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疲憊的走出房間，將門砰一下關上。
    剛才他走到這一層，走進第一扇開著的門裏，直接就遭遇了突襲，原本躺在床上的影子一眨眼就出現在眼前。
    幸虧流年能力出眾，反應過來一刀捅了過去，不然可就糟了。
    不過隻是一隻鬼的話，流年是不會這麽疲憊的，因為他剛剛捅了完一隻鬼，另一隻鬼就突然也從床上的陰影處撲了過來。
    他剛才遠看這是一戶單人住的小戶，還以為裏麵隻會住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是兩個。
    雖然出乎意料，但流年還是成功將這兩鬼製服，才終於從這間屋子裏出來。
    這屋子裏沒有什麽有效信息，流年決定繼續到隔壁看看。
    隔壁的門也是一樣大開著，但當流年警惕的進入時，卻沒有受到什麽突襲，這屋子裏麵安安靜靜，好像根本沒有人。
    客廳，廁所，廚房甚至臥室，都沒有人，唯一的收獲是，這裏的主人好像不太愛幹淨，雜物到處堆，灰塵也哪裏都是。
    這間屋子同樣是破爛的樣子，屋子連完好的物品都沒有，地上也積了厚厚的灰。
    一手持刀，一手持槍，流年在這間屋子裏地毯式搜索起來。
    他的刀尖掃過每一寸地麵，終於發現了異常。
    拿刀尖砸了兩下似乎有問題的地板，又砸了砸周圍，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地板卻發出了完全不同的聲音。
    “空心的？”
    蹲下身，流年不顧滿地灰塵，在這塊地板上摸索起來，但意外的是，這塊地板嚴絲合縫，不僅看上去和周圍一模一樣，摸上去也沒有任何異常。
    流年拿刀柄砸了好幾下，也砸不開這地板，無奈，他隻能用腳踩在上麵，卻直接掉了下去。
    “咳咳！”
    迅速起身警戒周圍，流年發現自己掉在一片廢墟裏，周圍都是掀起來的灰，如霧一般罩住了周圍的空間，看不真切。
    但還是能確定的是，他在一個空間很大的地方。
    原本以為下麵隻是有暗格，藏著什麽秘密，沒想到下麵居然是又一個房間？
    “這是樓下？真有創意啊，這下也算住上二層小樓了。”
    流年喃喃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刀指前方，在灰裏緩慢行走起來。
    雖然不夠明顯，甚至大部分都被破壞，但在落地的時候他看到了，這裏有其他人的腳印，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而且很有可能是和他一樣，掉到這裏的。
    “是何暮，還是別的什麽人？”
    沒走兩步，腳印就淩亂起來，流年居然在此時發現了又一對腳印，這兩對腳印相互對峙著，似乎是敵人。
    可接下來這倆腳印居然又一前一後，方向一致的前往了同一個地方。
    順著腳印，流年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一個和倉庫類似的屋子，屋子裏還擺著桌子椅子。
    “看來這地方比我想的要大的多。”
    看著桌子上的痕跡，流年大概明白了；
    這倆人應該是一夥的，一個在樓上探索，一個在樓下接應，他們匯合後就一起來到了這裏商量了什麽。
    那應該就不是何暮了，流年實在想不出到底誰會和何暮合作。
    “等一下，這倆椅子上一個有坐著的痕跡，一個沒有，難道是……”
    “何暮和他的手下？”
    “因為是手下所以不能坐？”
    “何暮會有手下嗎……”
    “唉，我又不是偵探，這麽點痕跡怎麽推的出來。”
    不管如何，這些痕跡都還很新，那麽隻要順著這些痕跡，一定能找到留下痕跡的人，到時候就清楚了。
    何暮伸出黑線，控製住變成一灘爛泥的假王天，然後將其丟出門外。
    “這些東西沒法控製啊。”
    雖然這些人體模特的確按何暮心中所想出現了某種負麵狀態，甚至變得無法抵抗黑線，可何暮的黑線還是沒法徹底控製它們，將它們變成自己的隊友。
    “控製嗎？”劉老頭若有所思，他站在離何暮不遠的地方，“這些人體模特很有可能是一個整體，如果你想要控製它們，大概需要同時進行。”
    “那還是算了吧，”何暮歎了口氣。
    他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在屋子中間了，而是在門口，好歹也算衝出重圍；
    不然被那麽多人體模特圍著，就算能每一個都想到它們糟糕的樣子，也很招架。
    現在待在門口，還能順便把衝過來的人體模特從樓上丟下去，非常的順手。
    “何暮？！”
    就在何暮專心丟人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邊上不遠處響起，聽著好像是——
    “流年？”
    這話不對啊，不是應該喊‘你是誰你是誰’嗎？
    難道是這些人體模特又進化了？
    思索間，何暮已經飛出一刀，朝聲音來的方向率先發動了攻擊，如果是流年的話，哪怕是假人，恐怕也不好對付。
    流年立刻將刀一橫，清楚的碰撞音後，居然擋住了何暮飛出的匕首。
    他看向何暮，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甩手開槍的同時持刀衝向何暮。
    何暮挑眉，側身躲過流年一槍，匕首重新出現在手中抬起卡住了流年的刀。
    刀尖忽地燃起火焰，順著何暮的匕首直衝何暮本人！
    但何暮沒有慌張，他完全無視了燃燒的火焰，一用力，手腕旋轉直接將長刀按下，然後抬腳朝流年的腦袋掃去。
    長刀又一次被控，流年毫不猶豫鬆開長刀，後退躲過這一腳，選擇繼續射擊，然後在槍的掩護下衝向何暮。
    原本快要落地的長刀突然整個燃燒，瞬間從何暮眼前消失，重新出現在流年手中的時候卻又再次被何暮擋住。
    何暮似乎能預判流年的每一步，流年不相信有人的反應能夠快到那種地步，隻能認為是自己的攻擊被預判了。
    擋住就收回，被控就讓長刀消失，反正他現在手裏一刀一槍，攻擊節奏隨時都能續上。
    短短幾秒內，雙方已經交換數刀，耳邊淨是刀刀碰撞清脆的響聲。
    進攻立刻就會迎上格擋，但何暮的格擋遠比流年更有力，流年隻能憑借經驗勉強招架。
    他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麽難打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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