察看她們的傷勢。大凰最野，撞的包最大，躺在那直哼哼。清蓮的包最小，可她口吐白沫，在地上無意識扭動。
    “她們為什麽撞樹還要跳起來撞？真讓人想不明白！”
    陰惻惻聲音傳來，陽曲一手抱著枯木樁，一手捂著小嘴。原來她還沒起來，剛剛隻發出一聲驚呼。
    “別提了，你那時跳得更高！”
    受不了她那陰陽怪氣的挖苦，黑山回懟了一句。其實不知當時情況，但知道她被撞暈了好一會兒。
    陽曲聞聲臉色一寒，又瞬間通紅，眉毛一挑想發怒，立馬疼得直咧小嘴。
    許久之後，她們恢複了神智。大凰躺在地上捂著額頭，下嘴唇包住上嘴唇向上吹氣。清蓮不敢碰那包，輕輕晃動著身體。
    “小黑，你坑我好苦呀，我跟你沒完！”
    “哎呀呀！疼死我了！”
    黑山趕忙給大凰吹了吹，這個女人野起來惹不起。又過了不知多久，她們堪堪坐起，突然間齊聲問：
    “你怎麽沒事兒？”
    他攤攤手，表示不知道。說了估計她們也不明白，明白了也做不到，一試肯定一頭包。
    原地休整，在她們驚訝的目光中，黑山吃掉了那株萬年草藥。
    施展凝氣訣發現，元氣增加不多，但是滋補身體有奇效，隱隱覺得對血管有大用。回想草藥形狀，茅草根兒一樣，倒也契合。
    “你怎麽吃雜草皮？”
    陽曲很奇怪，眯著眼睛不解地問。那兩個知道他肯定不亂吃，大凰氣道：
    “你懂什麽，就知道跳得高！”
    “就是，你一個帶頭撞樹的女人知道啥！”
    黑山瞥了一眼三個女人，每人額頭上一個大包，青亮青亮的。“噗哧”，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迎來六道冰冷的目光，立即扭轉身子，說：
    “走吧！離我遠點兒就行！”
    她們遠遠跟在後麵，沒過一會兒，歡呼雀躍聲不時傳來。想必大有收獲，一兜子爛草皮。
    他走過去幫忙逐一現出原形，驚諤之餘，惹來了大麻煩，
    “小黑，過來看看這個！”
    “小黑，這個是真的麽？”
    “你，你快來幫我看一下呀！”
    ……
    不得不佩服她們的執著，百折不撓，沉浸在探索之中。但凡遇到真的草藥，開心得不行，畢竟年份擺在那裏。
    雖然有破幻眼，黑山沒有搶她們的，各走各的路線。隻是被呼來喝去，他飛個不停。不過看到那三頭包，極其有耐心。
    傍晚時分，他們到了幽門澗的盡頭，向上穿過一條淺穀就是紫芝澗。
    “向陰澗裏怪獸是蚌蟒，極其殘暴，最好不要招惹它，草藥也不要去那采。”
    陽曲之前就是從那裏過來的，一臉凝重，說得很認真。但旋即又十分猶豫，好像很想去的樣子。
    黑山想了想，地圖上紫芝澗連著活人澗，悄悄穿過去就行。主要是不想回返進入死人澗，那裏感覺很不舒服，於是問：
    “你怎麽過來的呢？”
    “我有個法寶，名為陰陽傘，可遮人氣息。不過，現隻能庇護兩人。”
    說完陽曲低下頭，不願摻和，鬥嘴沒贏過。他有些遲疑，看向大凰和清蓮。
    她們果斷點點頭，而且馬上就要進到盒子裏麵去。從表情上看非常真誠，估計這次出來吃了大虧。
    休息一夜，黑山載上陽曲，她打著小傘，二人進入紫芝澗。偷瞄一眼那把傘，傘麵白色，傘底黑色，據她說返陽蔽陰。
    這裏果然不適合采藥，四麵環山，中間全是水，凶獸蚌蟒就在水底正中央。他感知到那團惡意，比怪牛還要強一些。
    他們貼著水麵緩緩飛行，發現下麵的水似乎有些粘乎乎，像清鼻涕一樣。
    或許小傘有效，或許蚌蟒沒發威，這頭凶獸安靜地躺在水底。
    順著惡意望去，黑山看到水底下有許多大蚌殼，凶獸就藏在中間那個蚌殼裏。難道說它也有領域？
    正想著，所有蚌殼慢慢打開，每一個都閃出耀眼的光芒。定睛一看，原來是碩大的寶珠，大部分比日明珠還要亮。
    不會是幻覺吧？他立即停在空中，仔細觀察良久，確定是寶珠無疑。這可不是草藥能比的，萬一祭煉出來法寶，賺大發了。
    “看那裏！”
    陽曲打著的陰陽傘直晃，小手指向一隻半掩在泥沙中的大蚌。那裏的光芒極其特別，想發亮又發不出來似的。
    水還是不夠清，黑山隱約看到兩顆寶珠，一白一黑，白的貌似發光，黑的貌似在吞噬。
    “那對兒可能煉成陰陽眼！你…，小…，你有辦法麽？”
    她的聲音結結巴巴，激動到無法自已。可關鍵那個大蚌挨著蚌蟒，誰去引開它？
    盯著看半天，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施展幻術潛過去。雖沒學過，但將幻之本源附在身上，可以試一試。開口道：
    “我倒有個辦法可…，等等，有人來了！”
    久違的彩色浮現腦海，梅譜和一眾散修陸續進入紫芝澗。
    全是水，沒地方躲，他們隻能尬在原地。大蚌殼迅速合上，那團惡意瞬間暴漲，不過卻沒發動任何攻擊。
    “咦？道友動作很快嘛！噢…，我知道啦！原來是陰陽教的女婿，難怪難怪！”
    “什麽…？”
    “陰使大人，很有雅性嘛，小傘不錯，有情趣！”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幽會嘛，我不會對外亂講的！”
    隔了大老遠梅譜就開始舔，黑山扭頭看，隻見陽曲臉紅得不行，張著小嘴不會爭辯。心想活了那麽久，嘴怎麽這麽笨，真替她著急。
    “哎！陰使大人有主了，好難受！”
    “我…，我和他隻是普通道友！”
    “喲！陰使大人，據說你天天待在無極洞練功，原來是在家帶娃呀！帶來了麽？幾歲啦？”
    “姐姐你真笨，有帶著娃出來私會的麽？多不方便呀！”
    竹紫與竹紅一登場，陽曲嘴中隻剩下“你”，氣得要死。黑山大致猜到，這幾位是故意的，或許和陰陽教有過節。
    看他們氣色和惡意都沒什麽大事兒，難道說這幫奇葩不是來采藥而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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