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市中心的那棟老百貨公司靜靜矗立在繁華街道旁，褪色的招牌和緊閉的卷簾門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陳浩站在大樓前，仰頭打量著這座七層建築。
    “位置不錯，麵積也夠大。”他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這棟樓已經空置三年，原本的百貨公司因為經營不善倒閉，留下這座建築麵積近兩萬平方米的空殼。陳浩繞著大樓走了一圈，心裏已經有了改造方案。
    回到辦公室，陳浩把拍攝的照片傳給了李富貴。
    “老李，你看看這棟樓怎麽樣？”
    李富貴很快回了電話：“位置確實好，就在市中心商圈核心地帶。不過這種黃金地段的樓，競爭肯定激烈。”
    “正好鍛煉一下，我準備親自出麵競標。”
    “你確定？這種大項目一般都是大公司參與，你一個人去……”
    “怕什麽，錢到位就行。”陳浩信心滿滿，“你幫我找幾個裝修公司，先做個預算方案。”
    接下來幾天，陳浩忙著準備競標資料。財務報表、資質證明、改造方案一樣不落。他還專門請了設計師，把百貨公司改造成現代化超市的方案做得詳詳細細。
    正在他埋頭苦幹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幾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正圍著一台電腦屏幕。
    “就是這個陳浩，把我們在小島國的產業全部搞垮了。”其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咬牙切齒。
    “損失太大了，三十多億美元的投資打了水漂。”另一個禿頂男人拍著桌子。
    “現在他在國內搞超市，我們不能讓他如意。”眼鏡男人站起身，“立刻派人過去，給他製造點麻煩。”
    “怎麽搞？”
    “聽說他要競標一棟百貨公司，我們就從這裏下手。”眼鏡男人冷笑，“成立三家空殼公司，專門跟他競價。就算拿不到樓，也要讓他付出高昂代價。”
    很快，三家注冊在不同城市的公司悄然成立。表麵上看起來都是實力雄厚的商貿企業，實際上背後都是同一批人在操控。
    競標公告發布後，報名的公司並不多。除了陳浩的公司，就是三家外地來的大公司。
    “這三家公司什麽來頭？”陳浩拿著競爭對手的資料研究。
    “都是北京的，注冊資金都不少。”助理小王匯報，“看起來實力挺強的。”
    陳浩皺眉，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平時這種地方性的競標項目，很少有外地大公司專門跑過來參與。
    “你再查查這三家公司的詳細情況，越詳細越好。”
    小王忙活了一下午，帶回來的消息讓陳浩更加疑惑。
    “陳總，奇怪的是，這三家公司雖然注冊時間不同，但最近的業務都很相似，而且都在同一時間開始關注我們這個項目。”
    “有意思。”陳浩放下資料，“看來有人專門來對付我。”
    “那怎麽辦？要不要想辦法打聽一下他們的底細？”
    “不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浩站起身，“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
    競標前一天，陳浩接到了李富貴的電話。
    “浩子，我打聽到一些消息。那三家公司背後可能都是同一夥人，而且來路不明。”
    “我也猜到了，應該是小島國那邊派來的。”
    “你有把握嗎？這種惡性競爭，價格肯定會被抬得很高。”
    陳浩沉思片刻：“老李，你有沒有什麽政府關係？”
    “你想幹什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先幫我聯係一下市裏的領導，就說有重要情況匯報。”
    競標當天上午，正常市招投標中心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四家參與競標的公司，還有媒體記者和圍觀群眾。
    三家外地公司的代表西裝革履，派頭十足。相比之下，陳浩一個人顯得有些單薄。
    “這小夥子是哪家公司的？看起來不像做大生意的。”
    “聽說是本地的，做超市的。”
    “那肯定比不過這幾家大公司。”
    周圍的議論聲傳到陳浩耳朵裏，他麵不改色，心裏卻在盤算著應對策略。
    主持人開始介紹競標規則，底價是八千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萬。
    第一輪報價開始，三家大公司不約而同地都報出了一億的價格，明顯高出底價不少。
    輪到陳浩時，他淡定地說：“一億零五百萬。”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個年輕人。按照正常競標邏輯，第一輪不應該出這麽高的價格。
    三家公司的代表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立刻舉牌：“一億一千萬。”
    價格戰正式開始。
    競標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價格在短短半小時內就飆升到了一億五千萬。
    陳浩心裏清楚，對方就是來攪局的，不管他出多少錢，對方都會跟。這樣下去，就算最後拿到了樓，成本也會高得離譜。
    “一億六千萬。”京華商貿的代表舉牌，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一億六千五百萬。”陳浩毫不示弱。
    現場觀眾都看呆了，這哪裏是競標，簡直就是鬥富大會。
    “這小夥子瘋了吧，一棟破樓值這麽多錢？”
    “人家有錢，你管得著嗎。”
    三家外地公司的代表暗自得意，他們的目標就是把價格抬上去，讓陳浩得不償失。
    “一億七千萬。”盛世集團舉牌。
    “一億七千五百萬。”陳浩繼續跟價。
    主持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現在價格已經達到一億七千五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走到主持人身邊，遞給他一份文件。
    主持人看完文件，臉色有些複雜：“各位，剛剛收到市政府的補充通知，需要暫停競標十分鍾。”
    現場頓時議論紛紛，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三家外地公司的代表臉色都變了，他們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十分鍾後，主持人重新回到台上：“根據市政府的最新指示，現在宣布本次競標的補充條件。”
    “第一，中標方必須保證原百貨公司全部職工的就業安置，不得裁員。”
    “第二，考慮到國有資產安全，本次競標不接受有外資背景的企業參與。”
    現場一片嘩然。
    京華商貿的代表立刻站起來：“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的資質都是合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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