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導力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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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眾人的圍追堵截,從禮拜堂溜走的布萊克隻能躲到了克雷莫教授的辦公室,他也在餘下的時間內從這位曆史係活化石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上流圈層的辛秘。
原來希爾薇院長就是希爾德·克裏斯蒂的孫女,而後者便是大名鼎鼎的導力學之父。同時克裏斯蒂家族還是自由城邦聯席議會的一員,該家族掌控著科布倫茨市的政治與經濟命脈。
至於院長助理這個職位,布萊克則是從未聽說過。因為很多學院的院長並不願意招收助理,所以在偌大的校園中,擁有這個頭銜的學者可謂是少之又少。
或許正是因為那份稀缺性,院長助理擁有的特權較之於副院長也不遑多讓,其學術地位甚至能夠和副教授比肩,同時這個職位還能讓布萊克拿到三倍於教員的月薪。
在從克雷莫教授那裏進行了一係列的惡補之後,布萊克便於夕陽落山之前回到了租住的公寓。他並沒有被要求立刻做出決定,畢竟現在距離黑夜祭還有一小段的時間。
在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煤油燈的光亮吸引了布萊克的注意力,隨後那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布萊克的瞳孔之中,以至於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了會心的微笑。
“布萊克!你到底多久沒打掃衛生了!你的床上都要長跳蚤了!”一位紮著馬尾辮,臉龐略顯稚嫩的女孩一邊抱起滿是灰塵的被褥,一邊沒好氣地白了布萊克一眼。
“愛莉亞!你怎麽來了?利泊萊職業高等中學管得也太鬆了!你們的晚自習呢?”盡管布萊克毫不留情地用言語進行了還擊,但他還是用寵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今天晚上的自習取消了,應該說是這一周的自習都取消了!好像是老師們都在為今年的黑夜祭做準備呢!”看著眼前這個鬥嘴從來就沒輸過的老滑頭,愛莉亞瞬間就氣的漲紅了臉。
在向愛莉亞送出一個無辜的鬼臉之後,布萊克就悠然自得地躺在了沙發上。他隨手拿起妹妹帶來的黑麵包,搭配著今早剩下的鷹嘴豆泥便囫圇吞棗般地享用了起來。
在享用美食之餘,布萊克也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有關黑夜祭的往事。或許是為了紀念黑幕的出現,又或許是為了紀念世紀之戰的勝利,人類將六月的最後一個周日定為了一年中最為特殊的節日。
這一節日會為勞動人民帶來為期一周的假期,而學生們也會因此進入綿長的暑假。所以黑夜祭就是人類社會中最受歡迎的節日,就算是新年也無法與之相比。
“新床單我已經換好了!舊床單我會幫你帶去樓下的洗衣房!以後記得廚房的垃圾不能留在家裏過夜!還有那個...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當布萊克還在神遊之際,愛莉亞舉起手中的垃圾袋就準備向沙發上丟去。
“別別別!我錯了,我在聽呢!我親愛的妹妹大人,我以後會按時丟垃圾的!”布萊克下意識地伸出雙臂擋在身前,他生怕那散發著臭雞蛋氣味的垃圾袋砸在自己唯一的禮服之上。
“哼!你都這麽大歲數了也不讓人省心!還以為自己是孤兒院的小朋友呢!”在布萊克的連連點頭求饒之下,愛莉亞才帶著怨氣離開了公寓。
看著妹妹離去的背影,布萊克的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愧疚感。自從十二年前父母離世之後,他就一心撲在了學業之上,他想要擺脫孤兒的命運,以至於他忽視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作為年長者的布萊克本應該照顧年幼的妹妹,可是最終他卻成了被照顧的那一個。他曾經暗自在心底發誓要給妹妹一個美好的未來,而成為大學教員就是實現階層跨越的第一步。
隨著布萊克卸下了緊繃的神經,他也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睡。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見到那個古怪的夢境,而是夢到了愛莉亞年幼時陽光燦爛的笑臉。
當陽光再次穿過黑幕灑向大地,布萊克也是難得地睡了個好覺。隻不過他對於自己的歸屬問題依舊毫無頭緒,他準備再去向克雷莫教授請教一番。可是還未等他走進校園,他就被提前埋伏在門口的阿裏克斯給堵住了。
“布萊克!你可千萬別進學院大樓!希爾薇院長來我們係搶人的消息已經在學校裏傳瘋了,你可算是大名人了!現在學院大樓的所有出入口都有新聞係的狗仔盯梢,他們就想著搞個大新聞!你一旦出現準會被逮住的!”
“導力學院這些年挖的人也不少,我可從沒聽說有鬧出過這麽大動靜的!”被阿裏克斯拉到樹蔭下的布萊克隻能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次可是希爾薇院長親自出馬,你不知道她是多少人的夢中女神!她的情感生活一直都是新聞係熱度最高的話題!你這個毫無背景的新晉教員卻平白無故受到了她的青睞,這怎麽能讓人不多想!”
