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了嗎?”
    “已經報了,但對方跑得很快,警察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周平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我馬上趕回去,你先保護好現場,等我到了再說。”
    掛斷電話,周平立即動身趕回市區。
    在路上,他接到了劉總的電話,聲音裏帶著哭腔“周總,您快回來啊!研發中心被砸了,好幾個核心項目的數據都沒了!”
    “我知道了,已經在路上。”周平安慰道,“你先別慌,數據有備份嗎?”
    “有是有,但備份是兩周前的,這兩周的最新研究數據全都丟了!”劉總的聲音裏滿是懊惱,“這可是價值上千萬的研究成果啊!”
    周平掛斷電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馬三爺這是撕破臉皮了。
    三個小時後,周平趕回華康製藥的研發中心。現場一片狼藉,幾台價值不菲的精密儀器被砸得粉碎,實驗室的玻璃器皿散落一地,牆上還留下了幾個噴漆的大字“識相的就滾出去!”
    “監控拍到人臉了嗎?”周平問研發中心的保安隊長。
    “拍到了,但都戴著麵具,看不清長相。”保安隊長一臉愧疚,“是我們失職,讓人鑽了空子。”
    周平沒有責怪他,而是調出監控錄像仔細查看。這些人雖然戴著麵具,但從他們的行動軌跡和破壞手法來看,明顯是有預謀的。他們進來後直奔幾個核心實驗室,目標明確,而且知道哪些設備最重要,哪些數據最值錢。
    “有內鬼。”周平斷定道。
    劉總也反應過來“對,外人不可能知道我們研發中心的內部布局!”
    “馬上調查所有員工的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周平吩咐道,“重點關注最近有異常收入的人。”
    調查很快有了結果。一個入職隻有三個月的實驗員,銀行賬戶裏突然多了五十萬元,而且就在研發中心被破壞的前一天到賬。
    這個實驗員叫李明,今年二十八歲,簡曆上寫著是本地一所大學的化學係畢業生。周平調出他的入職資料,發現他的推薦人是研發中心的一位老員工。
    “把李明和那個推薦人都叫過來。”周平說。
    十分鍾後,兩個人被帶到了周平的辦公室。李明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而推薦他的老員工則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李明,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周平開門見山,“你的賬戶裏為什麽會突然多了五十萬?”
    李明身體一顫,低著頭不說話。
    “不說是吧?”周平冷笑一聲,“那我說給你聽。你把研發中心的內部布局圖和重要設備的位置泄露給了外人,讓他們進來破壞。五十萬是你的報酬,對嗎?”
    “我……我沒有……”李明的聲音在顫抖。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劉總拿出一遝打印好的銀行流水,“轉賬給你的賬戶是一個境外賬號,但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個賬號的最終受益人和省城的馬三爺有關聯!”
    聽到馬三爺的名字,李明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我說!我說!”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馬三爺的人找到我,說隻要我提供研發中心的內部資料,就給我五十萬。我家裏欠了很多債,實在是沒辦法……”
    “那些人還說了什麽?”周平問。
    “他們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會對我家人不利。”李明抬起頭,眼眶通紅,“我真的是被逼的,周總,求您放過我吧!”
    周平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明,心裏湧起一股悲哀。
    李明被帶走後,周平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思考對策。
    馬三爺這次玩得太過火了,直接破壞研發中心,已經不是商業競爭的範疇,而是赤裸裸的犯罪行為。但對方顯然有恃無恐,覺得在省城的地盤上,沒人能動得了他。
    “周總,我們要不要報警?”劉總小心翼翼地問。
    “報警有用嗎?”周平睜開眼睛,“馬三爺在省城經營了這麽多年,官麵上的關係不知道有多深。就算我們報了警,最後也未必能抓到人。”
    “那我們就這麽忍著?”劉總憋屈地說。
    “忍?”周平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從來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人。”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周平淡淡地說,“幫我查一下省城馬三爺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行,給我三天時間。”
    掛斷電話,周平轉身對劉總說“研發中心的損失統計出來了嗎?”
    “初步估算大概在兩千萬左右。”劉總歎了口氣,“最關鍵的是丟失的那些實驗數據,都是研發團隊花了幾個月時間才得出的成果。”
    “數據的事情不用擔心,讓研發團隊繼續工作,爭取盡快補回來。”周平吩咐道,“至於損失,我會讓馬三爺加倍奉還。”
    接下來的三天裏,周平一邊處理公司的日常事務,一邊等待著那個神秘電話的回複。
    第三天傍晚,電話終於來了。
    “資料發到你郵箱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說,“這個馬三爺的底子不幹淨,幾十年前靠走私起家,後來又涉足了娛樂業和房地產。表麵上看起來光鮮,實際上手底下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
    周平打開郵箱,裏麵是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足足有上百頁。他快速瀏覽著,眉頭越皺越緊。
    馬三爺的發家史就是一部犯罪史。走私、逼良為娼、高利貸、暴力討債……幾乎所有違法的事情他都幹過。最近幾年雖然表麵上洗白了,但暗地裏依然操控著省城的地下產業。
    “這些證據可靠嗎?”周平問。
    “絕對可靠,很多都是從內部渠道搞到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說,“不過我要提醒你,馬三爺的保護傘很硬,省城有幾個重要部門的領導都和他有來往。如果你想用這些證據扳倒他,恐怕沒那麽容易。”
    “我明白。”周平關閉郵箱,“謝了。”
    掛斷電話,周平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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