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不過連地址都不知道，你們要怎麽阻止？”
    “這不是有你嗎？你不是偵探嗎？當然是你去查。”
    “？”
    “開個玩笑，”流年哈哈笑著，很快又嚴肅下來：“調查局已經在查了，等查到地點，會通知你的。”
    “我要做什麽？”
    “到時候再說。”
    你也太隨意了吧！何暮在心裏喊道，這一通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似乎是看出了何暮的想法，流年直接道：“其實本來沒想這麽早聯係你的，誰叫剛好碰上了。”
    “這不是緣分嘛，剛好提前告訴你，讓你有點準備。”
    流年將書放回書架，擺了擺手：“下次再見啦。”
    何暮目送他離開，將目光投向他放回書架上的書——《如何擊斃你的上司》。
    止住了自己翻開那本書的好奇心，何暮在圖書館裏尋找起來。
    浪費了大部分時間，才終於在《喀城建築大全》上找到了些端倪，上麵收錄了喀城百年來的全部大型建築，以及一些特殊建築。
    其中就有一座城堡，從照片來看，它很符合委托單上的建築圖。
    但這個城堡似乎已經翻新過很多次，從複古華麗的風格變成現代風格。
    作者似乎很惋惜城堡的變化，在書中所寫的篇幅都多了不少。
    何暮也因此更確認這個就是任務地點。
    記下地址龍穀山後，何暮搜索了一下，然後就發現那個地方還挺遠的，比武人村還遠，但因為附近是龍穀景區度假區，所以想要過去，可以坐客車。
    幸好有客車，不然打車的話這麽遠他都不敢想會需要多少錢。
    既然流年的委托還沒準，何暮當然準備先坐車去任務點看看，確認一下。
    不過任務也可能直接開啟，所以何暮也帶了不少東西，做好了準備才開始等待客車。
    因為前麵的班次已經沒有了，隻剩下兩班車。
    隻要坐的不是最後一班就能夠返回，最後一班車是為了那些會住在度假區旅店的人準備的。
    等著等著，天漸漸黑下來，偌大的客運站人越來越少，在天黑的時候，何暮才終於坐上車。
    可能是因為工作日的緣故，車上人不多，可能也是人不多，讓這輛公交車的溫度有點冷。
    或許是開了冷風？何暮隨意想道，沒有去看其他人，直接走到後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待車到站。
    天越來越暗，外麵漸漸沒有風景可以看，但時間還長，何暮隻好轉過頭，百無聊賴的看著車裏麵。
    車不大，人也不多，最前麵的女生穿著花裙子，托著自己的腦袋在閉著眼睛睡覺。
    中間有一個小孩在椅子上玩鬧，他的家人在另一邊坐著，微笑著注視著小孩。
    還有幾個學生年紀的坐在前麵一點的位置，小聲討論著下麵的行程，或許是角度的原因，這些學生的身體總是看不全。
    而在何暮的另一側，還坐著幾個年輕人，像是朋友一起出來玩的，可能是之間很有默契，所以沒人說話。
    人不多，但其樂融融，氛圍很好。
    直到車突然停下。
    到站了？看外麵也不像啊，所以是路上還有其他的站點嗎？
    何暮好奇的看過去，不單單是他，同一時間，在開門的時候，車上的其他人也看了過去。
    有個年輕人好奇的問道：“司機師傅，這附近也能停車嗎？”
    “有人上就停嘛。”帶小孩的那家人替司機回答道：“這又不是在市裏。”
    說話間，車門處已經走上了一個中年人，穿著破爛的衣服，臉上髒兮兮的，身上散發出奇怪的味道。
    他一上車，那幾個學生就開始竊竊私語，被中年人看了一眼後，才停下交談，安靜下來。
    中年人朝後麵走去，坐在了離何暮不遠的地方。
    他身上的味道更加濃鬱，何暮分辨出了汽油的味道，還有一點……腥味？
    聞到這個腥味後，何暮立刻警覺起來，不著痕跡的繼續觀察，果然又發現了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男人的衣服雖然很破舊，但髒亂的痕跡都過於新，加上身上的汽油味，簡直像才經曆了一場車禍。
    但衣服破，卻沒有受傷的痕跡，有腥味，又看不見血色，渾身都充滿著不合理。
    雖然怎麽看怎麽有問題，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莫過於不管閑事的理念，何暮眯著眼睛，試圖好好休息。
    但車上實在太顛簸，何暮沒有眯多久，就無奈睜開眼。
    然後，何暮的餘光便看到，那個中年人身體繃直，脖子左轉，居然正以一個古怪僵硬的姿勢，直挺挺的盯著何暮。
    正常人這樣肯定會扭到脖子，何暮下意識想道，也轉過頭盯著他。
    他不管別人的事，但也不會害怕朝自己過來的事。
    與何暮的目光對上，中年人好像突然就靈活起來，轉頭小心的四處看去，然後彎腰起身，直接坐在了何暮旁邊。
    何暮：“？”
    還沒等何暮先開口，中年人人就先緊張說道：“你果然也發現了吧？”
    聽聲音，再看中年人現在的神態，居然都十分正常，但何暮沒有放鬆警惕，沒有回答，沉默等待下文。
    見何暮沒回話，中年人接著說：“你也不用害怕，我猜他們現在應該還不會傷害我們。”
    “他們？”
    “對啊，你沒發現嗎？”中年人著急道：“這車子有問題啊！”
    發現聲音大了點後，中年人小心轉頭又看了眼，發現沒人注意才呼出一口氣。
    怎麽看都是你問題更大，何暮心想。
    “我沒看到有什麽問題。”
    “還沒有問題！”中年人差點要喊出來，但還是止住了話頭：“你沒發現自己坐錯車了嗎？”
    中年人之前的話何暮沒緊張，但這一句是真緊張了，難道是他做錯了，做成了最後一趟？
    那他今天豈不是回不去了？不要啊！
    “我，坐錯車了？”何暮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接著道：“你好像很確定。”
    “我當然能確定，因為我才是這輛車的司機！”
    中年人語氣激動，又透著說不出的恐懼：“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還能見到這輛車！”
    “見到這一車，早就死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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