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捂著額頭，流年無奈問道。
    “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周長鳴攤開手，直接道。
    我問的是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你回答我這是最好的辦法……流年再次感覺到心梗，你倆該不會一夥的吧。
    這時，周長鳴突然再次開口：“但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是什麽？”流年連忙問。
    “這個方法有點危險，但能暫時將鬼怪封印在身體裏，讓他不能出來，四舍五入，也算能解決問題。”
    流年察覺到周長鳴話裏有話，接著問道：“所以呢，你還需要什麽？”
    周長鳴猶豫一下，道：“需要你暫時離開，不然，鬼怪可能趁機跳到你的身體上。”
    “嗯？”流年看著周長鳴，他的表情還算真誠，而且他是局裏專門請的專家，局裏的情況雖然也很複雜，但這麽重要的事，沒人希望出問題。
    應該可信，他說的話也沒什麽錯誤。
    既然如此，哪怕流年說過必須陪同，但周長鳴能解決的話，他不在也沒問題，大概吧。
    “行，”流年比了個ok的手勢，拍了拍何暮的肩膀：‘別緊張。’
    走出門外後，他接著提醒道：“出現任何異常，千萬別忘了叫我。”
    看著門被關上，何暮回過頭，與周長鳴四目相對。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周長鳴意味深長的說。
    “我也沒想到，你不是記者嗎？”
    聽到何暮的話，周長鳴一愣，思考幾秒後才說道：“抱歉，我的出現幹擾了您的計劃嗎？”
    “還是說，您需要我接著陪您演下去？”
    他在說什麽？何暮迷惑，感覺麵前的周長鳴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會是為了不還錢假裝不認識吧，不會吧。
    “你換工作了？所以有錢了？”何暮沒控製住自己，還是問道。
    聽到何暮的回答，周長鳴明白過來，原來還在演戲嗎？按他從調查局裏得到的信息，何暮似乎沉浸在扮演普通人的遊戲裏了。
    像他這樣強大的存在，有一些特別的興趣不意外。
    點點頭，周長鳴笑著說：“對啊，換工作了，這份工作比之前的容易多了，雖然不一定適合周長鳴，但一定適合我。”
    “欠你的錢今晚前會打過去。”
    他說的什麽？何暮的大腦過濾掉了沒用的廢話，成功留下一句‘錢今晚打過去’，這樣就好啊！
    “所以你要封印我身上附身的鬼怪？”何暮問道，因為他身上根本沒什麽鬼怪，所以還是有點心虛的。
    不是在演戲嗎？為什麽又問到這個，周長鳴有些疑惑，想了想，臨場發揮道：“是我的失誤，你身上的鬼怪應該已經離開了？”
    ？何暮不明白，但沒事了就最好。
    兩隻手都已經不痛了，何暮原本覺得今天很糟糕來著，現在卻覺得還不錯。
    “所以，我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是的，”周長鳴道：“我也會這麽和調查局的人說。”
    那就好，就是怎麽有種對口供的感覺。
    這時，周長鳴已經打開門，和外麵的流年交流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走了？”流年詫異看向何暮。
    “對，我十分確定。”周長鳴信誓旦旦的保證。
    “不會再來了嗎？”
    “不會。”
    “好吧，既然這樣，我會向局長報告，”流年最後看了眼何暮，“你可以走了。”
    “不是說有補償嗎？”何暮立刻問：“你們剛剛算非法囚禁吧。”
    “哎呀，不會少了你的，而且不要說的那麽難聽，你不是來做客的嘛！”
    “其他的，我稍後會聯係你！”
    流年走過來，自來熟的扶著何暮的肩膀：“而且說不定之後，我們還會有更多見麵的機會，多多關照啦，小何偵探~”
    似乎是因為確定沒問題了，他的態度放鬆了不少。
    何暮沒去糾結流年從何處得知他的信息，瞥了眼流年的手，他從自己身上拿走了什麽東西。
    果然又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追蹤器’吧？
    不過，這個行為應該代表，真的覺得他沒問題了？
    周長鳴的話這麽有用？
    周長鳴對他的反應其實有點奇怪，但如果是為了幫他也正常。
    暫且將這件事放下不談，何暮叫住準備離開的流年：“等一下，”
    “嗯？”
    “剛才我在房間裏的時候，有一個假冒成銀的人走進來。”
    “她說自己拿到了鑰匙，要帶我離開，”
    “但我當時體力不支，讓她幫忙扶著，結果她碰到了牆壁，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開始自燃。”
    原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何暮最終還是主動說明，不僅因為灰燼的痕跡很明顯，還有，他也想知道，那個符咒，是不是真的隻對非人起作用。
    流年眼中閃過凝重，但依舊笑著不甚在意般給了何暮想要的答案：
    “那個你不用擔心，牆壁上隻是刻了能傷害鬼怪的東西，對你沒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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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何暮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自己被灼燒的手，“謝謝。”
    離開異常調查局，何暮沒有回旅館，也沒有收回王海，而是先前往原本的租房，將所有東西放下後，就躺在了床上。
    這個地方有他不少的回憶，是他第一次當成家的地方，雖然不是真正的家。
    但他真正的家到底在哪裏呢？
    原本隻以為自己是普通的失憶，沒想到，他根本不是人。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或者根本不是一次？
    想起記憶裏異常的地方，何暮不禁感歎，沒想到真的有人，連自己的記憶都不可信，更沒想到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現在已經證實，他根本不是人。
    何暮內心悲傷，他一直在尋找記憶，可沒想到會誤打誤撞知道這樣的真相。
    他的過去，到底還隱藏著什麽？
    為什麽認識他的人和鬼那麽多？無論是娃娃還是流年或是神秘女人，他們所警惕的，似乎都是過去的何暮，旅館的老板。
    一個強大的非人存在。
    站起身，何暮走到衛生間的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沉默的召喚出百分百匕首。
    他知道，那些鬼怪都是死後變成的，這代表，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嗎？
    將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鏡子裏的自己露出平靜的笑容。
    如果再死一次，會發生什麽？會有機會得到更多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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