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親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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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爺家裏。桌子上擺了一盤紅燒魚、一盤燒豆色、一盤涼拌茄子、一盤鹵豬耳朵和一盤素炒空心菜。每個菜都吃了一半了。
    張大爺舀了一碗稀飯端上桌子,又抽了一雙筷子放在碗上,等著羅幺妹和羅二娃回來接著吃飯。
    羅幺妹和羅二娃走了進來,張大爺熱情地笑著說“幺妹,我就不炒菜了,隨便吃點,你莫要嘔氣喲!”
    羅幺妹“爺爺,看您說到哪去了,這麽多菜,還炒啥子嘛。我這一來,就給您添麻煩了喲。”
    “莫這麽說,那就請坐下吃嘛!”
    “好!”羅幺妹把書包放在旁邊沙發上,進廁所洗了個手,走到餐桌前坐下吃飯。
    張大爺和羅二娃坐回他們原來的位置吃飯。
    張大爺“幺妹,莫要客氣,吃菜喲!”說完,他拈起豬耳朵放進羅幺妹碗裏頭。
    “爺爺,我曉得拈,您快吃!”羅幺妹邊吃邊說。
    羅幺妹“爺爺,我在報紙上看到了您是咋過收留我二哥的,又是咋過關心和愛護他的,把我二哥當成了您的親孫兒一樣,我都感動得哭了。你是我二哥的救命恩人,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們全家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幺妹,快別這麽說。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時看到二娃那可憐的樣子,凡是善良的人都會幫助他的。再說了,我能認識二娃,說明我們兩個有緣。我這輩子沒兒沒女,沒有一個親戚,孤單了一輩子,到老了認識了一個孫兒,跟我帶來了樂趣。這麽久了,我們爺孫倆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一會見不到他,我就會想他。現在你又來了,我又多了個孫女,我更高興了。”說完,張大爺的老眼裏射出一絲喜悅的光芒。
    羅幺妹微笑著對張大爺說“爺爺,感謝您看得起我,從今往後我會把您當成我的親爺爺一樣孝順。等過陣子,我和二哥接您到我們家去耍,我們老家可美麗了。”
    張大爺高興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一定去!”
    羅二娃笑嘻嘻地望著張大爺,然後拈了一塊魚放進張大爺的碗裏,又拈了一塊魚放進羅幺妹的碗裏。
    羅二娃“幺妹……這次你來……來成都……不會把我叫……叫回家嘛……”
    羅幺妹“不會,我不僅不接你回去,我還要在成都住下來,一邊照顧你和爺爺,一邊找個工作幹!”
    羅二娃“太……太好了……我可以和幺妹在……在一起了……”羅二娃抱了一口飯說“幺妹……我有……有錢了……可以幫助你上……上大學了……可以幫助家裏還……還賬了……”
    羅二娃像個孩子似的望著羅幺妹笑,而羅幺妹卻不曉得如何對她說好,她心裏有些難過。
    羅二娃見羅幺妹好像不高興,問道“幺妹……你好像不……不高興……是我說……說錯了嘛……”
    張大爺也看出了羅幺妹好像有難言之隱。
    羅幺妹假裝笑臉“不不,我沒有不高興,你也沒有說錯。我是在想,要是爸、幹媽、大姐她們曉得了你現在的情況,她們今天晚上肯定會高興得覺都睡不著。”
    羅二娃“那你快打……打電話告……告訴他們嘛……我想跟爸爸說……說話……”
    羅幺妹“好,我們吃了飯就打。”
    羅幺妹、張大爺和羅二娃都吃晚飯了。張大爺要收碗,羅幺妹不讓他收“爺爺,您坐到起耍,洗碗就交給我了。”
    張大爺“你是客人,咋個好意思讓你洗嘛。”
    羅幺妹開玩笑說“爺爺,您說錯了,我不是客人,我是您的孫女了,這碗和盤子理所當然該孫女來洗。”
    張大爺望著能說會道的羅幺妹,感到十分可愛,十分的喜歡。
    羅幺妹將碗和盤子收進廚房,羅二娃幫助將剩菜端進廚房。
    廚房裏,灶台上擺滿了炊具、餐具,又髒又亂。
    羅幺妹倒了些洗滌劑在盆裏,打開水龍頭接了些水,先把碗和盤子在盆裏洗了一遍,再用清水清洗,把碗、盤子、鍋洗幹淨。把剩菜放進冰箱裏。然後擦灶台、菜板、廚櫃,還用拖把把廚房拖了一遍。她把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炊具、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
    張爺爺端著杯子進來倒水,羅幺妹見後,接過杯子替他倒水。
    張大爺看到廚房變樣了,是笑在心裏喜在他的臉上。他說“幺妹,你真勤快,幫我們清理得這麽幹淨,累壞了吧?”
