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不對勁。" 張玉龍突然壓低聲音，桃木劍殘刃指向溶洞角落。一尊覆滿青苔的佛像斜倚在岩壁上，佛頭不知何時滾落一旁，空洞的眼窩裏卡著半截冰晶，而佛像底座的鐵鏈上，正有黑色液體順著鏽跡往下滴落。
    阿東的身影就在這時從陰影裏冒出來。他的登山服沾滿泥漿，右手緊攥著鐵鏈，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肯定有寶貝..." 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瞳孔裏映著鐵鏈上閃爍的幽光。我剛要開口阻止，就聽見 "哢嚓" 一聲脆響 —— 鐵鏈繃斷的刹那，佛像底座的石板緩緩滑開，一股混雜著腐肉與鐵鏽的氣息撲麵而來。
    阿東的瞳孔猛地收縮，還沒來得及後退，整個人就像被無形的手拽住般向前栽去。他的額頭重重磕在石板邊緣，鮮血順著縫隙流進黑暗中。老胡和胖子從佛像後跳出來的動作僵在半空，因為那道漆黑的洞口裏，正傳來指甲刮擦石壁的聲響。
    最先出現的是一雙腳。那腳掌呈青灰色，腳趾間長著蹼狀的皮肉，每一步落下都發出 "啪嗒" 的水聲。怪物佝僂著背鑽出洞口時，我聽見蟒天鳳倒抽冷氣的聲音 —— 它渾身覆蓋著灰白色的長毛，那些毛發間黏著暗紅的肉塊，像是剛從腐屍上撕下來的。最駭人的是它的臉，右眼隻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左眼卻泛著渾濁的黃光，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兩排鋸齒狀的尖牙。
    "嗬 ——" 怪物的吼聲震得岩壁簌簌落石。它低頭看了眼昏迷的阿東，青黑色的指甲突然暴漲三寸，抓起地上的碎石就砸了下去。悶響過後，阿東的腦袋像是被踩碎的西瓜，腦漿混著血水濺在怪物腳邊，而怪物竟低頭舔了舔爪子，喉間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操！" 胖子抄起登山鎬就撲了上去。他的身體重重砸在怪物背上，可那怪物連晃都沒晃一下，反手抓住他的衣領，像扔麻袋似的甩了出去。胖子撞在岩壁上，滑落時在石麵上拖出長長的血痕。老胡揮舞著木棍衝過來，木棍打在怪物身上發出金屬碰撞般的悶響，卻隻讓它身上的白毛掉了幾縷。
    我握緊紫薇劍，劍身卻像被膠水黏住般難以出鞘 —— 之前對抗晶顫能量耗盡了靈力，此刻劍柄燙得幾乎握不住。陳實的電擊槍在怪物身上爆出藍光，卻見它皮膚下的血管突然凸起，順著電流方向將電能吸收殆盡。怪物被激怒了，它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腥臭口水落在地上竟腐蝕出冒煙的坑洞。
    "關門！快關門！" 老胡和胖子抓住鐵門的邊緣，肌肉因用力而顫抖。怪物的頭被夾住的瞬間，發出的慘叫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它的爪子在鐵門上抓出火星，白毛被火焰點燃，可皮肉燒穿後露出的不是骨頭，而是一層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鱗甲。隨著 "哢嚓" 一聲，怪物的脖子幾乎被夾斷，身體卻還在抽搐，爪子無意識地抓撓地麵，竟在石板上劃出幾道深可見骨的痕跡。
    溶洞陷入死寂，隻有怪物漸漸微弱的抽搐聲。我正要鬆口氣，卻聽見鐵門後的洞穴深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那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此起彼伏的 "嗬嗬" 聲，像是有無數怪物正順著潮濕的岩壁爬來。陳實的儀器突然瘋狂報警，屏幕上的紅點密密麻麻，如同沸騰的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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