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廖家院子收拾好了之後，剩下的一些菜跟糙麵饅頭被廖紅霞分給了蘭嬸和胡丹丹她們幾個。
    廖紅霞、廖念念、秦朗、姚立、常萱跟裴玉菁六人擱堂屋裏坐著。
    “林業局那邊已經都知道他們副局長得罪了我，這段日子那個費平漢的日子不怎麽好過。”
    “不過他也找了人來說情。”
    姚立臉色莫名：“電力局、水利局，甚至公安那邊都有人幫他出頭呢。”
    要不是他所在的糧食局夠硬，就憑這些個局長副局長的就能把他趕下台，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勸和。
    但誰叫自己在糧食局呢？
    “活該！”
    廖念念哼哼兩聲，“誰讓他跟饕餮似的，胃口那麽大呢？”
    還找人綁架自己？
    還差點給她……
    別說為難一下他了，等這段過去，自己跟老媽還得好好跟他玩玩呢！
    “你那邊還頂得住嗎？不行也別勉強。”，廖紅霞似有所指地跟姚立道：“像他這種手裏不幹淨的家夥，早晚會陰溝裏翻船的。”
    黑市，背後的老大。
    單是這一樣，就能搞垮那家夥。
    不過要看怎麽操作了……
    秦朗突然出聲：“姚叔，那個人交給我了。”
    姚立還沒出聲呢，廖念念就有些驚訝地喊：“你？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廖紅霞也點頭：“你把身體養好再說，報仇這種事不急在一時。”
    一個跑兩步都費勁的家夥，還跟她們摻和這個事？
    生怕自己活的太久是吧？
    而且他還跟牛棚那邊有親戚關係，要是他動手被人查出來，難免不會有人去搓磨牛棚裏的秦家人。
    “或許？”
    “我能幫一點忙？”
    裴玉菁默默出聲。
    看大家驚訝的神色，她挺了挺腰背，“在蕪縣那個人根係更加複雜，姚叔叔輕易動不了他。”
    “秦家這邊……你們也知道是什麽個情況。”
    “但我家不一樣啊。”
    “我家的人脈關係，我還是能用上一用的。下鄉之前家裏人把東北這邊的人脈都給我說了，應該能幫上你們。”
    費勁巴力地下鄉追夫，她可沒想著什麽也不做。
    這廖家母女兩個看著還不錯，現在又是秦朗的嶽家，還是在秦家人下放的青山大隊這邊說的上話的人家，她幫一手虧不到哪裏去。
    廖紅霞倒是有些好奇，“你能怎麽幫？”
    她也不會問她為什麽要幫這樣的蠢話，自己跟這裴玉菁唯一的聯係不就是秦家人了嗎？
    人樂意幫，她也不會往外推。
    更何況她這兒也沒什麽讓裴玉菁惦記的東西。
    “哎呀，其實也不算幫。”
    “可以說是互利共贏……”
    裴玉菁說著自家在哈市這邊的關係，以及自己打算怎麽做。
    在在場眾人的查漏補缺下，很快就製定好了對付那個有當過蕪縣三把手嶽父的林業局副局長費平漢的計劃。
    廖紅霞，也參與其中。
    等小轎車駛離青山大隊，廖紅霞家裏也變得有點尷尬了。
    瞅了瞅自己閨女，又瞅了瞅這會兒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上門女婿，廖紅霞有點愁。
    想說讓秦朗自己住一屋吧，又擔心自己閨女不是這樣想的。
    不說吧，她又抓心撓肝的。
    廖紅霞索性就背著手出門了，“你們自己聊，我去大隊長家一趟。”
    先前用借口留下了姚立，這會兒也得上大隊長家匯報匯報“工作”不是？
    而王大隊長？
    這會兒已經在他家院子裏轉成陀螺了。
    這廖嫂子讓他媳婦兒帶的口信說什麽有對他們大隊好的事情，可到底是啥好事啊？這咋還說話說一半呢？
    也是今天廖家剛擺完酒，不然他準得“打”上門去問個清楚！
    “什麽？！”
    “那個啥學校確定了要在咱們大隊上建？！”，王大隊長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還抬手拍了兩下。
    “對，咱們公社的村小已經決定了要在我們大隊上建，剛才姚兄弟就是跟我們說這個來著。”，廖紅霞點頭。
    這消息是酒席一散姚立就跟她說了的。
    雖然在各個公社建個村小這個事情還沒傳達下去，也沒來人到各個大隊看看情況，但先鋒公社這邊的村小位置已經選定了。
    就在他們青山大隊。
    這事在縣裏是費平漢那個嶽父出麵幫著敲定的，就是想著給點好處給廖家，讓她們息事寧人。
    姚立也沒拒絕。
    反正這是對廖家有好處的事情。
    他還幫著敲定了廖念念和廖秀英正式老師的工作。
    一個是苦主，是當過一陣代課老師的他侄女，得個正式工不過分吧？
    一個是當了好幾年代課老師的侄女，人教書能力杠杠的，轉個正不過分吧？
    對這兩件事，前三把手那邊當然不會覺得過分，甚至還想著要不要給廖紅霞也弄一個什麽工作，好堵上她們一家子的嘴。
    不過這個工作還沒想好要送什麽，廖念念廖秀英兩個好歹是幹過老師的，給“補償”也簡單。
    但廖紅霞這邊……就想著讓姚立幫著問問。
    為了計劃的順利，最後在他們幾個的商量下，廖紅霞要了個城裏的正式工。
    至於工作的單位？
    原本是想直接選林業局的，但又擔心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就轉成了公安局。
    公安局這邊跟黑市不搭邊，跟林業局也不搭邊，費平漢那邊應該不會猜到自己是奔著他們去的。
    不過公安局，幹一些事情還是很方便的。
    譬如，抓一抓投機倒把的人。
    至於前三把手那邊會不會答應這事，廖紅霞不擔心。
    計劃a不成，還有計劃b。
    反正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再說。
    就算給了其他單位的工作，她也能轉手賣出去換成錢。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這學校要是建下來，咱們大隊在整個公社都不一樣了！”
    一想到他們大隊是整個公社唯一有學校的人，王大隊長高興地就要撅過去了。
    這學校建下來，他就是現在不當大隊長也成！
    獨一份的學校，這可比什麽優秀大隊厲害的多！
    廖紅霞一走，王大隊長就往大兒子王豐年屋子裏去。
    “豐年！豐年啊！”
    “你必須回來給我當這個大隊長，你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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