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其他的問題展開太多，何暮本來就是稍微有點在意，畢竟自己可是在幻覺裏被炸了一次。
    現在他有更在意的。
    “原本我和你說好的，是進入倉庫解放那裏的孩子們的靈魂，然後你回答我的問題。”
    “但現在這個情況，你是不是應該預知一點報酬？”
    何暮抬眼，隨意的看向劉老頭的方向。
    劉老頭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因為臉龐蒼老的緣故，笑容有些滄桑：
    “在她來之前，我們還有點時間，你問吧。”
    “……差錯在哪裏？你之前說的，我身上的差錯。”
    何暮撿起了之前被打斷的問題，雖然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已經知道，但有必要確認一下。
    “差錯就是，你的靈魂不完整。”
    果然……想必那個分離出來帶著記憶的‘毛線團’，就是他靈魂的一部分吧。
    何暮心中了然，隨口問出新的問題：
    “所以你之前的符文對我沒用就是因為這個？”
    “對啊，”劉老頭語氣感慨，“就因為這一個差錯，我精心準備多年的符文落空，唉，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啊。”
    “那個符文，原本的效果是什麽？”
    聽到這句話，劉老頭瞄了一眼何暮，摸著下巴緩緩道：
    “隻是短暫禁錮你，但之後，我會將你徹底封印。”
    啊？封印？我？
    何暮不由自主開始思考自己如果真的被封印會怎麽樣，得出的結果是絕對不行。
    “你不會被封印的，沒有人敢這麽做。”
    柔和清楚的女聲由遠及近，帶著些許回音，溫柔裏藏著寒意。
    “如果有人敢這麽做，我也會替你除掉他。”
    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停在何暮身後不遠，像從前一樣。
    “沒有打擾你們吧？”她輕聲道。
    “沒有，正等你，”何暮頭也沒回，他看向劉老頭，好像和他對話的是劉老頭一樣。
    這老頭臉上帶著平靜淡然的笑，也在回看他，或者說他身後那位。
    “對吧？”
    話音剛落，劉老頭突然伸出手，迅如利劍般劃出一指，道道符文直逼何暮身後。
    像得到信號一樣，何暮一個側身，便配合著躲開了劉老頭的隱藏符文，然後手掌用力飛快站起，拉遠距離的同時將手中匕首狠狠甩向敵人。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老頭和何暮的反應都同樣的快，但女人還是躲過了兩人的攻擊，或者說，是攻擊穿過了女人。
    “沒用的，我根本不在這裏，我隻是一個影子。”
    女人微笑的解釋道，她的態度十分友好，語氣像和朋友聊天。
    何暮已經退到劉老頭身側一米內，聞言看了眼劉老頭，結果劉老頭也在看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又幾乎同時看向女人。
    女人卻隻看著何暮，“我這次來，是為了一個交易。”
    空氣一陣沉默。
    見老頭一字不發，女人也沒再說話，何暮才意識到那倆可能在等自己開口，或者等自己動手。
    “內容？”
    何暮決定先聽一下，因為女人大概率真的不在這裏。
    “我會把你的靈魂還給你，然後，你就可以離開這裏。”
    說完這一句，女人就閉上嘴，等待著何暮的回答。
    “聽上去，我好像什麽都不需要做？”
    何暮挑眉，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係統，怪不得係統會特意給他送‘裝備’，確實是他將要麵對危險，而唯一對他有威脅的人，係統早就提示了。
    他的那一部分靈魂，也就是係統，居然在那個女人的手裏，當然，係統能送東西來，也代表女人沒有真正掌握係統。
    女人聽懂了何暮的意思，居然真的解釋道：
    “算是，之前的一點小小布置吧，這也是你能看到我的原因，你應該明白。”
    是《遊戲》那一次？
    何暮忍不住皺眉，那一次，女人似乎打算對他做什麽，雖然失敗了，但女人撤離的也很迅速。
    還有‘你能看到我’這句話讓何暮想起了城堡那次，女人有問過何暮，他能看到女人的原因。
    不會是隻有我才能看到她吧？
    何暮明白了女人的話外音，他轉頭看向劉老頭，劉老頭不動聲色的朝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
    這位劉局長好像確實看不見女人，隻是能夠攻擊，或者說能察覺到。
    女人繼續緩緩道，她的聲音應該也隻有何暮能聽到：
    “你知道嗎？被你搶走的那一部分黑影，是我的靈魂哦，當然，說是我的鬼魂也可以。”女人低低的笑了一聲。
    “雖然被你控製了，但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在你徹底控製那一部分前，往裏麵藏點什麽東西，可是很容易的。”
    “被我藏住的，就是那部分靈魂中我的意識。”
    “我的靈魂可是很特殊的，我的意識控製著我的那部分靈魂，一直想要侵蝕你，讓你能站在我這邊。”
    “但你太強大了，”女人的語氣充滿遺憾，“所以，我隻能侵蝕你的一部分，就是被你主動分離的那一部分。”
    “那就是你失憶的原因，對吧？”
    說到這，女人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你同意的話，我會把它還給你，直接還給你，讓你恢複全部的實力和記憶，到時候，你也能輕鬆離開這裏。”
    “怎麽樣，這個買賣，很劃算吧？”
    一點也不，何暮平靜的看著女人的笑，他知道這個人麵獸心的女人正在打什麽主意。
    這個女人嘴裏說，她隻能侵蝕何暮的一部分，但如果何暮接受了這完全被侵蝕控製的一部分，何暮整個人，會不會都被侵蝕？
    到時候就算全部恢複，應該也隻是會變成一個強大的工具吧？
    雖然這個難說，但，傻子才會同意。
    想到這，何暮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那是他之前讓小加去廚房幫自己拿的，一個打火機。
    鬼蜮雖然不能被直接徹底的毀掉也無法離開，但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破壞，這方麵何暮實踐過，他很久以前曾拿鑽頭鑽過鬼蜮的牆。
    所以何暮這一路都在做準備，他是毀不了鬼蜮，但不代表毀不了這個所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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