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是有家長帶著孩子在底下玩的時候，孩子淘氣鑽進了更黑的有陰影的地方。”
    “因為最下麵隻有四個出入口，剩下的就是小孩夠不著的窗戶，所以家長沒有在意，小孩玩夠了就會回來，隻需要看著門別跑進其他樓就好。”
    “但當時那個家長等了好久，都沒看到小孩子出來，著急了，就趕緊跑到陰影裏去找，你猜，發生了什麽？”
    小李的語氣抑揚頓挫，顯然已經沉浸在故事裏，可能是為了讓旁邊冷漠看著的何暮有沉浸感，他還加上了互動環節。
    何暮還挺喜歡聽故事，所以對自己隻是隨口一問，卻觸發了一個鬼故事這件事，沒什麽反對意見，而且聽聽故事還能精神精神，於是配合道：
    “發現孩子不見了？”
    “對啊！”小李一拍手，“你說怪不怪？那裏明明隻是一個角，按理說孩子玩會兒就會出來了，就算沒出來，進去找也應該很容易，但就是沒有。”
    “家長怎麽找都找不到孩子，就開始在附近的門裏找，尋思是不是孩子趁不注意鑽進屋子裏了。”
    “附近在家的鄰居聽了孩子不見了這件事，也都熱心的幫忙找，但找了一下午，就是看不見孩子，最終無奈報警。”
    “當時警察裏麵也混了好幾個調查局的人，那時候好像因為這個小區好久以前就出過事，所以一直是調查局的重點關照區域。”
    “這個事我不知道嗷，那事得我爸那個時代的了，這小區可老了。”
    “你當時也在警察裏麵？”何暮好奇，小李知道的好像不少，而且講的也繪聲繪色，就像親身經曆一樣。
    “哎呀，不是，那個時候我還沒加入調查局呢，這些都是我聽幾個前輩講的。”
    被打斷後，小李重新回憶了一下，接著道：“當時警察查了監控，但是因為底下太黑了，隻能看個大概。”
    “大概就是小孩子鑽到有陰影的更黑的地方，然後監控也看不清了，總之之後就再沒出去過。”
    “也就是說，孩子在陰影裏消失了。”
    “查監控無果後，警方就開始在樓內一戶戶調查，封鎖周邊，調取附近的監控，但都沒有結果。”
    小李的語氣配合著他講的故事變得充滿涼意。
    “難道是進鬼蜮了？”何暮猜測，以前出過事，還被調查局重點關照，有鬼蜮是可能的。
    “調查局當時也是那麽懷疑的，因為這件事實在奇怪，所以調查局很快正式參與，對陰影進行調查。
    但找了很多方法，甚至找了身形嬌小一點的同事來扮演小孩子都還是進不去。”
    “當時得出的結論是，小孩的失蹤跟鬼蜮無關，不然至少會有一個方法成功。”
    “既然跟鬼蜮無關，也找不出鬼怪存在的痕跡，就隻能期待警察能帶來新的線索。”
    “於是第一個小孩的事情無奈擱置，但為了防止出現第二個受害者，調查局也進行了不少布置，比如偽裝住戶，在陰影裏做防護什麽的。”
    “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小李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可置信，“而且不是一個，是四個！”
    “四個孩子啊！就直接失蹤了！”
    “有的孩子還在家裏呢！可就是失蹤了！”
    何暮覺出不對，同時失蹤四個，不是有同夥就是真的有鬼蜮。
    但警察和調查局的人都調查過了，所以？
    “或許第一個孩子最開始的失蹤跟鬼蜮沒關係，而是後來才被帶進鬼蜮。”何暮猜測道。
    小李睜大了眼睛，一副想要說，又覺得現在揭開謎底有點早了，糾結了下，他一拍手，直接道：“沒錯！你說的對！”
    “孩子最開始根本沒被帶進鬼蜮，而是被一樓的一個住戶從窗戶裏伸手帶走的！”
    “因為後來被帶進鬼蜮，所以警察沒找到，也因為後來被帶進鬼蜮，所以進去的入口不是陰影，調查局也沒發現。”
    “調查局之前沒想過這個可能嗎？”何暮十分疑惑，按理說這種可能應該能很容易想到才對。
    “你是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緩了緩，小李咬牙道：“意味著這棟樓裏有人在和鬼合作！”
    “當時，天平座還不算泛濫，哦，你知道天平座吧？”
    “老熟人了。”何暮點頭。
    “在當時根本沒有人能想到，怎麽會有人能和鬼合作？”
    “鬼真的有理智能不傷害人嗎？或許人根本不怕鬼？”
    “雖然驚訝，但調查局還是立刻開始調查，終於在一樓南麵的一間屋子，發現了異常。”
    “屋主經調查根本沒有孩子，但屋子裏經常會傳來孩子的哭聲，有人靠近聽，那些聲音又會消失。”
    “調查局進入後，在屋子裏發現了很多玩具，還有……”
    說到這，小李遲疑片刻，才道：“還有很多血手印。”
    “那些手印印在牆上，印在地上，印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印在很多角落裏，都是孩子的大小。”
    “事情明顯嚴重了，當時的局長親自出馬，在鬼蜮裏將孩子們救了出來，那些孩子們大多已經神誌不清，但還活著。”
    “局長殺死了創造鬼蜮的鬼，那才是血手印的真正主人，一個在多年前事故裏死去的小孩，它期待著玩伴。”
    小李語氣悲涼，停下故事，先看了眼樓內，往裏走了幾步後驚喜招呼何暮：“好太多了！快進來吧！”
    聽你講完這個故事，突然不太想進去了怎麽辦，何暮在心裏碎碎念，但還是走了進去。
    空氣的確好了不少，不過這麽快，簡直像還有地方也在通風，才能讓空氣這麽流通。
    跟著小李走進保安室，何暮突然想起這個故事好像還沒講完，於是問道：“你好像還沒說那個和鬼小孩合作的屋主？”
    “屋子裏的玩具，應該也是屋主買的吧？”
    “對，”小李語氣變慢，一邊回憶一邊說：
    “那個屋主是一個女人，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那些孩子們的母親。”
    “在她的孩子們都離她而去後——”
    “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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