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蟒天將搖頭，"現在天界比人間更危險。我們必須去一個三界交界處，在那裏迎戰北鬥。"
    "哪裏？"陳實問。
    "酆都。"蟒天將說出這個陰森的地名，"鬼門關前。"
    所有人都沉默了。酆都，活人禁地，鬼城之首。去那裏無異於自投羅網。
    "什麽時候動身？"我打破沉默。
    "三日後。"蟒天將說，"九星連珠前四天到達，我們需要時間準備。"
    張玉龍突然皺眉："等等，任姐的血月瞳才覺醒到第二層，我還無法完全控製判官筆..."
    "所以接下來三天。"我深吸一口氣，"我們要完成最後的修煉。"
    蟒天將點頭："我會設下結界保護你們修煉。但記住，無論能否完全掌握力量，三天後都必須出發。三界存亡，在此一戰。"
    夜色漸深，泰山的輪廓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巨人。我們一行人默默收拾行裝，為即將到來的終極之戰做準備。張玉龍偶爾與我對視，眼中既有徒弟的敬重，又有判官的深沉。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永遠改變了。
    而更遠處，夜空中七顆明星異常明亮，它們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緩緩靠近...
    祠堂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巫族老人深邃的皺紋。
    "血月祭……需要獻祭我自己？"我的聲音有些發顫，手中的天蓬尺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我的不安。
    老人緩緩點頭："不是死亡，而是永恒。你的靈魂將融入三界屏障，成為新的"守門人"，維持陰陽平衡。"
    我沉默了。
    成為守門人，意味著我將永遠被困在虛無的邊界，無法回歸人間，也無法踏入輪回。就像血月洞的守護靈一樣，成為一道永恒的封印。
    "沒有別的辦法嗎？"陳實忍不住問道。
    "若有，巫族當年就不會覆滅。"老人歎息，"北鬥星君懼怕的正是血月祭——因為它一旦完成，三界將重新穩固，他的野心便再無可能實現。"
    蟒天將的金色豎瞳微微收縮："所以他才要奪取血月瞳……他必須阻止任珊完成儀式。"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血脈中的力量在隱隱躁動。血月瞳的第三層"血月祭"，原來是這樣可怕的力量。
    "師父……"張玉龍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有些莽撞的年輕人，而是帶著判官的威嚴與深沉。
    陸明遠的意識，已經和他徹底融合了。
    "你……都想起來了？"我輕聲問。
    他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三百年前，我親手將你的前世——巫族公主月漓——判入輪回。如今……"
    他沒有說完，但我們都明白。
    曆史在重演。
    酆都的夜，越來越深。
    距離九星連珠，隻剩不到六個時辰。
    我們離開祠堂，在巫族老人的帶領下，來到酆都最深處——三界碑前。
    這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碑麵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但中央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仿佛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劈開。
    "三界屏障的核心。"蟒天將沉聲道，"北鬥星君已經開始破壞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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