阿裏克斯的一通分析很快就讓布萊克認清了形式,雖然他不由得在心底咒罵起了新聞係的狗仔們,但他還是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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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去處的布萊克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圖書館,而且他現在也有不少關於導力學的疑問要解開。畢竟他對於希爾薇院長突然拋出的橄欖枝仍然是有些莫名其妙,而向來謹慎的他麵對這種陌生的示好總是會感到一絲發自內心的不安。
然而上午9點鍾的圖書館已經被學生們擠得滿滿當當,這棟校園內的標誌性建築不僅是學子們開始前絕佳的補習地點,而且還是導力係統的集大成者,在外鮮少露麵的導力產品在這裏比比皆是。
導力照明設備能夠提供煤油燈十倍以上的亮度,這大大延長了學生們能夠學習的時間,同時也讓圖書館成為了校園裏麵唯一一座直到夜晚還燈火通明的建築。
導力冷風機能夠做到自動出風,並且還帶有製冷效果。於是在這這炎炎夏日之中,圖書館搖身一變成為了整座校園的的避暑勝地。即使沒有打算自習的同學也會時不時的往圖書館跑,隻為了感受那份在酷暑之中難得的涼爽。
當然這些導力產品全都是導力學院的實驗品,每一個的造價都極其高昂,就連大多數自由城邦的上流階層也無福消受。同時由於這些實驗品大多不太穩定,工作狀態時好時壞,同類型實驗品的不同個體之間的工作效果亦有著很大的差異。
所以盡管導力係統已經發展了三十多年,研究的數據基本上還停留於實驗階段。外加原材料價格的居高不下,最終使得導力產品並沒有大規模的麵世,現有的實驗成果也基本上隻服務於權貴家族和大型團體組織。
布萊克選好書籍後便來到了圖書館三樓西側的盡端,這裏有一小片區域是專門提供給學校教職員工的休憩場所,如今的他終於不用像往年一樣同學生們展開搶位大戰了。
布萊克挑選的書本名為導力學原理進階,這是導力學院高年級學生才會接觸到的知識,書中詳細介紹了導力係統是如何從理論向實踐轉變的全過程。
導力係統簡單概括起來就是通過某種特殊材料製作的精密儀器,將能量由一種狀態向另一種狀態進行傳導的係統裝置。在這套係統裏之中,導力符文決定了能量的轉變方向。
導力係統的複雜程度使得導力學院在將其進行拆解教學時劃分出了十多個不同的係部。每個係部專攻其一,隻有當所有係部都整合起來之時才能見證導力係統的實驗成果。於是導力學院也成為了利泊萊自由大學眾多學院之中成立時間最晚,卻擁有係部最多的一個。
當布萊克正沉浸於導力學的精妙之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卻突然坐在了他的對麵,布萊克下意識地抬起了頭,隨後一副熟悉的麵龐映入了他的眼簾。
“薇爾學姐,好久不見啊!您怎麽有空來圖書館了?您沒去準備導力學院的畢業典禮麽,聽說今年導力學院有新的實驗品要在畢業典禮上發布啊!”
眼前這位臉上帶著少許雀斑,鼻梁上駕著黑框眼睛,發髻高高盤起的女性是導力學院的年輕教員。一年前的暑假,布萊克在圖書館研究導力符文學時偶然遇見了她。
布萊克在導力符文上的獨特見解吸引了這位來自符文係的新晉教員,而這位教員也不吝賜教,經常為布萊克解答導力學上的疑難問題,可以說薇爾教員就是布萊克在導力領域的半個師傅。
“你現在可是曆史係的大紅人啊!怎麽還有心情在圖書館裏遊手好閑呢!布萊克教員!”薇爾略帶挑逗意味地伸手指向了布萊克麵前的那本導力學原理進階。
“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呢!我也是迫於無奈才躲到圖書館來的!正好我有點關於導力原理方麵的疑問,不知可否請您為我解惑!”布萊克說罷便要端起書本向薇爾遞去。
薇爾教員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接過那本導力學原理進階,她反而是向前挪動了身子,將臉貼到了布萊克的麵前。
“比起在這裏研究導力學原理,你是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壓迫,驚慌失措的布萊克本能的想要後仰躲避,結果他卻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薇爾教員,咱們都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麵了!我們之間可沒有做過什麽約定!”坐在地上的布萊克皺了皺眉,滿臉都是委屈之色。
“看來你的眼神確實不太好,都湊的這麽近了,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薇爾先是取下了黑框眼睛,隨後又解開了發髻。隨著濕紙巾在臉上這麽一抹,那肉眼可見的雀斑就全都不見了。
“希...希爾薇院長!”
就在薇爾完成變裝的同時,布萊克一眼就認出了麵前這位熟知的年輕教員就是搞砸入職演說的罪魁禍首。
“噓!小聲一點,你也不想把新聞係的那群小崽子給引來吧!”希爾薇把食指放在嘴唇之上做出了禁聲的手勢。
布萊克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的他就仿佛作弊被監考老師抓住的學生一般坐立難安,他的雙腿還因為緊張微微抖動了起來。
“我要的答複,你想好了沒有?雖說現在距離黑夜祭還有那麽點時間,但我這個人不喜歡等!”
希爾薇院長兩手叉腰恢複了以往的霸氣之姿,她那銳利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布萊克要好好回答,不然下一個瞬間很可能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差不多想好了,但是可以容許我先向您提一個問題麽?”布萊克不由自主地開始吞咽口水,他似乎想要借此緩解內心的緊張。
“好!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
希爾薇院長的手仿佛有魔法一般,她在頃刻間就恢複了薇爾教員的妝容,隨後便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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