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畫中美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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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聽學院裏的師兄師姐們說的。”張可妍說,“你肯定知道咱們學校有個校園怪談是關於行政樓9樓靈異現象的,傳說晚上10點之後,這個行政樓7樓以上氣溫就會降到很低,開空調也沒用。”
“從6樓到7樓樓梯間的門是緊鎖的,如果你恰好遇到門開著的情況,那麽繼續往上走,會遇到非常可怕的事情。”
李再瑤打斷她:“這個我知道,不就是說什麽9樓有奇怪的聲音,明明鋪了很厚的地毯,但還是能聽到沙沙的聲響,好像刷子在畫布上塗抹的怪聲,但所有房間都是空的,根本沒有人在畫畫。”
“還有什麽牆上掛的畫像是被水暈染過一樣,都花了,燈光一暗顏料就像血一樣流下來;有人還看到過幾個人物畫上的人麵目猙獰,好像要撲出來把人撕碎一樣。”李再瑤不以為意,“我覺得這些都是你們藝術院學生臆想出來的,校園怪談也太傻了。”
李再瑤知道現在她沒有資格說這世界上沒有怪力亂神之物,但學校裏的幾大校園怪談傳得沸沸揚揚,除了幾個心理素質不好的學生被嚇暈過之外,並沒有發生過命案。如果真有惡鬼,那也太弱了。
“不,或許不全是大家誇大其詞。”張可妍看了一眼宋玉峰,繼續說道,“這些不痛不癢的怪事隻是表麵,畢竟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怪談真正的核心——畫瘋子。”
“什麽意思?誰是畫瘋子?”
“有十多年了吧,行政樓不被校領導待見,然後被我們學院接管了。別的學生也不願意來,所以這棟樓上的房間我們幾乎都可以進去使用,高層視野好、采光好,房間麵積也比較大,剛好可以作為我們的畫室。”
“我聽學院已經畢業的前輩們說,他們第一次到樓上去打掃衛生的時候,唯獨9樓樓梯間的鑰匙找不到了。管鑰匙的那個人急得汗都出來了,他完全想不起來把鑰匙放在了哪裏。”
“這些房間的鑰匙不能互用,而9樓又有一個重要的儲藏室,很多前輩的優秀作品都保存在裏麵,如果隻是丟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還好,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撿到,到這裏來破壞畫作可就麻煩了。”
李再瑤不以為意:“你是不是把你們學院看得太重了?藝術學院很久之前或許風光過一段時間,可後來就不怎麽受學校重視了,誰閑得沒事去故意弄壞你們的畫?”
“那你知道為什麽藝術學院由盛轉衰嗎?就是因為9樓的畫曾經被大火燒毀過,畫沒了,畫家也沒了,藝術學院的天賦好像也被燒盡了。”
李再瑤已經和蘇歆暘成功通過話,雖然蘇歆暘還沒到,但現在周圍也沒有危險,所以她不介意花費時間聽張可妍講講八卦。
“在十九年前,我們學校有位天分出眾的學生,叫朱鶴,她以美術專業第一名的成績考入藝術學院,並且一直名列前茅。她畫畫總是遊刃有餘、天馬行空,或栩栩如生,或飄逸靈動。”
“王安石有首詞中寫‘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但她好像完全不會有這種阻礙,無論什麽景色或者意象都能通過畫傳達出來。因為她對美術的癡迷,大家都叫她畫瘋子。朱鶴受到了老師和學校的大力推薦,當時她的畫在全市、乃至全國聞名。”
李再瑤呆呆看著張可妍,她不僅沒聽說過朱鶴和畫瘋子,沒看過她的畫,甚至連王安石的詞都不知道。真是的,就不能樸樸素素講完這個故事嗎?
“因為朱鶴,很多人都慕名報考咱們學校的藝術學院。校領導覺得這是一個宣傳推廣的好機會,就讓朱鶴幫忙輔導其他同學,打算成批推出一支畫家團隊。但朱鶴沒同意,也不知什麽原因和校方關係鬧僵了。”
“後來她出國留學,可能是受到西方流派的影響吧,她的畫風變得更加憤世嫉俗、詭譎多變,甚至用露骨的內容批判政治。校領導覺得這很危險,極力製止她再繼續畫這種畫,聽說,性情剛烈的她一頭撞在畫框上死了。”
“哦,你說到這我有點兒印象了。”李再瑤說,“聽說當時的校長因為這件事被辭退了?”
