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麵對何暮，他被算計，生生挨了一槍。
    上上次與何暮對峙，他的刀第一次被人直接抓住。
    這樣想來，他好像在何暮這裏吃過不少虧……他現在身體還受上次影響呢，關鍵是還也沒過多久啊？
    又一刀被何暮擋住，流年忍不住在心裏想到。
    最糟糕的是，這一次的局勢對他同樣不利；
    除了力氣，何暮的反應也快的離譜，搞得流年現在覺得何暮之前能擋住，並非是預判了他的行動，
    因為何暮似乎並不擅長這樣短兵相接的戰鬥，甚至在某些時候缺少經驗，這樣的他完全沒理由能預判流年。
    他就是單純能反應的過來
    簡直是怪物……
    “真是悲哀啊——”流年忍不住感慨道。
    “說你自己嗎？”何暮隨口應道。
    “對啊，你怎麽知道。”
    流年的臉上還帶著自信的笑，至少這樣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狼狽，就算倒下他也可以帶著這樣的笑容，自信滿滿的自爆。
    希望這一次等待他的不會是一睡不醒。
    這人體模特這麽智能了嗎？居然還能對話了？
    還是說不是人體模特，是正牌流年？怪不得對剛剛的記憶沒反應，
    何暮不確定的想著，可動作卻沒停，反而虛晃一槍，看似格擋實則進攻，
    以一個堪稱離譜的姿勢扭轉身體躲過了流年的揮砍，並趁其不備，反握匕首狠狠用刀柄擊打了流年的手腕。
    打都打了，打完就能確定了。
    長刀脫手，流年立刻抬槍，但這一次連子彈都還沒來得及射出，就被何暮一把肘掉。
    手中焰火剛剛浮現，何暮卻已經欺身上前，對暫時手無寸鐵的流年來了一個實打實的過肩摔。
    流年被重重摔在地上，渾身一痛，重新凝聚的長刀也被何暮踩住，還沒來得及起身，領口便被抓起，整個人懟到了牆上。
    “這樣的距離，果然長刀和槍都不太合適啊……”
    被懟到牆上，流年終於繃不住了，雖然他的語氣還算輕鬆，但表情簡直是藏不住的尷尬。
    剛才的戰鬥中，他多次想要拉開到合適的距離，可是根本沒有機會，何暮顯然也清楚匕首這種短刀在近距離的優勢，完全不給流年一點機會。
    無論是舍身攻擊試圖逼退何暮給自己創造優勢，還是趁何暮發動攻擊趁機後退，都不行，因為何暮一定會無視一切立刻迎上去，搞得流年十分憋屈。
    “當時就應該和你來一場拳拳到肉的戰鬥，可惜。”
    其實流年隻是說說而已，和何暮肉搏？除非他傻到無視何暮的數值。
    果然，還是隻能自爆了嗎……
    流年內心無奈，臉上也浮現出蒼涼神色，然後便想起以他現在的狀態好像連自爆都不一定能殺的了何暮。
    流年“……”
    “流年？”
    “這個聲音……老頭？不對，局長！”
    聽到這個聲音，流年哪怕還被人提著領子，都控製不住的努力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個他記憶裏無比熟悉的老人，慈祥笑容都曆曆在目的老人，正非常有活力的從旁邊的屋子裏跑出來，將一個他沒見過的人丟往樓下。
    “老頭？？！”
    “沒禮貌，你要叫我局長。”
    劉老頭露出嚴肅的表情，伸手關住了旁邊的門。
    如同錯覺一般，那扇門居然整個發出光亮，但那光亮隻短短一瞬，很快便消失，連同屋子裏的動靜。
    劉老頭拍了拍手道“惡鬼的問題暫時解決了，現在來解決一下新問題吧。”
    “老頭你怎麽會在這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流年趕忙問道，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局長，一時間百感交集，連自己的處境都忘記了。
    “咳。”
    何暮咳嗽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被無視了，他舉著個人還是稍微有點累的。
    “好啦好啦，把他放下來吧。”
    劉老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手向下按著，活像一個來勸架的長輩。
    “這個時候內鬥不合適啊，年輕人們。”
    “跟他打叫內鬥嗎？”流年一臉驚恐，“局長你現在和他是一夥的？”
    “什麽叫一夥的，說的那麽難聽，這位小何先生可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
    劉老頭表情格外認真。
    何暮歎了口氣，在流年震驚和疑惑的表情中鬆開手，走到了劉老頭附近不遠。
    “其實，這是一個誤會。”
    “我把你當成了之前在打的能偽裝的惡鬼。”
    何暮順口解釋道，省略了不那麽重要的，臉上的表情雖然沒什麽誠意，但也說的過去。
    流年不想相信，可是何暮站在老局長旁邊，他又不得不相信，他永遠不會懷疑老局長，剛才的話隻是表達單純的疑問。
    但他現在還是很淩亂。
    見到老局長的喜悅都被現在莫名其妙的情況衝淡了許多。
    “局長，您身邊的那個人，很危險……”
    流年的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雖然被放下了，但他還是想說，因為真的想不明白。
    “我知道，但至少現在，我們是一夥的。”
    老局長的眼中是曆盡滄桑的深邃，他的語氣沉穩，仿佛在告訴流年這都不是事。
    “沒錯，”何暮的語氣也稀鬆平常，好像他根本沒背刺過流年一樣，“我們現在算隊友。”
    “……呃，有一種被世界背刺的感覺。”
    流年捂嘴道，話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沒關係，誰沒被世界背刺過？隻要看得開，都沒關係。”
    劉老頭笑嗬嗬的勸道，但很快又惆悵起來，“看來我走後你經曆了不少啊，唉，歲月弄人。”
    “老頭你，明明還活著，為什麽不回調查局？”
    流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力氣，他擔心老頭也跟曾經的那些人一樣，打算徹底離開調查局。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死過一樣，”老頭笑著搖搖頭。
    其實流年確實想過這種可能，因為怎麽都聯係不上局長，而局長的性格又不是那種會斷聯的。
    但他現在不想說出來，因為他擔心麵前的局長隻是某種幻影，說清楚了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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