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黃你工作？
    這事……
    王大隊長想了又想，覺得廖家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算了。
    隻要不打架啥的，他也不管了。
    眼見沒人給自己撐腰，自己又是理虧的一方，廖強吐完了肚子裏的東西，就沉默地收拾起來地上的髒東西。
    然後，離廖紅霞她們遠遠的。
    廖紅霞這邊，跟兩個閨女聊了小半天，就拒絕了她倆想要在這待一晚的想法，把人趕回去了。
    河道這邊哪裏有家裏舒服？在這受罪幹什麽？
    之後一周，廖紅霞幹活極其順利。
    廖強那是見了她就掉頭走，廖柱倒是不能，誰讓他跟自己一個小組呢？
    廖紅霞小組五人，除了她跟廖柱廖河三個天天都拿十二工分。
    顧丞一天也能拿九十個工分，而女知青蘇田一天也有個五六工分。
    跟大隊其他人比，那是少了不少。
    但跟知青院來的其他三個人比，他倆算是不錯的了。
    十五天一晃而過。
    河道這邊的活也進入了收尾狀態。
    在廖紅霞收拾自己背簍和衣服的時候，聽見了集合的敲鑼聲。
    所有人跟著自己大隊的大隊長站著，聽著前頭來驗收成果的向主任和張書記講話。
    在向主任說出不需要去公社集合，各個大隊直接回大隊的時候，廖紅霞也跟著大家夥一塊兒嚎了兩嗓子。
    可算能回去了！
    半月前把糧食運來的牛車，在回大隊半個月後，又來了河道邊。
    這趟不是運糧。
    而是接人。
    青山大隊營地邊，除了青山大隊的兩輛牛車，一塊兒來的還有兩輛牛車和騎車來的廖念念。
    “媽！”
    “上車！”
    廖紅霞把背簍背上，搖頭道：“不是讓你別來嗎？”
    “我有空為啥不來？”
    “媽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狗了？”，廖念念皺著鼻子在人群裏搜索那幾個便宜哥哥。
    一周不見，媽還嫌棄她來了？是不是那幾個家夥說她壞話了！
    廖紅霞一個腦瓜崩敲上去，“瞎說啥呢？你坐後邊，我來騎。”
    路還挺遠，剛來就要回別給這丫頭累著了。
    廖念念也不爭，笑嘻嘻地從車上跳下來，“我還跟著會計叔他們去了隔壁兩個大隊借牛車呢，腿都騎酸了。”
    “都去借車了，你還來幹啥？我又不是擠不上去，我這把子力氣你還不知道？”，廖紅霞把背簍遞過去，“你坐後麵你背，放前麵不好騎車。”
    “那不一樣！”
    “我以前還羨慕別的同學放學有人接呢，王田瑞都來接大隊長了，那我不能讓你羨慕別人啊！”
    “媽你就說開不開心吧！”
    人王田瑞是趕牛車的，哪能這樣比？
    不過看著閨女滿臉“求誇誇”的表情，廖紅霞還是抬手揉了揉廖念念腦袋：“開心，我閨女最貼心了。”
    廖紅霞騎著車，跟公社辦事員的自行車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也成功把坐牛車的人甩在了後麵。
    “說吧，還有啥事啊？”
    自己的閨女自己清楚。
    絕不會是因為這點原因就過來接她。
    最主要的是，廖念念這家夥麵對自己的時候壓根藏不住心事，兩個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跟小時候做了什麽事不敢告訴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廖念念嘿嘿一笑，“好事，是好事。”
    “杜文斌不是沒法繼續當兵了嗎？他媽媽還在供銷社。”
    “上次來看你之後，劉招娣那邊知道我在學校當老師了，喊了人堵我。”
    “好在我聽媽媽的話，來回都跟著大隊的孩子們和豐年哥他們一塊兒，這才沒讓劉招娣得逞！”
    腰被閨女摟著輕輕搖晃了兩下，廖紅霞絲毫不買賬，“你跟著隊伍一塊兒，她咋還敢對你下手？”
    就是再蠢的人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堵人啊！
    她劉招娣還在公社供銷社當售貨員，怎麽可能當著民兵隊的麵堵廖念念？
    這丫頭絕對還有事沒說！
    “那不是因為……我有天去姐家裏吃晚飯嗎？我沒聽姐的話留她家裏住一晚，自己騎車回大隊了，然後就……”
    廖念念語氣是越來越虛，聲音也越來越低。
    好在廖紅霞五感強化了，不然還真聽不到！
    廖紅霞把車停下，大吼：“廖念念！”
    “哎！媽我錯了！我錯了！”
    一隻耳朵在廖紅霞手裏，廖念念不得不認慫。
    然而廖紅霞可不管她認不認錯的，依舊扯著她耳朵吼：“老娘不是說了要出意外了，沒跟著大家夥一塊兒回大隊，就去你姐家裏住一晚嗎？老娘不在身邊，你把老娘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你知道這年代你一個姑娘家家要是被人堵了，可能碰上什麽事嗎？啊？”
    廖念念踮腳：“我知道我知道！媽你先鬆開！”
    “你知道？那你還這樣亂來？”
    廖紅霞鬆了手。
    看著廖念念捂著耳朵，她心裏也疼得很。
    可她不得不這樣做。
    廖念念的親生父親有個堂妹，就是初中放學的時候沒跟著同村的隊伍走大路，非得自己走小道，半路上被人摟玉米地裏去了。
    等大人們找到她的時候，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出院後精神也不穩定得很，間歇性發瘋地往地裏跑。
    發生那事的時候還是九八年，那會兒的科技和醫療都比現在發達，卻也沒法讓精神崩潰的人恢複正常。
    所以獨自一人養大廖念念的時候，廖紅霞十分謹慎。
    她不想女兒受到傷害，也不想她精神出問題。
    在聽到廖念念明明能在廖秀英婆家安全地度過一晚，她卻非得一個人騎車回大隊的時候，廖紅霞真的很害怕。
    害怕這丫頭這次僥幸沒被劉招娣得逞，下次還會在有安全選項的時候，依舊選擇有風險的選項。
    害怕她仗著有木係異能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害怕她遭遇危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你！你……”
    廖紅霞指著廖念念，很想戳她腦子問她是怎麽想的！
    可她這會兒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擔心控製不好力氣把廖念念腦袋戳出洞了。
    看著一臉後怕的閨女，廖紅霞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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