    “沒有!”她把倒好的水杯雙手遞給張大爺,張大他接過了茶杯。
    她又拿起擦布擦冰箱,張大爺說“莫要擦了,二娃還等著你跟家裏去電話!”
    羅幺妹邊擦邊說“莫得事,我一會就擦完了。”
    張大爺端起茶杯走了,羅幺妹把冰箱擦完了,才洗了手進屋去。
    她走進客廳裏,看見羅二娃和張大爺在看電視。
    羅幺妹走進來,張大爺說“把你累壞了,快坐到休息會。”
    “爺爺,不累,這點活算什麽。”羅幺妹剛坐下,看到地上自己買的西瓜,她抱進廚房洗了後,拿了一把刀子,把西瓜抱出來放在餐桌上,用刀切成兩半邊,將半邊切成一塊塊地,拿起一塊西瓜先送跟張大爺,再拿起一塊送跟羅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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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幺妹又從廁所裏拿了一個塑料盆子,放在地上裝西瓜籽和皮。
    羅幺妹拿起一塊西瓜坐下來吃。
    羅二娃說“幺妹……你買的西……西瓜真甜……”
    羅幺妹“是挺甜的,你多吃點。”
    羅二娃“好的。”
    羅幺妹見張大爺吃完了,她又拿了一塊送到張大爺手裏,張大爺接過西瓜接著一口口吃起來,邊吃邊說這個西瓜好甜。
    吃完了西瓜,羅幺妹拿來洗臉帕讓張大爺和羅二娃擦手。
    羅幺妹把塑料盆端進廚房將西瓜皮倒進垃圾袋裏,又拿著擦布出來把桌子擦幹淨,再將剩下的半邊西瓜抱進去蓋上保鮮膜,然後放進了冰箱裏。
    羅幺妹自打到張大爺家一直沒有閑過,現在總算忙完了,她便坐下來跟幹媽打電話。她從書包裏拿出手機來正要打電話,張大爺說“不要拿手機打,電話費太貴了,你拿座機打嘛!”
    羅幺妹“莫得事,爺爺,我就用手機打。”
    張大爺“你撥,打長途便宜得很,節省一點是一點。”
    羅幺妹見張大爺一片真心,隻好放下手機,走到茶幾前坐下用座機電話撥通了劉大媽家裏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通了,羅幺妹對著電話說“喂,幹媽,您好!”
    劉大媽在電話裏說“您好,我的幹女兒,幾天不來電話,把我和你爸爸急壞了,還以為你出啥子事了呢。”
    羅幺妹“成都治安這麽好,能出啥子事嘛。對不起啊,幹媽,讓您和爸著急了。幹媽,今天我要告訴您和爸爸一件最最高興的事情!”
    劉大媽在電話裏頭問“啥子高興的事嘛?是不是你撿到萬元巨款了呀!”
    羅幺妹“撿到萬元巨款算個啥子嘛,比撿到萬元巨款還要高興幾百倍!”
    劉大媽“究竟啥子事情這麽高興喲,快點告訴我們嘛!”
    羅幺妹“我找到二哥了,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劉大媽興奮地“真的呀?太好了,你爸就坐在我旁邊,他等不及了,我讓他跟您說話。”
    羅幺爸從劉大媽手裏拿過電話說“幺女子,你找到老二啦?”
    羅幺妹“找到了,二哥現在就在我身邊,爸,我要告訴您一件讓您高興得瞌睡都睡不著的事情!”
    羅幺爸在電話裏催促說“啥子事情這麽高興,快點說跟我聽舍!”
    羅幺妹“我告訴您嘛,您心愛的兒子來到成都後,好心的張爺爺收留了他,張爺爺對待我們二哥像親孫兒一樣好。二哥不僅跟您掙了好多錢了,還進了成都市雄鷹殘疾人藝術團,他還參加了全省殘疾人歌手大獎賽,獲得了金獎,他獲獎的經過還上了報呢,為您爭了光……”
    羅幺妹還沒有說完,羅幺爸就激動得在電話裏哭了起來。
    羅幺妹聽見爸哭了,她也哭了,她說“爸,我曉得您非常激動,我跟您一樣,當我聽到二哥這些進步和成就時,我也激動得哭了,我們二哥真有出息,他是我們全家人的驕傲。爸,您莫要哭了,為您傑出的兒子感到自豪吧!”
