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凰野，你別跟著鬧，這玩意兒真不能…！”
    沒等說完，清蓮握住他的左手，往嘴裏吞血團。一愣間，小嘴塞滿，鼓鼓囊囊。
    幸好這是一大團，她隻吞下一小部分，兩排白牙在那磨，但怎麽咬都咬不斷。
    “清蓮，聽話，小嘴張開！”
    “這東西不能咬！”
    “以後再給你吃好不好？草藥不多了！”
    ……
    勸了半天，清蓮終於鬆口。黑山趕緊吃到肚子裏，坐下運功，不忘提醒道：
    “抓緊時間修行！”
    他一會兒看看大凰，一會兒看看清蓮，一會兒內視下天地盤。腦子裏還在盯著冰龍傲，自從第三次冰封困龍井，那團惡意再沒動過地方。
    即便他連吃帶裝，也僅是那團血精的極小一部分。血海擴張有幾十倍大小，氣勢恢宏，貌似將滿。
    到底用了多少鮮血才能凝成這等規模的血精，真是難以想象。怪不得大妖們為之瘋狂，山朱和飄零雙葉立即將他擱置一旁。
    “陽曲姐姐，你今年多大啦？”
    “六十六！”
    “該下崽啦！現在就下！”
    “什麽呀！你說什麽呀！”
    “下崽啊！快脫衣服，我知道你也想給小黑下！”
    “呀！什麽呀！”
    “脫光趴下，撅起屁股，小黑知道怎麽辦！”
    大凰眼睛還是血紅色，開口就透著一股濃濃的狂野。黑山頓時愣住，感覺她變了樣兒。陽曲羞得滿臉通紅，背轉過身，再也不接話。
    “師姐，她不下，你來，快脫衣服！”
    清蓮緩過神來，猶豫片刻，真的脫下道袍。去摘肚兜時，竟有些害羞，又停住了。
    “快點兒啊，真磨蹭，幾下就完了！”
    “下個崽兒真墨跡，我現在沒恢複，要麽輪不到你們！快點兒脫！小黑，你愣著幹嘛，上啊！怎麽像個女人似的！”
    大凰催得很急，眼睛盯著清蓮。黑山猜到肯定是那團血的問題，影響了她的神智，連忙道：
    “大妖還在，我們出去了立刻就下！”
    走過去挨著坐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凝氣訣形成的氣海會影響身體和元神，而她還是反著來。吃下殷紅血團，通過身體影響氣海，進而影響到元神。
    默默遞上草藥，讓她繼續修行，補充元氣。或許氣海漸成規模，能夠抵消身體內血團的影響。
    片刻之後，大凰歎了一口氣，起身在他麵前撒了一泡尿。小腳踩著尿，道：
    “我們就是這麽相交的，每次都是我！小黑，站過來！”
    黑山順從地邁出左腳，一大一小兩隻腳抵在一起。卻聽到恨恨的聲音，
    “哼！出去我們就下崽兒，一窩一窩的下，看誰以後還敢欺負你！”
    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也是一個狂野的女人。否則不會一個人離家出走，踏上修行之路。可這一路走來，盡是屈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憋壞了。
    猛踩兩腳，大凰走出避水空間，貼住血精，抓起來就咬。
    黑山沒有阻止，從身後緊緊抱住，下巴墊在她的肩頭，任由淚水滑落。許久，她一團也咬不下來，怔怔望著。
    二人回來，卻見清蓮踩在尿上，意味深長道：
    “算我一個！一起下崽兒一起養，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
    看著這個曾經傲嬌的師姐越發巔狂，突然覺得有些可愛。剛想抱一抱安慰一下，她哭了。
    才止住的眼淚被勾動，黑山轉身走向血精。扯下一團塞進口中，又扯下一團塞進口中……
    直到再也吃不下，兩手各拎一大團，坐下運功修行。血海滿了，就往身體裏麵壓。身體也滿了，拎起大鐵錘在潭底瘋狂舞動。
    不止是他，清蓮在修行，大凰在修行，連陽曲也在修行！
    然而這樣的寧靜很快被打破，冰龍傲動了。冰層寸寸碎裂，瞬間化為水，它的那團惡意反而漲了幾分。
    緊接著低沉的“撲通”聲傳來，器子、小姑奶奶、陰離和劍痕跳進水中。
    黑山早就感知到他們去而複返，就待在水潭上方內側。沒想到這麽急，第一時間入水，迅速向泉眼處遊去。
    紅影一閃而過，血精消失不見，它又跑了。
    陣陣汙濁氣升起，過了好一會兒，三顆避水珠亮出，眾人在潭底聚齊。
    細看之下，這四人狼狽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沒一處好地方。
    陽曲眉頭一皺，小嘴一張，小陽曲鑽了出來。對著陰離噴了一團白氣，然後他的身體迅速恢複原樣。
    “不愧是陰陽使，厲害，厲害！”
    器子由衷讚道。黑山看在眼底，心中大為好奇，怎麽他們的功法又變了？不由望向陽曲。
    隻見她臉微微一紅，收回小陽曲，默默低下了頭。
    “黑山，真應該聽你的，山那一側全是蟲子，根本不可能衝過去！”
    小姑奶奶難得說句好話，帽子遮住的雪白頭皮紅一塊兒，黑一塊兒，白一塊兒，顯然擋不住蟲子鑽進去。她稍微一頓，問：
    “接下來怎麽辦？”
    “不知道！”
    黑山真不知道，甚至外麵現在是什麽狀況都不清楚，隻知道蟲王和六頭妖龍一直在打，沒停過。
    蟲王的惡意去了一小半，妖龍中靈龍玉和風龍雲貌似沒啥事兒，其它四頭全都萎靡不振。
    “這些妖龍怎麽這麽笨，偏偏要在這裏打，難道因為泛海心是它們的老巢？”
    “它們應該打不過，那麽多蟲子，一會兒我們跟著一起逃？”
    “你們快想想辦法啊，總不能待在這裏等死吧？”
    ……
    小姑奶奶說個不停，不知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妖龍選擇在這裏硬耗，黑山也覺得蹊蹺。
    感覺它們的狀態，應該快有結果了。要麽逃跑，要麽有其它妖龍前來。九龍井九個血團，至少還有三頭不在。
    果然沒多久，三團惡意從環形山外急速趕過來。很奇怪，它們也是按照冰龍傲的路線走。一起從峭壁上跳入河道，震得眾人晃來晃去。
    然後迅速與那六頭會合，其中一團惡意急劇膨脹。與此同時，風龍雲的惡意跟著暴漲。
    “別用避水珠！”
    黑山一揮手，立即遊向潭底泉眼處。不自覺地左手摟著大凰，右手兜著清蓮，捎帶上陽曲，將她們護在身前。
    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感，不想她們受到一點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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