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貓靈詛咒之蝶骨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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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明德帶來的黑袍人舉起匕首時,刀刃反射的不是月光,而是井中滲出的綠火。我掌心的 “蘇念卿” 三字突然發燙,血垢覆蓋的真名咒印在皮膚下蠕動,竟組成振翅的蝴蝶,每根翅脈都在滲出金血。當手掌按上井沿的刹那,井水如火山爆發般沸騰,噴出的不是水,是 thousands of 骨蝶,每片蝶骨都刻著燃燒的真名,蝶翼邊緣還掛著未完全腐爛的人皮。
    “以真名破邪!” 咒語衝出喉嚨的瞬間,井中爆發萬丈金光。蘇念卿的鬼魂在光中顯現,身體還殘留著被活埋的裂痕,胸腔裏卻飛出熒光蝴蝶群,翅膀上用骨血寫著 “張家罪證”。蝴蝶群覆蓋黑袍人時,他們的皮膚像融化的蠟般剝落,露出的骨頭上立刻爬滿黑貓,貓爪摳進骨髓時發出炒豆子般的爆裂聲,骨髓流出的不是白色,是綠色的貓涎。
    張明德脖子上的黑貓突然鑽進他嘴裏,七竅同時滲出黑血。他的身體像被吹脹的氣球,皮膚下浮現出七隻貓的輪廓,每隻貓都在瘋狂抓撓。“噗” 地一聲,他的胸膛炸開,飛出的不是內髒,是七隻血瞳白貓,每隻貓的尾巴都分成兩叉,末端滴著能腐蝕石磚的綠液,液滴落地後長出貓臉形狀的毒蘑菇。
    七隻白貓同時發動幻術,娘娘廟瞬間變成旋轉的骨蝶迷宮。我看見民國學堂的走廊裏,七名穿長衫的男人正用骨刀活埋黑貓,他們的臉全變成張明德的模樣,嘴角還叼著貓胎盤。最前方的白貓張開嘴,吐出的不是舌頭,是攝魂的綠光 —— 我的魂魄像被無形的手抓住,眼前浮現出奶奶被貓靈啃噬的幻象:她的眼球被貓須縫住,嘴裏塞滿貓毛,身體正在被無數小貓分解。
    “分身術!” 我揮劍劈開幻象,卻見七隻白貓同時分裂成十四隻,每隻貓的眼睛都映著我內心的恐懼。它們用變化術化作黑袍人模樣,手裏的匕首刻著我的生辰八字,刀刃上的血槽裏還在冒泡,泡破裂時飛出咬人的貓蠅。最狡猾的那隻變成蘇念卿腐爛的模樣,抓著我的手腕往井裏拽,指甲縫裏卡著的不是汙泥,是我姐姐蘇婉清的頭發,發絲上還纏著貓胎的臍帶。
    井水突然變成血色,裏麵伸出無數貓骨手,每隻手都戴著張家祖傳的銅錢手串,手串上的貓臉浮雕正在流淚,淚水是黑色的貓血。白貓們發動攝魂術,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聽見腦海裏有無數聲音在念咒:“骨蝶體質,該獻祭了……” 右臉突然長出貓須,穿透皮膚露出骨蝶形狀的倒刺,每根倒刺都滴著綠血,血滴在地麵匯成貓臉圖案。
    “咬破舌尖!” 蘇念卿的殘魂在金光中呐喊。我照做時,噴出的精血滴在裂開的銅錢上,銅綠瞬間剝落,露出裏麵馬三娘刻的滅妖咒,咒文周圍環繞著 hundreds of 微型貓爪印。銅錢爆發出的金光變成血紅色,光束擊中七隻白貓的刹那,它們的身體開始透明,露出裏麵纏繞的人類魂魄 —— 正是前七任祭品,她們的喉嚨都被貓爪刺穿,傷口裏還在往外冒貓毛。
