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靈空火球之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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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那三隻眼睛的幽藍光芒掃過我時,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千年前的戰場,蟒族先祖為封印魔尊,將自身血脈化作鎖鏈;而我的前世,正是親手將斬妖劍刺入魔尊心髒的人,可劍刃沒入的瞬間,魔尊第三隻眼的魔紋,也烙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血脈枷鎖即將解開……” 其中一隻眼睛開口,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任珊,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不過是封印鬆動的祭品罷了。” 隨著話語,我的淡金紋路開始發燙,竟朝著手臂內側蔓延,而林宇腰間的銅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一層黑霧。
    夜風裹著腐肉與鐵鏽的腥氣,刮得鎮魂鈴叮當作響。我攥著發燙的《靈隱錄》,指腹摩挲過書頁間流動的金紋,那些文字像活過來的水蛭,在紙張下扭曲成 “九幽門” 的字樣。林宇的青銅令牌與經書相觸時,爆發出的藍光中竟浮現出無數慘白的手臂,它們在空中抓撓,最終化作九道幽黑漩渦,拚湊成地圖上那張開的蛇口。
    “第七個節點已破,如今第八顆火球……” 林宇話音未落,天際劃過一道翡翠色的流星。那光芒並非普通的綠,而是像浸泡在毒液裏的磷火,所過之處,雲層被燙出焦黑的孔洞。枯井方向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混著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
    我們狂奔至井邊,井口漂浮的火球正發出骨骼摩擦般的嗡鳴。它表麵的裂紋滲出瀝青狀的黑液,墜入井中時,水麵翻湧著浮出密密麻麻的人臉。那些麵容在青灰與赤紅間不斷變幻,每張嘴都大張著,卻隻吐出帶著硫磺味的氣泡。“引魂燈一旦熄滅,地脈中的怨氣就會……” 林宇的令牌剛貼上井沿,火球突然炸裂成萬千綠芒。
    我本能地揮出天蓬尺,尺身北鬥紋迸發金光,與綠芒相撞的刹那,空氣中炸開無數綠色瞳孔。這些眼睛懸浮在空中,每眨動一次,就有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麵腐蝕出冒著白煙的深坑。蟒天花的陰陽鏡虛影及時浮現,鏡麵映出驚人的景象:井水中伸出的不是普通手臂,而是纏繞著經文的蛇尾,蛇鱗上還烙著與我腕間相同的淡金紋路。
    “小心!它們在尋找血脈共鳴!” 林宇的銅鈴組成光盾,卻被綠芒穿透。我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天罡印的金色靈力順著血跡蔓延,在地麵畫出古老的蟒族符文。黃小花的治愈之力化作鎖鏈,纏住最近的蛇尾,可那些蛇尾瞬間膨脹,鱗片縫隙中鑽出無數吸食靈力的甲蟲。
    千鈞一發之際,張玉龍的桃木劍裹挾著雷铓劈開霧氣。“任珊,用紫薇劍!” 他的雷芒與我的紫氣相融,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蛇形虛影。蟒天鳳的斬妖劍從虛影中出鞘,紫電劈開綠芒的瞬間,我聽見井中傳來不甘的怒吼,水麵炸開的血花裏,漂浮著半枚刻有五芒星的蛇鱗。
    “得趕緊去九幽門。” 林宇的道袍被腐蝕出大片焦痕,他將鎮魂鈴塞進我掌心,鈴鐺表麵的紋路竟與我腕間的咒印完美契合。我們鑽進小巷時,陳實的聲音突然從耳機炸響:“檢測到地下磁場紊亂!九幽門的入口…… 正在吞噬活人氣息!”
    隧道裏的發光石泛著病態的青白色,像極了將死之人的瞳孔。每走幾步,石壁上就滲出黑色粘液,匯聚成的人臉空洞的眼眶裏,滾出帶著咒文的血淚。鎮魂鈴突然劇烈震動,前方轉角處傳來鎖鏈拖拽聲,無數黑影從天花板垂落 —— 那是裹著殘破袈裟的蛇形怪物,它們的蛇尾纏繞著經書殘頁,嘶嘶吐信時,舌尖竟長著人臉。
    “是守墓靈蛇!” 林宇的銅鈴釋放音波,震碎最近的怪物。我揮動紫薇劍,紫芒所到之處,蛇屍化作飛灰,卻又在瞬間重組。張玉龍的雷铓劈開怪物群時,我突然看見它們眉心的紅點 —— 與我前世記憶中,蟒族叛徒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
    鐵門開啟的刹那,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石室中央的石柱纏繞著幽藍鎖鏈,火焰順著鎖鏈流淌,在地麵勾勒出巨大的五芒星。鎖魂燈的青煙凝聚成的鬼臉突然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眶裏倒映著我驚恐的麵容。“任珊,血脈枷鎖的鑰匙……” 林宇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石柱上的鎖鏈寸寸崩裂,幽藍火焰化作無數猙獰的蛇頭,朝我們撲來。
    我本能地將經書按在石柱上,金色符文如潮水般蔓延。蟒天花的陰陽鏡虛影射出強光,與火焰相撞的瞬間,我看見鏡中浮現出千年前的戰場:蟒族先祖用自身鱗片鑄成鎖鏈,將魔尊封印在九幽門。而我前世的身影,正將斬妖劍刺入魔尊心髒,卻被魔尊第三隻眼的魔紋反噬,化作一縷殘魂融入血脈。
    “第九個節點……” 魔尊的咆哮震得石室顫抖,地麵裂開的縫隙中,伸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手臂。我腕間的淡金紋路突然灼燒起來,天罡印不受控製地釋放靈力,在周身形成金色光繭。林宇的銅鈴全部炸裂,藍光與幽火交織成漩渦,而張玉龍的桃木劍突然發出龍吟,雷芒劈開火焰的刹那,我看見九幽門深處,第十顆火球正在緩緩升起,球體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我額間若隱若現的五芒星完全重合。
    “朱砂粉撒成八卦陣!快!” 方琦甩來的布袋砸在我胸口,暗紅粉末潑灑而出的瞬間,蟒天花的陰陽鏡虛影突然劇烈震顫,鏡麵映出無數獠牙交錯的巨口正在霧氣中隱現。我握緊天蓬尺,北鬥紋在掌心燙出灼痕 —— 這山穀裏彌漫的何止是硫磺味,分明是腐肉與鐵鏽混合的腥氣,濃稠得幾乎能嚐到鐵腥味。
    林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他淡金色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任珊,看樹。” 月光穿透霧靄,照見路旁杉樹扭曲的姿態,樹皮表麵滲出的暗紅液體正匯成溪流,在腐葉堆裏蜿蜒成血管狀的紋路。杜文指尖蘸取的 “樹脂” 突然沸騰,化作細小的蛇形鑽入他皮膚,他脖頸青筋暴起,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是活的血樹,它們在...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