    坐在羅幺妹旁邊的羅二娃也抹起了眼淚。
    “爸,我讓二哥跟您說話啊。”羅幺妹把電話遞給羅二娃“二哥,爸可想你了,快跟爸說幾句話。”
    羅二娃接過電話說“爸……爸……我想你……”說完,哭了起來。
    “兒子,爸想死你了!”羅幺爸聽到羅二娃的聲音,在電話裏哭得泣不成聲。
    張大爺看到羅二娃和羅幺妹哭得那樣傷心,他也被感動了,淚水奪眶而出。
    羅幺爸控製住了激動的情緒,流著淚對著電話說“二娃,你是爸爸的好兒子,乖兒子,我們全家人都非常的愛你!現在幺妹到成都來了,你們兩兄妹要互相照顧,互相關心,你要聽領導的話,好好工作,還要繼續努力,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有空的時候同幺妹一起回來看看爸爸,看看劉大媽,還有你大姐,你的小外外甥。爸爸給你炒你最愛吃的回鍋肉。要注意身體,過馬路的時候要小心些,天涼的時要多穿點衣服,不要喝冷水啊。”
    羅二娃“好……我曉得了……爸……你也要注……注意身體……我很想……想你和大……大姐……我和幺妹一……一定回去看……看你……”
    羅幺爸說“好,我等著你們回來。二娃,你把電話給張爺爺,我想和他說兩句話。”
    “好……”他拿著電話對張爺爺說“爺爺……我爸想……想和你說……說幾句話……”
    “好好好。”張大爺高興地走過去從二娃手裏拿過電話“二娃他爸,你好!”
    羅幺爸“張大爹,你好!剛才我在電話裏聽幺女子說是你老人家收留了我們二娃,我們非常感謝您救了我兒子,沒有你的關心和幫助,就莫得我兒子的今天,請接受我這個你沒有見過麵的農民兒子在電話裏跟你磕頭作揖。”
    張大爺“你就莫要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都跟幺妹說了,我這輩子無兒無女,孤單了一輩子,到老了,認識了一個孫兒,現在又認識了一個孫女,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我的生活就有樂趣了。現在又認識了你這個兒子,我更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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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幺爸感激地“大爹,多謝你看得起我們農民,不嫌棄我的窮兒窮女,我的兒子和女兒乖得很,非常懂事,又很孝順,他們肯定會把你當成親爺爺一樣孝順。大爹,歡迎你老人家到我們農村來耍,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吃點沒得汙染的新鮮蔬菜和雞鴨鵝蛋,你老人家一定要來喲!”
    “好好好,我一定來,二娃他爸,你就放心嘛,我非常喜愛他們,我也會把他們當成我的親孫子親孫子女一樣,讓他們感覺在我家裏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羅幺爸“大爹,你老人家這麽說,我就一萬個放心了,你多加保重身體,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裏,再見!”
    張大爺放下電話說“我這沒有見過麵的兒子真熱情,句句話都說得我心裏頭熱呼呼的,我不僅有了孫兒孫女,又有了個兒子,現在我們是三代同堂了,我活了76歲了,頭一回這麽高興!”
    羅幺妹說“爺爺,我們能夠認識您這樣一位心地善良,溫暖如春,非常令人尊敬的好爺爺,我們跟您一樣高興。我們現在不是三代同堂,應該是四代同堂,我大姐有個兒子叫小波,他應該叫你祖祖(祖爺爺)了!”
    張大爺“對對對,這麽說的話,應該是四代同堂!”
    羅幺妹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已經是九點半了,她拿起書包說“爺爺,二哥,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旅館了!”
    張大爺說“莫要回去了,就在家裏睡,我和二娃睡一個床,你睡二娃的床就行了。你明天就搬過來住,有家了,就不要住旅館了。”
    羅幺妹“爺爺,我來家裏住太擠了,我看我要是找到工作了,就在外麵租個房子住算了。”
    張大爺有些不高興地“擠啥子嘛擠,大家擠在一塊,還熱鬧些。再說了,爺爺能夠忍心讓自己的孫女到外頭去租房子住嘛!”
    羅幺妹見張爺爺不太高興,沒在堅持要走“好好好,爺爺,您莫要生氣了,孫女留下來住就是了!”
    張大爺“這還差不多!”
    羅幺妹打來一盆水讓張大爺洗臉。
    羅二娃和張大爺睡在一張床上,睡得很香甜,兩人打起了呼嚕。
    羅幺妹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張大爺的笑容,羅二娃的笑容,閃現在她的眼前,她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她眼前出現了黃春山的笑臉,她在心中對黃春山說:“春山哥,此時此刻你肯定也沒有睡著,一定還想著我。是啊,我也非常想你,如果你陪我來成都見到了二哥這一切,你會跟我一樣高興,同我一起分享幸福和快樂。春山哥,晚安,願我們在夢中相會吧。”羅幺妹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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