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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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魏征這一句話更得趙立的喜歡了。
    情不自禁的,趙立便笑道:“這個魏征是真的野。”
    “是嗬……”
    楚月舞微微一笑。
    索性他們扭頭看向了身後。
    隻見此時的李牧正黑著臉盯著魏征。
    魏征那張紅麵卻絲毫不怵:“王爺,你僭越禮節了!”
    都知道當朝皇帝已經時日無多了,甚至有時候說著話就控製不住的睡著了,再醒來,竟能忘了剛才做過什麽,還需問旁人。
    這樣的皇帝,不管是太子還是晉王都不放在眼裏了,如此才有了僭越禮節的行為。
    兩人甚至在此處還處處攀比。
    老皇帝根本無力去管。
    這會魏征如此,便是讓他麵上無光。
    李牧眯著眼走向魏征身邊:“你要學那趙立麽?你可知皇上已經時日無多,若我登基,你今日之事,已可讓本王誅你全族。”
    “哈哈哈!”
    豈料,魏征依舊不怵,大笑兩聲:“魏家時代賢良,到了我這一代,我就一貧妻,膝下無兒女,孑然一身,你誅我九族?且把我九族人叫出來讓我看看也好。”
    “倘若你誅我和我妻子,我妻子隻會為我驕傲!”
    “再說趙立,你身為王者,處處算計,禍害忠良,致使忠良受盡折磨,晉王,你怕是難成大器!”
    這便是魏征!
    有話就說,絕不畏懼半分半毫。
    這種直爽,普天之下,再難尋覓一人。
    滿朝文武盡數寒蟬若驚,無一人敢說話。
    這可是晉王!
    楚月舞,趙立敢動手,是因為他們上握有兵權,且晉王跟他們動了武,反正也是死,反抗,羞辱都可理解。
    可他魏征隻不過是一屆文臣。
    且因為他的性格,除了跟趙立互稱兄弟,是刎頸之交之外,滿朝文武無一人是他之友。
    沒有黨派,意味著他遇到任何危險都將孤立無援。
    如今趙立自保堪憂,他這番話當真是找死!
    “哈哈哈!”
    可偏偏在九階天子階上無人說話時,趙立的大笑聲卻赫然響了起來。
    他這一笑,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他。
    這魏征瘋了也罷,趙立也瘋了麽?此二人莫不是活寶?
    趙立笑過之後,也不管眾人怎麽看他,隻是對著魏征一抱拳:“魏兄話如劍鋒,刺破夜晚之黑暗,陰日之烏雲,讓人大感舒暢,哈哈!”
    魏征敦厚的抿了抿唇:“魏征素來不打誑語。”
    “你們……”
    晉王雙目要瞪裂了一般。
    倒是趙慎言見他要殺人,趕緊提步上前,對晉王李牧道:“晉王無需生氣,望還以今日朝會為重。”
    他這是在提醒晉王,為了他的權力,忍一忍還可也。
    這話果真有用。
    他一說完,晉王原本陰鶩的神色竟慢慢的平和了下來。
    “嗬……也罷,本王這隻手,本王會討還回來的。”
    “百官列隊,皇上駕到!”
    與此同時,大公公高亢尖銳的聲調隨即響起。
    皇帝老兒雖然已經病入膏肓,神誌不清了,但畢竟是皇帝,公公一聲,文武百官還需正常列隊。
    等這幫人站好了隊後,龍攆也緩緩地從偏殿路被抬了出來。
    老皇帝正躺在龍攆上打盹,即便是睜開眼,也有些精神恍惚,時不時的就要衝旁邊的小太監問上一聲。
    太子則跟在龍攆的後麵。
    身為太子,這是獨屬於他的特權。
    不過這會,李牧卻神色一寒,扭頭看了看一旁的趙慎言。
    趙慎言低聲說道:“老皇帝最近的情況越發嚴重了,清醒的日子少,糊塗的日子多,王爺,有什麽行動須得盡快安排。”
    晉王一點頭。
    他的眼神也隨即跟著陰鶩了許多。
    今日務必要把趙立和楚月舞給料理掉。
    此二人多活一日,他們的麻煩就多一時。
    “文武百官進殿!”
    等皇上入座後,大太監又喊了一聲。
    剛進入殿中,三百朝臣便聽到了老皇帝的呼嚕聲。
    大太監見狀趕緊輕輕地推了推老黃的手臂:“皇上,皇上,上朝了,文武百官已經進殿了。”
    楚月舞一眯眼。
    不對!
    很不對勁。
    她壓低聲音對趙立說:“昨日,我才暗中來過皇宮,見過皇上的。”
    趙立自然知曉,因為楚月舞來皇宮正是趙立安排的,給老皇帝寫了封書信呢。
    他抬頭看了看楚月舞:“如何?”
    楚月舞道:“昨日見老皇帝,隻是咳嗽不斷,雖時而也有走神,打盹,但精神狀態還算可以,今日,這老皇帝怎麽一下子就病入膏肓了?”
    一直以來,老皇帝都是昨天楚月舞見到的模樣,隨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但絕不是像今天這種連一會都堅持不了的狀態。
    昨日的模樣自然也不是回光返照。
    趙立等楚月舞這麽一說完,便沉聲說:“你懷疑他被人下了藥?”
    “不敢確定,不過老皇帝的狀態確實是不對勁。”
    “再看看。”
    趙立到不著急。
    這敢對皇帝動手的人,除了太子,就是晉王。
    隻有此二人。
    其他的皇子隻有站隊的份兒。
    另外,能對皇帝動手的人隻有近身的仆從,侍女,或者就是大公公李順。
    要說老皇帝最信任誰,自然非他李順莫屬了。
    但是這李順要是投靠,會先投靠誰?晉王,太子?
    二人隻是身份不同,但是地位卻旗鼓相當。
    成敗隻在細微和天意。
    所以李順投靠誰,真不好說。
    就算趙立也不能妄下定論,當此時,他隻能是走一步瞧一步。
    楚月舞一點頭。
    今天先看老皇帝怎麽個說辭。
    見楚月舞神色緊張,趙立卻突然神秘一笑:“怎麽?怕了?”
    “月舞不怕,以前就說過,腦袋掉了,不過是一個碗大的疤而已,隻是,我擔心你,你現在這情況,怕經不起折騰。”
    嘶!
    可下一秒,楚月舞的神色就是一驚,她詫異的看趙立:“你莫不是……”
    趙笑嗬嗬的說:“猜到了?”
    楚月舞有些幽怨的說道:“為何昨日不告訴我麽。”
    “沒來得及。”趙立笑嗬嗬的重新看向了老皇帝。
    太監推了他幾下,他這會也緩緩地睜開了眼,打了個哈欠說:“你剛剛說什麽?”
    李順趕緊笑道:“皇上,咱到朝堂上了,文武百官都等著咱們的朝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