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不過姚叔叔說那些人是黑市幕後黑手的人，他們自己也說是得了命令一直在蹲我們倆。”
    “對了，前一陣還往醫院那邊派人盯著我姐一家子，不過被姚叔叔之前安排的人發現了，姐跟豆豆他們才沒有出事。”
    廖念念有些後怕。
    廖紅霞同樣有點後怕。
    她不敢想，如果廖秀英被那些人抓著了會發生什麽事情。
    自己跟念念好歹也有手段能保護自己，可廖秀英，她完全就是個沒什麽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如果，如果……
    那自己該多對不起原身啊……
    “估計是我哪裏暴露了，不然也不會找到你們姐妹倆身上去。”
    廖紅霞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哪裏露了馬腳。
    明明每次交易都有偽裝啊？
    出了老黑那事後，她更是自學了一手錯骨，回回碰麵都是不一樣的偽裝，那些人到底是怎麽認出她來的？
    是之前糧站收糧時，自己貿然去打聽那個鼻上有斑的王陽情況？
    還是跟付生那個家夥多次接觸讓他發現了什麽？
    亦或者是……
    廖紅霞猛地抬頭，看向廖念念：“我知道了！”
    是了！
    肯定跟他有關！
    也隻有他見過自己的臉！還近距離接觸過自己兩次！
    廖念念疑惑：“是他們一直在暗地裏盯著客車站嗎？”
    “不是。”
    廖紅霞搖頭，眼神凶狠：“你還記得杜文斌偷年年那次嗎？”
    “記得！”
    這事廖念念怎麽可能忘記？可這事跟杜文斌又有什麽關係？
    廖念念皺眉：“我記得之前說過廢品站那邊也有個交易場所，是不是那回被人看到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廖紅霞繼續道：“我不是在廢品站碰見個小孩嗎？那個家夥，我在付生家裏見到過。如果不是我在拆杜文斌父子棚子的時候被人看見了，那就是那個小孩認出來了！”
    也隻有那次！
    唯有那次！
    自己跟黑市的人接觸，沒有進行偽裝！
    當時情況那麽緊急，但凡自己去晚了一會兒，沒準“年年歲歲”就隻剩個歲歲了……
    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杜文斌父子認識的人裏還有黑市那邊的人！
    如果那個叫小包的孩子認出來自己，把這事告訴了付生，付生那邊再一查！
    完全能通過廖秀英那邊查到自己身上，也能查到自己去年在山裏打了兩次野豬這事。
    再跟去年交易給他的野豬時間一對，付生那個坐了三年牢回來還能當上負責人的家夥，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廖秀英就是一直跟他們交易的人呢？
    廖紅霞這回是真的眼前一黑了。
    可她這會兒不能暈！
    “你姚叔叔那邊，怎麽說？黑市後頭的人，他對付得了嗎？”
    老黑那兩條命，還有自己閨女這次。
    自己跟黑市後頭的人，是絕對緩和不了關係的！
    那就隻能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活了！
    廖念念如實回答：“姚叔叔說那個人沒什麽大不了，隻是蕪縣現在的林業.局副局長，但是他嶽父是上一任蕪縣三把手。幾年前退下來了，不過蕪縣的人脈關係還是一直聯係著的。”
    林業.局副局長？
    嶽父是上一任縣三把手？
    來頭果然不小，怪不得能一直掌著黑市這塊兒肉。
    知道這人的來頭，廖紅霞也猜到了兩分姚立的意思。
    人脈關係一直聯係著？
    也就是說姚立沒法動那個副局長，畢竟他自己也隻是個糧食局局長。
    一個不好對著其他單位的副局長下手，另一個則是那個副局長嶽父的人脈關係。
    一個能當上三把手的家夥，退下來後還能把女婿推到副局長的位置上去，他們手裏更是有著黑市這塊兒大肥肉。
    那些個有來往的人，看到他們有麻煩了肯定得搭把手。
    畢竟這些年，黑市那邊不可能沒有給他們孝敬孝敬。自己賣給黑市的芒果，沒準也是被送到他們手裏……
    真是喂了狗了！
    老娘跟你們做買賣，你找人欺負我閨女？！
    廖紅霞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衝去縣城找那個什麽副局長，讓他也試試被人欺負的滋味！
    當然，這事現在也隻能想想。
    畢竟她可沒有這種癖好。
    廖紅霞這扭曲的麵部表情，給廖念念嚇著了，“媽，你別氣，等會兒又暈過去了。”
    “姚叔叔說他雖然沒法直接幫我報仇，但也是可以為難一下林業局那邊的，誰讓他們副局長得罪了他糧食局局長的侄女呢？”
    “姚叔叔可是掌握整個縣城各個單位糧食的人，每個月都卡一下，林業局那邊的人就得恨死那個副局長。”
    “等這一陣過去了，咱們再去找他麻煩。”
    “不氣不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
    廖念念是使出渾身解數，才把廖紅霞心底裏火壓下去了一點點。
    看著閨女哄自己，廖紅霞也是紅了眼眶：“你遇上這事，該媽哄你才對。”
    “我又沒真被欺負，有啥需要哄的啊？”，廖念念說著，眼眶也濕潤了。
    是沒被欺負，但也是真的害怕。
    那會兒在秦朗跟前大哭了一陣，又在姚叔叔小萱姐和姐姐廖秀英他們跟前哭了一陣，她還以為眼淚流幹了呢。
    哪想到一聽自家老媽的話，眼眶又酸了。
    幸好這會兒的結婚證上是黑白照片，看不出自己眼周紅紅，不然可就真的糗大了。
    想到這兒，廖念念掏出那個剛才讓廖紅霞暈過去的結婚證：“媽你看，我這笑的有多難看啊。”
    小小的黑白照上，女左男右。
    自己閨女咧著嘴露出一排大白牙，秦朗那家夥冷著個臉，好像很不情願一樣。
    廖紅霞摩挲著自己閨女這邊，“醜啥醜，比他那個冰塊臉好看多了，冷著個臉搞得好像被逼婚一樣……”
    不樂意結就別結。
    好像她閨女上趕著去一樣。
    還說什麽會負責？
    誰需要他負責了？
    廖紅霞轉頭安慰自己閨女，“領個證而已，就當常萱換成了你，反正都是假結婚過了年就離了。”
    廖念念呐呐道：“那個，媽啊，秦朗好像當真了，一直跟我說會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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