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人荒說出口，黑山立即答應，知道驚心早就安排好了。
    況且她們倆都比較沉悶安靜，自己一個人著實有些孤獨，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你們就睡這裏吧，有事兒喊我一聲就行！”
    三人兩狐來到四樓，黑山撂下一句，獨自登上五樓。
    腦海裏一片惡意堆在淨潭，估計這幾天根本擠不進去。他已不抱希望，決定待在竹樓裏，吃草藥，喝獸血，穩固身體。
    先清點了一下本源草藥，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多。約有八九百株，大多數年份在三四千年，超過五千年的很少很少。
    看著裝草藥的十幾隻乾坤袋，其中有幾個空間不大，原來這些日用法寶也分等級。
    接下來他拿出未成型的內丹，數量倒是蠻多，足足有兩千多顆，但感覺價值不大。
    因為到目前為止，吃過二三十顆，真正有點兒效用的就四五個。
    黑山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也正常，畢竟不是所有的野獸都能成為凶獸或大妖。
    估計很多是智丹，也有一些是法寶雛型，幾乎沒什麽用。
    再無其它東西要整理，他坐到棺材上開吃，旁邊放著一瓶獸血。邊吃邊吐，時不時喝上兩大口。
    過了許久，黑山又一次尿入木桶，突然發現是在尿血。
    不知不覺間已經尿了小半桶，他拿起日明珠照了照，並不奇怪，隻是覺得多少有些浪費。
    於是將十幾瓶獸血挨個嚐了嚐，留下兩瓶大妖和凶獸的血，其餘的野獸鮮血用於祭棺。
    意念轉動，他打開棺材蓋子，大凰和陽曲的本體嬰體就躺在裏麵。
    黑山探手進去，摸了摸她們的肌膚，和之前自己進入屍澗時一樣，已然屍化，略有彈性。
    大凰雙眼緊閉，嘴巴合攏，沒有一絲呼吸。
    不過她應該還活著，一團微弱的藍色惡意尚存。
    不知為什麽，驚心在時，他一直沒敢開棺。
    現在熟悉的麵龐映入眼簾，那個曾經陪伴一路的女人變成了一個特殊的活人，黑山實在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他小心翼翼地將大凰抱到竹床上，攥著小手默默祈禱，驚心一定能成功。
    待了好一會兒，在那寬額頭上深深親了一口，回到棺材旁。
    他確信陽曲已經死了，回想起過往，這個女人很有趣。呀呀個不停，舌頭很長，陰陽怪氣。
    尤其是二人纏綿的時候，陽曲嘴裏喊著疼，卻死抱著不撒手。寧願躺個兩天，也要堅持到底，似乎隻為了他開心。
    黑山摸著那俊俏的小臉蛋，覺得她傻得可以，偏偏要回來，偏偏要回來，然後再也回不來！
    默默抱起她的屍身放到一個角落，再把小陽曲枕上她的胳膊，當作下過崽了吧！
    一隻隻玉瓶傾倒，汩汩鮮血流入棺材，全部清空，將滿未滿。
    心想即使玉瓶裏的獸血不足，這個棺材也是真能裝。看著有點兒瘮的慌，他合上了蓋子。
    日明珠照耀下，黑山發現一絲異常。原本黑紅黑紅的棺材，紅變得比先前鮮豔了一些。
    他知道這個法寶喝血，喝完之後會往外滲水，難道說還會掉渣兒？
    簡直與現在的自己一模一樣，他不禁撫摸了一陣，而後坐上去繼續吃草藥，運行凝氣訣。
    “山哥，吃早飯嗎？”
    “嗯，走！”
    聽到人荒呼問，黑山應了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下，三人一起走出竹樓。
    他一夜未眠，故意打亂時差，尋思著絕不能在白天進入淨潭。
    今日氛圍稍顯輕鬆，一支起大鐵鍋，人荒即笑著問道：
    “山哥，你想吃點兒啥？我來弄！”
    “嗯…，我吃獸心，你們隨意！”
    “好，給我材料！”
    “啊…？嗬…！”
    黑山先是一愣，接著哂然一笑，暗想驚心還真是誰都不信啊。從乾坤袋中取出那半隻沒吃完的凶牛，道：
    “你拿著，咱們一起吃！”
    然後又遞過去十幾顆獸心，想了想，附送了一些水果。
    “多謝山哥！對啦，給我一些肉卵，我做給你吃。”
    “嗯…，好！”
    這肉卵吃著很帶勁兒，一時間讓人充滿力量，他很愛吃。
    不一會兒，三人圍著大鐵鍋動刀，先吃了一陣。
    間歇時，黑山格外留意人荒，發現凹陷的右胸已然隆起，開口問道：
    “人荒，你的傷好了…？有什麽恢複傷勢的功法沒？”
    人荒低頭看看，臉微微發紅，隨即恢複如常，淡然道：
    “沒好呢，隻是表象罷了，這次的傷比我預想的要重！山哥，沒什麽功法啊，涅盤境涅盤重生算是吧！”
    “噢！”
    黑山點了點頭，心想人荒沒道理騙他，看來銅筋鐵骨要修煉到涅盤境才好。
    忽想起那張牛皮，他有一肚子疑問，不由道：
    “呃…，人荒，啊…，我問你，你別介意哈，為什麽蠻荒兩族的女人下崽子這麽少呢？”
    “啊…？什麽？你…，你是不是指的牛皮上的數字？”
    “對，對，我隻是好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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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感到很尷尬，站起身用尖刀按肉撥肉，頓時“滋滋”聲響。
    “原來你不知道啊！哎…，這麽說吧，修煉至不死境，兩千年才會有一個崽子，這還是平均數，有的女人再也不會有啊！”
    他著實嚇了一跳，送到口邊的肉都掉到了地上，驚道：
    “啊…？兩千年…？”
    “對呀，我還沒有過崽子呢！”
    人荒變得有些落寞，叉起一塊肉，默默地嚼著。
    見此情景，黑山不好再問，扭轉頭恰巧對上妖孽的眼神。
    目光相接，她的臉刷的一下通紅，一直紅到耳朵根兒。
    這個女人當時真敢寫，一千二百，現在簡直沒眼看，低頭不吭聲。
    沉寂，死一般沉寂，直到三人回到竹樓。
    “你們忙你們的，晚飯時再叫我！”
    黑山交待了一句，坐到棺材上吃草藥練功。雖然有點兒困，但還是堅持到午時才睡下。
    迷迷瞪瞪被叫醒，大日已落山。三人開餐，又變成一片沉默，沒人說話，誰也不看誰。
    淨潭依舊是人滿為患，顯然所有人都不放心，泡得越久越好。
    “呃…，山哥，天荒讓我問你，欠的賬拿什麽可以抵消？是法寶還是寶珠，亦或是凶獸？”
    人荒終於開口，黑山想起這個事兒，按賠率當收回一萬五千株萬年元氣草藥。
    他突然興奮起來，想也不想，立即回複道：
    “草藥，我隻要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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