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一紅一白兩團光芒疾速飛至擂台。
    天地雙鬼誰也不理，大口吮吸一陣，隨即道：
    “好美的味道啊，小淵天，今天整什麽妖蛾子啊？”
    澹台淵天從一座小峰後走出，抬手指向天空，怒道：
    “兩位大人，給我殺了這小子，是他殺死了十日！”
    “嗯…？是他殺了十日嗎？放心，他死定了！桀桀桀桀桀！”
    “咦…？不對，這血腥味兒…，簡直是太棒啦！天鬼，等等，讓我先吃個夠！霍霍霍霍霍，太爽啦！”
    “啊？一人一半，別搶！”
    天地雙鬼在擂台上四處亂竄，吸食血腥之氣。
    黑山升向高處，運轉凝氣訣查看，確定是六種本源無疑。除此之外，還有熟悉的無情之氣和煞氣。
    他仔細感知一番，發現兩團惡意比不上大妖，稍放寬心。
    忽覺不對勁兒，惡意規模持續攀升，空氣愈加渾濁不堪。
    他望向雙鬼來時路，一瞬間恍然。原來這兩個靈體是被引過來的，恰好形成一條通道，氣息源源不絕匯入本體。
    眼見兩團光芒若隱若現，漸漸變得恍恍惚惚，黑山頓覺不安。微一皺眉，忽悠道：
    “喂，你們倆，味道怎麽樣？血是我的血，想不想一直吃？”
    “啊…？是你的血啊？想，當然想，從沒吃過這麽美味的呢！桀桀桀桀桀！”
    “霍霍，你不是一個人嗎？怎會有如此濃鬱的妖血？”
    黑山一聽，心想它們還挺識貨，接著忽悠道：
    “哼！你問得太多了！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要麽死，要麽做我的奴狗，選吧？”
    “兩位大人，別聽這小子胡說，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澹台淵天大急，仰頭望過來，眯著雙眼目不轉睛。
    “霍霍！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好東西，他的血是好東西就行！”
    “桀桀桀桀桀！我吃上癮啦，再吐一大口唄，要不一小口…？讓我們驗一驗你的話是真是假啊！”
    黑山不會相信大妖的話，何況是嗜血的大妖！別說一小口，一滴都不給，斥道：
    “你們兩個狗東西，還敢在我麵前提條件？不知好歹！”
    “咚咚咚咚咚咚咚……！”
    “噗，噗，噗，噗，噗，……！”
    澹台淵天再一次自傷噴血，吐有二十幾口，撐著一座小山峰，喘道：
    “咳，兩位大人，呼，吃我的血，呼，一起拿下他，呼，養在深淵裏，不是一樣嗎？”
    “桀桀桀桀桀！還是小淵天對我們好，地鬼，我們上啦！”
    “霍霍！天鬼，要活口，下手輕點兒，別給打死啦！霍霍！”
    方才說話間，黑山一直在施展凝氣訣，確認過無數遍。
    的確是生死、陰陽和光暗六種本源，非常亂，雜糅在一起。不知它們的本體是其中哪一種或是哪幾種。
    天地雙鬼自由馳騁，忽左忽右，在自身領域之中，有種調戲的味道。
    黑山踏劍而行，並沒有急著祭出生死寶珠，但吐出了獄門陰錘。
    左手屍心劍，右手陰錘，張口灌風，瘋狂運行凝氣訣，吸收本源之氣和無情之氣。
    當然也有煞氣入體，可沒辦法應對，隻覺一陣冰冷寒意。
    天地雙鬼玩了一會兒，開始發起攻勢，追身擊打或者迎麵拍打。
    黑山起初盡力閃躲，挨上一次後，暗罵自己真蠢。
    它們的戰鬥方式類似於將本源打入人的體內，造成紊亂、流失和侵蝕。
    對別人有害，而對自己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他巴不得多挨幾下，不過還是假裝躲不開，速度越來越慢。
    飛行中，黑山隻需運轉凝氣訣即可。黑盤快速旋轉，六種本源之氣瘋狂湧入，成為自身天地盤的一部分。
    天地雙鬼變得急躁起來，無論是攻擊頻率還是力度，上升了一個檔次。
    然而正合他意，隨便怎麽來，照單全部收下。
    “奇怪，怎麽回事兒？”
    “霍霍，這小子有古怪！”
    “兩位大人，這小子是銅筋鐵骨，硬得很，加把勁兒啊！”
    “桀桀桀桀桀！這樣啊，你不早說，知道啦！”
    “霍霍！有意思咯！上！”
    天地雙鬼的惡意閃現而出，同時發力，兩記拍打正中後背。
    “啪！”
    黑山立即被擊飛，隻覺喉頭一甜，強忍著沒吐血。
    大量本源卷入天地盤，他穩住身形，縱身飛向高空。
    “嗤！”
    “啊！”
    “噗…！”
    一杆長槍穿透腹部，透體而過，他不由大口咳血。
    “住手，說好了要活的！你個混蛋！”
    “霍霍！小淵天，說話要算話喲！”
    “兩位大人息怒，這小子是銅筋鐵骨，挨幾下死不了的！”
    “桀桀桀桀桀！我們兄弟用你教嗎？你老老實實看著就好！”
    “霍霍！這小子沒騙人，血是他的，好香啊，先吃兩口！”
    “一人一半！桀桀桀桀桀！”
    天地雙鬼貪婪地享受血食，黑山趕緊升向高處。
    腦子飛速轉動，感覺剛剛那一擊不應該啊，為什麽承受不住呢？猛然間醒悟，肯定是無情之氣的緣故。
    因為無情，所以觸體瞬間，先形成打擊麵，再將六種本源拍入體內。或許之前它們沒用力，現在則大為不同。
    想到這，黑山掛好屍心劍，吐出石鏡無情。
    左手石鏡，右手陰錘，緩緩飄飛，盡快恢複傷勢。
    不多時，天地雙鬼再次閃現而出，大力拍打。
    他猛催風從劍，一閃不見，然後或停頓或轉向，避開所有攻擊。
    天地雙鬼盯上了他的血，非常著急，兜著屁股追，可就是打不著。
    黑山也很著急，挨打吃不消，不挨打沒收獲，應該怎麽辦呢？
    忽然記起在紫穀無情澗，無情之氣歸家般回到鏡子裏。
    他偷眼一瞥，現在貌似是一樣情形。雖然不是吸入，相當緩慢，但是有方向。
    於是暫且不管天地雙鬼，手舉石鏡到處紛飛，躲避中優先處理無情之氣。
    “這小子太快啦，抓不著啊！”
    “霍霍！被打怕了吧？他能一直這麽快嗎？我不信，上！”
    兜兜轉轉過了許久，天地雙鬼一次沒打著。
    “氣死我啦，你現在信不信？桀桀桀桀桀！”
    “霍霍！不信也得信啊，是不是因為他眼神好啊？”
    “唉…，那就加點兒料！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