    “你們本該是守護者……” 蘇念卿的鬼魂在光中凝聚,恢複了民國少女模樣,校服裙擺上繡著的不是花紋,是 thousands of 骨蝶,每隻骨蝶的翅膀都刻著祭品的名字。她懷裏抱著的雪白小貓突然睜眼,瞳孔是旋轉的真名咒印,跳上七隻白貓頭頂,尾巴掃過之處,貓妖們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它們的分身 —— 那些化作黑袍人的貓影開始崩解,露出的不是貓毛,而是堆積如山的蝶骨,每塊蝶骨都刻著被篡改的 “蘇念卿” 名字,骨縫裏還塞著人類牙齒。
    白貓們的七竅滲出金血,它們合體成巨大的貓影,用九種聲音同時念咒。我額頭的骨蝶咒印突然發燙,皮膚下的血管組成北鬥七星陣,每顆 “星” 的位置都釘著生鏽的貓爪,而心髒位置赫然空著一個蝶骨形狀的缺口,缺口邊緣傳來骨頭摩擦的聲響。
    蘇念卿撫摸著七隻白貓的頭顱,指尖劃過的地方,貓妖身上的邪咒紛紛爆裂,爆出的不是光,是 thousands of 貓形鬼魂,每隻鬼魂都張著嘴無聲尖叫。廟宇的牆壁開始剝落,露出裏麵砌著的黑貓屍骨,每具屍骨的嘴裏都塞著寫有 “張家富貴” 的黃符,牆縫裏滲出的不是灰,是新鮮的貓腦漿,腦漿落地後變成爬行的貓臉蛞蝓。
    “變化術的本體是怨念……” 蘇念卿的鬼魂逐漸透明,懷裏的白貓跳上我的肩頭,爪子按在我掌心的銅錢上。碎裂的銅錢突然重組,映出張家世代罪證:從民國到現代,每任家主都用骨蝶咒印囚禁貓靈,用祭品蝶骨煉製邪術,所謂 “貓婆詛咒”,不過是冤魂對貪婪的反噬。七隻白貓在金光中化為星塵,每顆星塵都鑽進我額頭的咒印,我臉上的貓須、手臂的黑毛瞬間脫落,右眼裏的豎瞳恢複清明,但掌心的銅錢徹底碎裂,內芯刻著最後一行字:“骨蝶承咒,永世輪回”。
    井水突然清澈如鏡,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未來某個骨蝶體質的女孩,她正走進這所校園,校服口袋裏掉出半片骨蝶,上麵刻著 “蘇念卿” 的名字,名字周圍爬滿正在啃噬文字的貓蟻。
    娘娘廟的磚雕突然崩裂,馬三娘的持鏡浮雕裏掉出一卷羊皮紙,記載著貓妖四術的真正解法:唯有骨蝶體質者用真名燃魂,才能破除千年詛咒。但卷軸最後一頁被血浸透,模糊字跡裏能辨認出:“然此術過後,施術者將永為貓靈載體,每七十年……” 肩頭的白貓突然張口,吐出蘇念卿的半片魂魄:“張家詛咒已破,但貓靈輪回未止。” 白貓身體融入我皮膚,化作額頭上的骨蝶咒印,印記透著詭異的冰涼,中心隱約可見白貓輪廓,它正用血瞳凝視著我。
    廟外警笛聲中,戴眼鏡的年輕女警走進來,她手腕上的銅錢手串貓臉浮雕正在滴血。我摸向額頭咒印,發現它在月光下泛著熒光,印記中心的白貓輪廓正在緩慢轉動。手機震動,張默的最後一條留言是張民國畢業照:蘇念卿站在前排,身後蹲著七隻白貓,照片角落有個模糊人影,正是現在的我,額頭上帶著相同的骨蝶咒印。廟門外,校園樹木都變成貓骨形狀,骨縫裏, thousands of 骨蝶正在孵化,翅膀閃爍著 “蘇念卿” 與 “任珊” 交疊的真名,預示著詛咒進入下一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