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們要去哪裏？”楚小雨坐在副駕駛座上，緊緊抱著她的小兔子。
    “去見一個人。”張雨墨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鬆，“一個你很熟悉的人。”
    “是爸爸嗎？”小女孩眼睛亮了起來。
    “是的。”
    楚小雨高興得在座椅上蹦跳“太好了！我要把小兔子的故事講給爸爸聽！”
    看著小女孩純真的笑容，張雨墨心裏五味雜陳。等一下她就會見到父親了，但這次見麵可能會改變她的人生。
    城南鋼鐵廠坐落在郊區，占地麵積很大。曾經這裏是城市的工業支柱，但隨著產業轉型，工廠在五年前關閉，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巨大的煙囪直插雲霄，但早已不冒煙了。廠房的玻璃大部分已經破碎，鐵門鏽跡斑斑。雜草叢生的空地上散落著各種廢棄的機械設備。
    張雨墨把車停在廠門外，遠遠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裏麵。車旁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即使在廢墟中也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就是楚天行。”趙玄武通過對講機說道，“我數了一下，他帶了六個人。”
    “小雨，你在車裏等一下，阿姨先去和那個叔叔說話。”張雨墨轉身對楚小雨說。
    “不要，我要去見爸爸！”小女孩已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掙紮著要下車。
    張雨墨沒辦法，隻好抱著她走向廠區。
    楚天行看到女兒，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那種冷漠和殺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父親看到孩子時的溫柔。
    “小雨！”楚天行張開雙臂。
    “爸爸！”楚小雨掙脫張雨墨的懷抱，跑向父親。
    父女倆緊緊擁抱在一起，楚天行輕撫著女兒的頭發，眼中竟然有些濕潤。
    “爸爸，我好想你。”楚小雨在父親懷裏撒嬌，“那些壞人要抓我，幸好有阿姨和叔叔救了我。”
    楚天行抱著女兒，看向張雨墨，眼中的感激是真誠的“謝謝你救了她。”
    “這是應該的。”張雨墨說道，“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麽會有人要綁架她？”
    楚天行的臉色又變得冷峻起來“這是我的敵人幹的。他們抓不到我，就想對我的女兒下手。”
    “你的敵人？”張雨墨明知故問。
    “商場如戰場，樹敵在所難免。”楚天行模糊地回答，然後低頭對女兒說，“小雨，爸爸要和這位阿姨談點事情，你和趙叔叔玩一會兒，好嗎？”
    “好的爸爸。”楚小雨很乖，抱著小兔子走到一邊。
    趙玄武適時走了過來，陪著小女孩。
    楚天行和張雨墨走到廠房深處，周圍的手下自覺地退到遠處。
    “你想交換什麽？”張雨墨開門見山。
    “李文昌。”楚天行的回答很簡潔。
    “李文昌？”張雨墨裝作不解，“他現在在警察局，我怎麽可能把他交給你？”
    “你有辦法的。”楚天行盯著她，“我知道你的能量有多大。”
    “就算我有辦法，我為什麽要幫你？”
    “因為你是個好人。”楚天行說道，“你救了我女兒，說明你心裏還有善良。李文昌是我的人，他如果出事，我會很麻煩。”
    張雨墨心裏冷笑。楚天行這是在試探她，想看看她對他們的組織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張雨墨繼續裝糊塗，“李文昌犯了什麽罪，是法律的事情，我一個商人管不了。”
    楚天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那我換個提議。我希望你能照顧小雨一段時間。”
    “什麽？”這個要求出乎張雨墨的意料。
    “最近我有些麻煩要處理，可能顧不上她。”楚天行看向遠處正在和趙玄武說話的女兒，“她很喜歡你，而且在你那裏很安全。”
    “你不怕我對她不利？”
    “不怕。”楚天行搖頭，“如果你想對她不利，昨天就不會救她了。”
    張雨墨感到困惑。楚天行這是在打什麽算盤？把女兒交給敵人照顧？
    “我需要考慮一下。”
    “沒時間考慮了。”楚天行看了看手表，“我的人已經發現，警方正在向這裏趕來。看來有人報告了我們的行蹤。”
    果然，遠處傳來警笛聲，而且越來越近。
    “爸爸，怎麽了？”楚小雨聽到聲音，有些害怕。
    楚天行走過去，蹲在女兒麵前“小雨，爸爸還有工作要做，你再和阿姨住幾天，好嗎？”
    “爸爸不帶我走嗎？”小女孩有些失望。
    “爸爸很快就來接你。”楚天行吻了吻女兒的額頭，“要聽阿姨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楚小雨雖然不舍，但還是乖乖點頭。
    楚天行站起身，深深看了張雨墨一眼“拜托了。”
    說完，他帶著手下快速消失在廠房深處。幾分鍾後，警車趕到現場，但已經人去樓空。
    “張小姐，楚天行呢？”李隊長帶隊趕來，“有人舉報說他在這裏。”
    “剛走。”張雨墨如實回答，“他來接女兒，但又走了。”
    李隊長看了看楚小雨，皺眉道“他把女兒留下了？”
    “是的，他說有事要處理。”
    “這個楚天行到底在搞什麽？”李隊長摸不著頭腦，“把女兒丟給別人照顧，自己跑了？”
    “可能是工作原因吧。”張雨墨沒有多解釋。
    回到豪宅後，楚小雨顯得有些悶悶不樂。雖然見到了父親，但又要分開，讓她很難過。
    “阿姨，爸爸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小女孩抱著小兔子，眼圈紅紅的。
    “因為爸爸的工作很危險，帶著你不安全。”張雨墨坐在她身邊，“等工作結束了，爸爸就來接你了。”
    “那要等多久？”
    “不會太久的。”張雨墨其實也不知道答案。
    當天晚上，張雨墨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張小姐，我是楚天行的助手。”電話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想和您見個麵。”
    “什麽事？”
    “關於小雨的事情，電話裏不方便說。”
    “在哪裏見？”
    “明天上午十點，市中心的咖啡廳。我穿紅色外套，你一眼就能認出來。”
    掛斷電話，張雨墨陷入沉思。楚天行的助手要見她，會說什麽呢？
    第二天上午，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廳裏人來人往。張雨墨準時到達，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穿紅色外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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