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樊稠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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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哨清除之後,段榮便率領一支隊,從中間地帶,快速而隱蔽地抵達了辛毗進攻出發地兩邊的山上。
特戰小隊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連山穀中的五條分支穀道都能探查清楚,何況子穀四周的地形。
何況,隘口是特戰小隊征戰探查的地方。
子母穀的地形,當前已經全部標注在輿圖之上。
距離隘口五百丈處,便是穀道快速收縮的地方。從穀內攻打隘口,這裏是必然的進攻出發地。
段榮當然不會上來便打。
他要觀察一下叛軍的情況,最好能找到叛軍主將。
匡漢軍和護民軍可不一樣。
護民軍在裝束上,很難分辨出誰是主將。
但匡漢軍的主將的裝束,都不用去搜尋,一眼就能從千軍萬馬中突顯出來。
看到辛毗之後,也發現了辛毗四周防護的大盾牆。
段榮笑了。
大盾牆隻能擋住正麵射來的箭矢,如何防止從頭頂射來的箭矢?
為了萬無一失,射殺辛毗的任務,交給了特戰小隊。
論箭術,特戰小隊能甩紫金衛兩條街。
畢竟,紫金衛剛剛從訓練營中出來,而經曆過實戰檢驗的特戰隊,對射術的領悟更深。
神弩在特戰隊的手上,已經都玩出花來了。
在段榮下令吹響衝鋒號的瞬間,三支弩箭便已離弦。
一共六個特戰隊員,三把神弩負責射殺,另外三把神弩準備補箭。
辛毗不是在隘口處都打起來之後才被射殺的,而是一開始就被射殺了。
射殺得無聲無息,守護辛毗的五千將士根本就沒發現,他們的主將已經成了弩箭下的亡魂。
辛毗雖然不是東漢末年的絕世之才,怎麽也算是一個大才。
他為謀士的本事還沒有發揮出來,卻以武將的身份死在了護民軍的神弩之下,死在了熊耳山中。
至於段榮下令吹響衝鋒號,震懾叛軍倒在其次,通知防守隘口的二支隊才是真正的目的。
樊稠回到母穀中還不到三個時辰,近四千叛軍,便已經逃回到母穀。
聽到辛毗死在護民軍的箭下,一萬兵馬損失大半,樊稠慌亂了起來。
他剛剛發現辛毗有謀士之才,而自己身邊恰好缺少謀士。
明明護民軍隻有兩千,最多三千兵馬,可在隘口處,他便損失近萬兵馬。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護民軍的戰力根本就不是他麾下匡漢軍能抗拒的。
此時,樊稠已經不想再留在山穀中了。
他不等去探查兩條分支穀道的斥候回報,便下令全軍開始整備,準備從分支穀道出山。
至於穀中的存糧還沒有藏起來,那不重要。
生死攸關之際,帶不走的,便全部燒掉,絕對不能留給護民軍。
然而,還沒等大軍出發,燒糧的指令也還沒下達,斥候趕回來了。
兩條穀道,他各派出了三十人的斥候,回來的不到十人。
不過,信使倒是安然無恙,他的親筆信,並沒有落到護民軍的手中。
此時的樊稠已經不是慌亂,而是開始恐懼。
護民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護民軍到底是何時發現山中藏軍的?
很明顯,護民軍早已經把他們出山的道路全部探查清楚,也都給堵上了。
現在,他就是甕中之鱉。
當然,真要逃命,也不是不能逃。
在山區裏逃命,可以不走穀道,直接翻山越嶺便可。
可一旦決定翻山出逃,一些輜重自然不可能帶走,甚至帶兵器都會是累贅。
出逃時,士卒也沒辦法帶太多的幹糧。
準確地說,一旦選擇翻山越嶺而逃,就等於宣布他麾下剩下的兩萬多兵馬完了。
因為哪怕他們順利地逃出大山,出山後,誰來給他們兵器?
本來雍州就沒有鐵礦,世家大族私下藏匿的鐵也不多。
為了武裝熊耳山和王屋山中的六萬匡漢軍,而且還因為要保密而不能在民間搜羅鋼鐵,雍州的世家大族貢獻出了全部存鐵,甚至包括了各族中的銅鐵製品。
當然,長安城的太倉中,不僅有大量存糧,同樣有大量兵器。
可那要等奪取長安之後才能獲取的。
現在匡漢軍的兵器絕對不會有任何補充。
當然,不選擇翻山出逃,這些都是明麵的理由,是說服其他人的理由。
對於樊稠自己來說,現在可是有傷在身,根本就無法翻山越嶺。
樊稠開始構建防禦工事。
山中的存糧本來就夠三萬兵馬吃上半年,現在又少了近萬人,吃上十個月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派出的信使,能夠快一些翻山而出。
隻要能夠把信送到華陰,他相信大都督不會放棄熊耳山中的三萬兵馬,必然會提前起兵,並派王屋山的那支兵馬,前來熊耳山救他們出山。
函穀關。
駐守函穀關的是禦林軍。
隻是現在禦林軍的規模擴大了很多。
不僅京都需要禦林軍,洛陽八關和周邊的偃師、緱氏、平縣、穀城等幾個衛星縣,都需要派駐禦林軍。
蔡成倒下了,內閣首先想到的,便是確保京都洛陽的安全。
於是,有好事之人,把禦林軍分為青州禦林軍、縣城禦林軍和關隘禦林軍三個部分。
青州禦林軍自然是指厲誌帶來的兩萬青州治安軍。他們的任務就是駐防京都,負責京都十二座城門,以及皇宮外牆的防禦。
至於當前京都的治安,已經由河南尹的府衙接手。
如今,駐守函穀關的,便是剛剛成立的三千關隘禦林軍。
他們隻經曆了最簡單的軍事訓練,便被派來了函穀關。
到函穀關這兩個多月,每日除了修繕函穀關,便是軍事操練。
盛夏的烈日,高懸於函穀關之上。
四周的大山,都是光禿禿的,連隻飛鳥都見不到。
周邊的樹木,隻要長成一點,都會被砍伐殆盡,全部用來修繕函穀關了。
城上根本就看不到值守的禦林軍。
沒辦法,天太熱了,一絲風都沒有,連朵薄薄的白雲,都成了稀罕物。
太久沒下雨了。流經函穀關的穀水,水位都下降了一大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