“對。原本學校隻想息事寧人,撥點錢給朱鶴家裏人、封鎖消息就算了。但是,”張可妍頓了頓,“學校開始發生怪事。”
“當時行政樓還是真的供老師用的,老校長姓範,辦公室就在10樓。他很看重替學校增添藝術光輝的美術係,專門在9樓打通了幾個房間作為儲藏室,朱鶴的畫在裏麵占了絕大部分。”
“朱鶴出事後,學校對外宣稱她失足從用來墊腳畫畫的椅子上摔下來摔死了,而範校長當天就把9樓儲藏室裏所有和朱鶴有關的畫都扔出去燒了,並且把儲藏室鎖死了,誰也不許進去。”
“但是,第二天早上範校長上班時發現,9樓朱鶴的畫沒有被扔出去,反而堂而皇之掛在走廊上,密密麻麻,畫上的人物和風景都擠壓變形了。”
“他大發雷霆,質問是誰不聽他的命令把畫掛在這裏的,結果所有老師,包括保潔員都說不是他們幹的,範校長一怒之下上前打算自己扔掉這些畫。他一摸上去,畫竟然還是濕的,再仔細一看,校長已經滿手紅色,比朱砂顏色還要暗紅。校長嗬斥著老師們把畫通通抬下去,有人說他們看到畫上的人在被抬下去的時候詭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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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校長再去上班時,特意去9樓看了眼,牆上幹幹淨淨果然沒有畫了。但他當天晚上下班時發現,正對著樓梯口有一幅畫,畫上顏料塗地灰蒙蒙的,他仔細一看才發現灰色背景中畫著幾條平行的黑色線條,看不出具體是什麽東西。待得久了聲控燈也就熄滅了,範校長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畫中黑色線條反而更加清晰,不知用了什麽特殊顏料。”
“聯想到朱鶴剛死不久,範校長當時肯定因為心虛而驚懼不已,他可是以退學威脅過朱鶴不要再畫畫。這時規律的腳步聲在校長身後響起,啪嗒、啪嗒,範校長僵硬地回頭,什麽都看不見,也不敢發出聲響讓聲控燈重新亮起來,他怕看見不該看的。”
“突然聲控燈自己亮起來了,來的人是樓下的老師,他說這麽晚聽見樓上有動靜,就上來看看怎麽回事,範校長讓他把畫收走了,並且明天開會的時候要求鎖上9樓的門,永遠也不許打開。”
“這樣過了一個星期吧,9樓樓梯口的門緊閉著,校長終於看不到奇怪的畫了。有一天範校長有重要接待工作,等電梯好久不來,隻能爬樓梯,到9樓時,他發現9樓的門又開了,而那幅畫還好好地掛在牆上,正對著樓梯,但情況緊急,他顧不上生氣,隻能先氣喘籲籲繼續往上走。”
“爬了三四個台階後他就發現不對勁,除了他沉重的腳步聲,好像還有另一個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範校長雙股站站,佝僂著背回頭看,結果什麽都沒有發現。”
“接待很成功,範校長很可能要升職了,再去上班時春風得意,也就沒有留意牆上是否還有那幅畫。但他上樓梯時又聽到了另一個腳步聲,這次他又是戰戰兢兢回頭看,不僅什麽沒有人,這次連那幅畫都沒有了。”
“他鬆口氣,急匆匆地往樓上跑,突然聽到身後也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範校長猛然回頭,赫然發現那幅怪畫就掛在9樓和10樓樓梯拐角的牆上,正對著10樓門口。”
“這次校長大聲呼救卻沒能把人喊來,他連滾帶爬衝到10樓關上門。在辦公室裏,他撥了個電話,想把辦公室搬到別的樓,或者樓下去,調動前肯定有很多文件和檔案要處理,沒有辦公室不方便,不過學校行政處以他馬上要離開學校為由委婉拒絕了,因為沒必要為了一個離開的校長再動輒搬遷校長室。”
“範校長當天特意留了幾個學校裏的青年男教師一起等他下班,下班時間一到,門外準時響起敲門聲,範校長打開門,果然是學校裏的老師。他拍拍幾人肩膀,有說有笑等電梯,結果電梯就是遲遲不上來。就在校長等得心慌時,電梯開始走了,結果卻停在9樓怎麽也不動了。”
“範校長出了一身冷汗,隻好讓老師們簇擁著他從樓梯間離開,都走到7樓了,幾個男老師突然說要去上廁所,一轉眼的功夫就都不見了,徒留範校長茫然留在原地。他或許是覺得已經離開9樓了,就自己往下走,結果又在樓下看到了那幅畫,他這次走投無路,仔細盯著畫看了許久,畫裏的線條漸漸清晰起來,原來畫裏是一段樓梯,有什麽東西也在畫裏爬樓梯!”
“範校長連忙往回跑,結果每一層都有那幅畫,好像陷入了循環,漸漸地樓梯間的腳步聲也不再隻是範校長的皮鞋聲,另一個腳步聲緊緊跟隨著他。”
李再瑤聽到這裏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敢開燈,月光打在張可妍臉上,她一半表情充滿憂慮,一半表情隱藏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李再瑤總覺得張可妍那邊的表情肯定是冷靜甚至冷漠的,這讓她有些害怕。她清了清嗓子:“先等等,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先打個電話問問蘇歆暘到了沒。”
“蘇歆暘?今天和你打電話的是歆暘啊。”張可妍表情馬上變得鮮活起來,“哦對了,你們是室友,你們關係很……親密?我當時還以為你在給男朋友打電話,嗬嗬,開玩笑的。”
李再瑤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嗬嗬,親密嗎?有嗎?”蘇歆暘在學校裏很出名,張可妍知道不奇怪,但她的反應很奇怪,像是在試探,又好像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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