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本源新生與最後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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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由於漆黑圓珠所帶來的致命威脅,布萊克在這人生的最後一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這股欲望讓他的意識跳脫出了現實世界,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一處靜滯的空間之中。
    隻不過這種靜滯狀態和時間靜止又大不相同,因為他自身的肉體也和敵人一樣被凍結了起來。就算那顆圓珠已經懸停在了半空之中,他也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如果讓意識回歸肉身,那麽這種神奇的狀態就會被打破。
    於是無法幹涉現實的布萊克開始思考起了對策,他在這近乎無盡的時間之內想出了成千上萬種自救的方法,並且他還在腦內對每一種方法都進行了預演。
    然而預演的結果卻不太理想,他無法找到任何一種能夠百分之百規避風險的方法。最為重要的是他並沒有將想法付諸實踐的機會,一旦他開始控製肉身,他就必須直麵生死的考驗。
    最終猶豫再三的布萊克也隻能將目光投向了那顆繞著本源轉動的紅色光球,這份來自巨人王的倍化之力或許才是助他脫困的關鍵因素。
    可是盡管有著福老爺的暗示加持,紅色光球也難以在短時間內融入本源之中。而且在對兩者進行了長時間的觀察之後,布萊克發現其實是本源在抵觸著外界的力量,這才是他無法正確使用巨人之力的根本原因。
    擺在眼前的真相讓布萊克百思不得其解,為此他不得不重新觀察起了這顆再熟悉不過的本源。他甚至還將意識深入到了本源之中,並在能量最為濃鬱的核心之上苦思冥想了起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幅幅往昔的畫麵排布在了布萊克的腦海之中。而當他結束冥想之時,所有的畫麵都匯聚在了一起,他也在這一刻完成了頓悟。
    隨著布萊克的意識衝出了本源,他終於是找到了問題的所在。一直以來他都將本源視作某位遠古神明的遺留之物,而他所使用的超凡之力也全部來自本源的饋贈。
    這種想法從根本上製約了布萊克在超凡一道上的發展,因為他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本源的使用者、而非擁有者。所以和聖主相比,他的技能熟練度才會如此之大的差距。
    雖說布萊克已經了解了自身的症結,但他並不清楚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潛意識中的想法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根深蒂固的,想要自行扭轉這種深入骨髓的認知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隻不過靜滯狀態下的布萊克擁有著可以肆意揮霍的時間,他決定用最為直接、也是最為粗暴的方式走出當前的困境。他要用蠻力抹去那位遠古神明的存在感,從而真真正真地成為本源的主人。
    於是布萊克開始回想起了有關那位神明的往事,他利用超強的記憶掌控能力硬生生地將神明留下的印記都剝離了出去。他還在腦海的深處劃出了一條隔離帶,這樣就可以確保那些被丟棄的認知不會再次影響到自己。
    當布萊克正在進行著極為繁瑣,同時也極為耗時的操作之時,本源的表麵竟然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皸裂。而隨著越來越多的認知被拋進了隔離帶之中,原本細微的裂痕也開始不斷擴散開來。
    當密密麻麻的裂痕爬滿了整個本源之後,裂縫之中竟然迸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隨後那些細密的裂紋突然崩解,一顆更為閃亮的球體出現在了布萊克的精神空間之中。
    在本源得到新生的那一刻,布萊克也從記憶的長河中跳了出來。這顆於精神空間之中發光發熱的球體已經完成了歸屬的轉變,那位遠古神明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可是還未等布萊克仔細欣賞這顆獨屬於自己的本源,他的腦海之中便傳來了警報聲。或許是他已經維持了太久的靜滯狀態,他感覺到了意識與肉體的分離,他必須即刻回歸現實世界。
    來不及思考的布萊克隻能強行啟動了紅色光球的融合,雖然在融合之時他還是感受到了不小的阻力,但整融合過程已經比之前嚐試之時要快了幾百倍不止。
    隨著紅色光球完全融入了本源之中,布萊克也取回了身體的控製權。在意識入主肉體的那一刻,現實世界中的時間又開始流動了起來。
    當布萊克的身體重新恢複了知覺,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臂擋在了身前。緊接著他的手臂在頃刻間就膨脹了起來,從那隻碩大手掌之中傳出的力量為他擋下了漆黑圓珠帶來的致命一擊。
