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直接就攻擊我，還說什麽研究了很多年對付我的符文，原來是被我弄到這裏的。
    不過這老頭人挺好，這樣都願意把我當成一個新的人看待，當然也可能是有陰謀……
    何暮簡單的想明白了這件事，雖然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麽把調查局的局長扔進別人的鬼蜮的。
    “你居然是調查局局長？”何暮對這件事還是有點驚訝。
    “是啊，不像嗎？”劉老頭露出故作驚訝的表情：“你見過調查局的新局長了？是流年？”
    “不是他，沒見過。”何暮有點意外居然會在這裏聽到流年的名字，看來流年多年前就是調查局的棟梁了。
    “哦——”劉老頭意味深長道。
    “還有，你剛才說自己被困在這裏失蹤很多年……你還是活人嗎？”何暮覺得有必要問一下這個問題。
    可麵對何暮的問題，劉老頭卻是神秘的回答了四個字“半死不活”。
    見何暮不明白，還特意解釋道：“能出去就是活，出不去就是死。”
    何暮：“廢話。”
    又簡單討論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後，確定了合作關係，兩人便開始行動。
    按照老頭的說法，這間廢棄庫房旁邊就是關孩子們的地方，他們剛好可以去那裏找人。
    小心撤離原本的倉庫，前往隔壁的門口，何暮又一次和灰塵撞了個滿懷，隻是門口，居然就落滿了灰。
    “這麽多灰，根本沒有人來過。”何暮皺眉道。
    “確實沒有人來，來的都是鬼，好啦，年輕人還是要懂得吃苦，像我們那個年代……”
    何暮發現了，這老頭可能是被困在這裏太久了，話格外的多，尤其是廢話。
    召喚出黑影探路，或許是因為離得近的緣故，老頭也有所察覺，警惕道：“有鬼！”
    “是我的。”
    為了避免友方互毆，何暮老實告知，成功收獲了老頭震驚的表情。
    “你身上還帶著鬼？”老頭詫異道，轉而又想到什麽，點了點頭，“怪不得。”
    “咳咳，既然如此，就麻煩你的鬼探路了。”
    老頭一臉不適應，顯然從沒和鬼怪當過友軍，不過他接受能力倒是不錯，完全不像一個老年人。
    操控黑影，何暮在這間不大的倉庫裏尋找起來。
    這間倉庫似乎就是普通的屋子改的，和剛才兩人躲藏的地方連通，而且還連通了其他房屋，所以出乎意料的寬敞。
    但誰會想到，居民樓裏居然會有這麽多被刻意改造的倉庫？
    想起在現實裏的這裏聽小李講過的，關於孩子和女人的故事，何暮隱約覺得，事情可能更複雜。
    奇怪的是，在黑影的地毯式搜索下，這間屋子也還是什麽都沒有。
    何暮用質疑的眼神看向劉老頭。
    “不會啊，”劉老頭疑惑道，“我明明感覺到了，絕對不會有錯，難道……”
    老頭看向何暮，“難道是你的鬼把孩子們嚇跑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收回我的鬼，直接進去探索？”何暮不滿道。
    倒不是因為沒有鬼在身邊會害怕，主要是裏麵灰太多了。
    “我想可能需要這樣，”劉老頭換上了勸解的語氣：“看來那些孩子們比我想得還要警惕，可能要麻煩你了小何。”
    這意思不會是要我一個人進去吧？何暮明白過來。
    “尊老愛幼，你先走。”他趕緊後退一步，將進入倉庫的入口留給劉老頭。
    “嗯？”劉老頭也後退一步，“我年紀大了，腿腳不好，得先歇息，年輕人先。”
    “你不是調查局的局長嗎？這是害怕了？”何暮不屑道。
    “大名鼎鼎的何暮也會有退縮的時候嗎？老頭我還真意外。”老頭笑著說。
    “不是你想要解放這些靈魂的嗎？？？”何暮一時失語。
    “現在是我們。”老頭蒼老慈祥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狡猾。
    抱著早點找到，早點結束，早點遠離怪老頭的心思，何暮最終還是一腳踏進了倉庫裏麵。
    奇怪的是，倉庫裏麵的灰居然遠不像門口那樣多，何暮根本沒有被嗆到的感覺，而且，倉庫裏也很幹淨。
    但這和他之前透過黑影看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是幻覺？還是這個鬼蜮的變化？
    何暮目光一凝，放慢了腳步。
    因為很幹淨，也沒有遮擋物的緣故，這倉庫一覽無餘，和何暮之前看到的倉庫不同的是，
    這裏沒有什麽貨架，隻有東一堆，西一堆的雜物，淩亂的堆放著，到處都是能藏人的地方，但黑影在裏麵都遊走過，又什麽都沒發現。
    何暮靠近最近的一堆雜物，居然是一堆小孩子的衣服，雜亂的丟著，有男孩，有女孩，花花綠綠的，原本的顏色應該都很鮮豔，但此刻是暗沉的。
    拿出流年的刀，何暮把堆著的衣服一個個扒開，直到所有衣服都散開，落在四周，何暮忽地一愣。
    所有衣服的下麵，居然有一灘血跡，雖然已經幹涸變色，但還是能被分辨出來。
    何暮蹲下身，仔細查看著血跡。
    這血跡留在地上的方式很詭異，不像是隨機的，倒像是有人刻意，拿血畫的塗鴉。
    何暮甚至能在這幅塗鴉上，分辨出好幾個小孩子，他們圍在一起，似乎在玩丟手絹的遊戲。
    “丟手絹？”
    何暮對這個遊戲有點印象，因為見樓下小孩子玩過，大概規則就是所有人圍成一個圈，丟手絹的人要把手絹丟到一個人的身後，被丟手絹的要去追丟手絹的。
    如果丟手絹的先回到了被丟手絹的人的位置，被丟手絹的就輸了，被追到，則是丟手絹人輸。
    總之，是一個很簡單的遊戲。
    啪、
    突然，一聲很輕的，布落在地上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打斷了何暮的思考，他猛地回頭，居然在自己身後，看到了一個被血染紅的破布。
    何暮立刻反應過來，毫不猶豫撿起手絹。
    也就在他撿起手絹後，他的麵前緊接著閃過一個矮小的影子，朝倉庫的另一頭跑去。
    不是應該跑到他原本待著的地方嗎？
    何暮內心詫異，但腳下卻毫不遲疑，直朝影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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