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貓靈詛咒之鏡中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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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臉的貓須已長得能掃到鎖骨,每根須尖都帶著倒刺,輕輕觸碰就會滲出血珠。鏡子裏的左眼完全變成貓瞳,豎線瞳孔中浮動著九命貓妖的咒文,而皮膚下的紅線正在匯聚,逐漸形成蘇婉清的殘魂圖案。最可怕的是心口的疼痛 —— 那不是外傷,而是詛咒在啃噬內髒,每次呼吸都像吞進貓爪,咳出的痰裏漂浮著細小的貓牙。
“照妖鏡在圖書館古籍區 d 排。” 玄門張教授的留言刺破手機黑屏,附帶的照片裏是民國時期的降妖筆記,插圖中馬三娘正用青銅鏡鎮壓貓婆,鏡麵反射出的不是影像,而是無數貓臉骷髏。我摸出剩下的銅錢殘片,發現上麵的馬三娘封印已被血垢覆蓋,唯有 “鏡中封魂” 四字還在發光,像極了貓妖的血瞳。
深夜的圖書館彌漫著福爾馬林與貓尿混合的惡臭。書架間的陰影裏蹲滿了貓形黑影,它們用人類的膝蓋反向行走,腳踝處纏著的不是鐵鏈,而是用直播彈幕打印的紙條,每個字都在滴血:“任珊快跑”“貓婆在鏡中”。走到 d 排書架時,第七個書架突然自動倒下,露出的暗門縫隙裏滲出綠霧,霧中浮動著無數貓毛,每根毛都串著一粒人牙。
密室中央的青銅鏡蒙著厚厚的血垢,鏡台刻著的 “見鏡者,見心鬼” 八字正在滲血,筆畫裏爬出的不是螞蟻,而是細小的貓舌。我用桃木劍刮去血垢的瞬間,鏡麵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二十年前被砌進牆裏的張麗 —— 她的身體被無數貓爪撕裂,腸子拖在地上,眼球被換成貓瞳,卻對著我微笑,銀鐲子上的貓臉浮雕正在滴血。
“幫我找到哥哥……” 張麗的聲音從鏡中傳來,她的手突然穿過鏡麵,抓住我的手腕。她的皮膚下全是蠕動的黑貓,每隻貓都睜著血瞳,正在啃噬我的血管。鏡子突然發燙,張麗的影像扭曲成貓婆的臉 —— 那是九張女人麵孔的拚接體,最中央的臉正是蘇婉清,她的九節尾巴從鏡後伸出,每節尾巴都纏著祭品的頭骨。
“蘇婉清的真名在鏡中!” 張教授的彈幕伴隨圖書館外的巨響彈出。我轉頭看見成百上千隻白貓撞向玻璃幕牆,它們的頭骨在撞擊中碎裂,腦漿濺在玻璃上,組成 “蘇婉清” 三個血字,而每個筆畫的末端都掛著貓爪形狀的血絲。鏡中的貓婆突然發力,將我往鏡麵裏拽,我的半個身體已穿過鏡麵,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那些黑貓開始啃噬我的手臂,留下九道血痕。
鏡中世界是顛倒的校園墳場,所有建築都倒扣在地上,天花板掛滿貓屍風鈴。貓婆的九節尾巴纏繞著我的四肢,每節尾巴尖都刺入我的穴位,正在抽取詛咒之力。我看見奶奶和姐姐的魂魄被鎖在鏡中石柱上,她們的身體被貓毛覆蓋,瞳孔裏映著相同的血月 —— 那是九命貓妖完成獻祭的預兆。
“你的血是第九道祭品……” 貓婆的九個腦袋同時開口,聲音震得我耳膜出血。她最中央的腦袋張開嘴,裏麵旋轉的不是牙齒,而是我的生辰八字,每個字都被貓爪抓爛。我摸出銅錢殘片按在鏡麵上,金光卻被貓婆的尾巴吸收,她的九節尾巴突然暴漲,每節都分裂出無數小貓影,它們撲上來啃咬我的魂魄,讓我感受到五髒六腑被撕扯的劇痛。
最恐怖的是詛咒反噬 —— 我開始吐血,吐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成團的貓毛,毛團裏裹著林妙的指甲、張麗的銀鐲子碎片,以及張明德校長的領帶夾。鏡中的貓婆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的臉按在鏡麵上,我看見自己的皮膚正在剝落,露出下麵覆蓋的貓毛,而左眼的貓瞳裏,九命貓妖的咒文已經完全成型。
桃木劍突然爆發出金光 —— 奶奶刻在劍柄的封印咒被激活了。我將劍刺入鏡麵,青銅鏡出現蛛網般的裂痕,貓婆發出淒厲尖叫,她的九節尾巴開始崩解,露出裏麵封印的六任祭品魂魄。張麗的魂魄抓住機會,從鏡中拋出一把銀鑰匙,鑰匙柄是貓臉形狀,眼睛處嵌著的不是寶石,而是兩顆帶血的人牙。
“這是打開貓婆心髒的鑰匙!” 張教授的彈幕在鏡碎瞬間彈出。我抓起鑰匙衝出密室,身後的貓影們發出潮水般的尖叫,它們合體成巨大的貓爪,穿透書架抓向我的後背。圖書館的書架開始倒塌,無數本書籍砸落,每本書的封麵上都印著相同的圖案 —— 一隻血瞳白貓踩著女人的屍骨,而書脊上刻著的不是書名,是曆代祭品的死亡日期。
跑到圖書館門口時,張默教授正站在血泊中,他的眼睛完全變成貓瞳,手裏提著的布包正在滴血。當他打開布包時,我看見裏麵不是林妙的頭發,而是一顆跳動的心髒,心髒表麵布滿貓爪形狀的血管,而血管末端連接著的,正是鏡中那隻血瞳白貓的尾巴。
銀鑰匙在掌心發燙,貓臉柄上的人牙突然滲出血水,在我手背上畫出九命符咒。身後的圖書館正在燃燒,火焰不是紅色,而是詭異的綠色,火中浮現出貓婆的巨大鬼影,她的九節尾巴穿透穹頂,直指三天後的血月。張默教授一步步逼近,他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最終裂開血口,跳出那隻血瞳白貓。
“三日後血月,九命歸位……” 白貓用張默的聲音說道,它跳上教授的肩頭,九節尾巴同時指向我手腕上的詛咒印記。我這才發現,那些紅線已經組成了完整的貓婆契約,而銀鑰匙的形狀,正是契約封印的缺口。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但那聲音越來越像貓叫,最終匯成一句話:“任珊,你的時間不多了。”
手機突然恢複信號,直播間彈幕匯成血色漩渦,置頂留言是張教授的最後警告:“貓婆的第九命就藏在鏡中世界的最深層,隻有用你的血才能徹底封印!” 我握緊銀鑰匙,感受著體內詛咒的翻騰,右臉的貓須已經長到腰間,每根須尖都在滴血,而鏡中世界的裂縫裏,無數雙血瞳正在凝視著我,等待血月升起時,完成這場延續三十年的九命獻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