    隨著兩股神力碰撞在了一起,能量流在臨界點轟然交匯,從接觸麵上爆發而出的衝擊波在漆黑大廳之內掀起了一陣滔天的亂流。這陣亂流瞬間就吞沒了處在爆炸中心的布萊克,隨後產生的氣浪又將聖主二人卷上了天。
    待到亂流逐漸平息,漆黑大廳的牆壁已被毀去了大半,裝飾物以及混凝土的殘片布滿了整個地麵,這座原本華麗無比的宮殿看上去似乎岌岌可危。
    從空中跌落在地的聖主奮不顧身地爬到了斯佩爾的身前,她在確認了對方的呼吸之後才長舒一口氣。隻不過於煙塵之中若隱若現的那道身影卻是讓她又警覺了起來,她微眯起雙眼看向了大廳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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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半神之下絕無可能擋下這一擊!”在看到布萊克毫發無損的身影之後,聖主不由得大喊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承認你出手的時機相當刁鑽!但很不湊巧!我也有底牌!”布萊克十分淡然地拍去了身上的塵埃,此時他的手臂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大小。或許是強行融合的緣故,那顆紅色光球居然進入了過熱的狀態。
    “你都已經擁有神力了!為何還要執著於本源碎片!我們本無愁怨,你就一定要趕盡殺絕麽!”聖主將已經失去意識的斯佩爾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底牌之所以被稱為底牌就是因為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隻有本源碎片才是真正屬於我的力量!不過在拿回碎片之前,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的真麵目吧!”布萊克隻是揮了揮手,那一抹殘留在聖主麵部的黑氣便消散一空。
    當聖主的樣貌浮現於眼前,布萊克的瞳孔竟不受控製地震顫了起來。令他感到驚訝的並不是聖主的女性身份,也不是那副驚豔絕倫的麵龐,而是那份來自記憶深處的觸動。
    “你究竟是誰?你和雪兒又是什麽關係?她是不是來找你了!”在看到聖主真容的那一刻,布萊克就想起了那個曾在自己肩頭嬉戲打鬧的小女孩。那個天真爛漫的雪兒竟和聖主有著極為相似的五官,隻是後者要更為成熟嫵媚。
    “雪兒?這個名字我已經很久沒有聽人說過了!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不是要置我於死地麽!”聖主冷豔的麵容之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她隻是下意識地將斯佩爾護在了身後。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現在就取走碎片!你的記憶可不會撒謊!”從布萊克手中迸射而出的黑氣在一瞬間就勒住了聖主的脖頸。
    “等等!我隻不過是某位神明遺留下來的一具分身!如今我體內的本源碎片已經熄滅!不出五年的時間,我的身軀就會自行消散!屆時你就可以來收取我的碎片了!在此期間我會淡出超凡世界,絕不會與你為敵!”聖主不停地用雙手抓撓脖頸之上的黑氣,可是如今的她根本用不出一絲超凡之力。
    “不行!我等不了那麽久!”布萊克隻是微微扭轉手腕,聖主便被他拎著衣領抬了起來。
    “那就兩年!不!一年的時間就好!我才剛剛擺脫了神明意誌的束縛!我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夠與我共度餘生的另一半!”聖主艱難地扭頭看向了身後的斯佩爾,她的眼角似乎有淚滴滑落。
    “就算我能等!西大陸的支配者們也等不了!祂們馬上就要破籠而出!這顆星球已經危在旦夕了!”布萊克也順著聖主的目光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斯佩爾。
    “又是這些大道理!你和那一位簡直一模一樣!這顆星球就那麽重要麽!你那微不足道的努力根本改變不了宇宙的格局!”在一陣沙啞的嘶吼之後,聖主的雙眼突然變得通紅。
    “對我來說,這顆星球就是我的全部!這裏是我的故鄉!這裏有我所珍視的親人與朋友!我絕不會讓支配者肆意踐踏這片美好的家園!”麵對一聲聲的絕望呐喊,布萊克絲毫不為所動,他以無比堅定的目光回應了對方。
    “我本以為在你的身上找不到祂的影子!可沒想到你身上處處都是祂的影子!既然你意已決,那麽就來拿吧!不過在我死後,希望你能善待漆黑聖典!另外不要向斯佩爾透露我的身世!”
    在得到布萊克的點頭示意之後,聖主緩緩閉上了雙眼。隨著一顆黯淡的光球從她的體內飛出,這位超凡世界的傳奇人物便化作一縷塵埃消散在了這間寂靜的廳堂之中。
    在聖主香消玉殞的那一刻,躺在地上的斯佩爾竟然蘇醒了過來。隨後一連串極其細微的話語傳進了布萊克的耳中。在經過一瞬間的思考之後,他便用黑氣裹住了斯佩爾的身體,這位聖主的護衛也隨即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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