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血咒迷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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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按住林建國的肩膀,目光堅定:“馬上帶我去醫院,路上告訴我,你們祖上有沒有將軍或者書生?”
林建國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點頭。我們一行人匆匆下樓,坐上林建國的車,向著醫院疾馳而去。車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發出 “劈裏啪啦” 的聲響,仿佛老天爺也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憤怒。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林建國蒼白的臉,也照亮了他眼中的恐懼與絕望。而在車後視鏡中,一個模糊的黑袍身影正緊緊跟在車後,在雨幕中若隱若現。
在去醫院的路上,林建國努力回憶著,斷斷續續地向我講述著家族往事。原來,林家祖上曾出過一位將軍,戰功赫赫,但在一次戰役中,他為了搶奪一件寶物,屠殺了一個村莊,手段極其殘忍。村莊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那個村莊裏,就有一位才華橫溢的書生,他與將軍結下了血海深仇。據說,書生在臨死前曾發下血咒,詛咒林家後代不得安寧,世世代代遭受痛苦。他以自己的鮮血為引,在月光下念動咒語,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書生的靈魂在詛咒完成後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夜空中。
聽到這裏,我心中已然明了。那麵青銅鏡,多半就是解開這三世恩怨的關鍵。而黑袍人掘墳,想必是想利用林家祖墳的陰氣,增強血咒的的威力。
醫院很快就到了,我們衝進病房時,小北正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如紙,呼吸微弱。他脖頸處的蛇形胎記愈發耀眼,仿佛要從皮膚裏鑽出來,胎記周圍的皮膚開始潰爛,流出黑色的膿血。我取出包裏震動的紫薇劍,劍身泛著幽幽紫光,劍柄上的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劍一出鞘,病房裏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窗戶上結滿了厚厚的冰霜,而那黑袍人的身影也在病房中漸漸顯形,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兒童醫院的玻璃幕牆上,迸濺出細碎的水花,卻在接觸玻璃的瞬間凝結成詭異的冰紋。我跟著林建國衝進醫院時,走廊的聲控燈在電流紊亂中滋滋作響,慘白的光線如同鬼火般明滅不定,將地磚上的水跡映照得如同蜿蜒的血河。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裏,混雜著一股類似腐屍與鐵鏽的腥甜氣息,每吸入一口都像有細小的針在紮刺鼻腔黏膜,林建國妻子王莉扶著牆壁幹嘔時,吐在地麵的酸水竟瞬間凝結成暗紫色的冰晶。
推開 708 病房門的刹那,我腰間的天蓬尺突然爆發出灼熱的震顫,法器袋上繡著的八卦圖金線竟被燙得卷曲起來。病床上的林小北被白色束縛帶捆成十字形,四肢卻以違反生理結構的角度抽搐著,床頭金屬欄杆被撞得哐當作響,那力道足以捏碎成年人的腕骨。更駭人的是他脖頸處的蛇形胎記 —— 原本泛著青光的紋路此刻正滲出黑血,那血液粘稠如墨,落地時竟發出 \"滋啦\" 的腐蝕聲,在雪白的床單上暈染出酷似蛇鱗的圖案,每片 \"鱗片\" 中央都蜷縮著一個模糊的人臉輪廓,正無聲地張合著嘴。
\"任仙姑您看!\" 王莉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手臂,她指向病房角落的全身鏡時,指尖都在不住顫抖。鏡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水霧,而水霧中浮動的倒影讓我瞳孔驟縮 —— 鏡中的小北被兩個黑影架住肩膀:左側黑影身披鏽蝕的青銅鎧甲,甲片縫隙裏滲出暗紅膿血,肩甲處嵌著半顆腐爛的眼球,正渾濁地轉動著;右側黑影穿著破爛的青色書生袍,領口處絞索的勒痕深可見骨,袍角隨風飄動時,竟有無數細小的蛆蟲從布料破洞中滾落,在鏡麵上爬出彎彎曲曲的血線。
\"都出去!\" 我猛地推開門將林建國夫婦搡出去,反鎖房門的瞬間,門鎖芯裏突然滲出黑色粘液,順著金屬紋路蜿蜒成蛇形圖案。三枚乾隆通寶在掌心被捏得發燙,我咬破舌尖將血滴在錢麵上,用力擲向地麵。銅錢落地的刹那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卻並非裂成兩半 —— 而是每枚銅錢都炸成六瓣,裂縫中湧出密密麻麻的黑蟲,蟲身半透明,能看到裏麵蠕動的紅色內髒,它們落地後便迅速聚集成團,在地麵拚出一個殘缺的 \"怨\" 字,蟲口摩擦時發出令人牙酸的 \"咯吱\" 聲。
蟒天花的蛇尾如黑色閃電般橫掃而過,碗口粗的軀體撞在鏡麵上時,玻璃並未碎裂,而是像融化的蠟般扭曲變形,鏡中兩個黑影的麵孔突然膨脹開來,鎧甲黑影的獨眼爆出綠色膿水,書生黑影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人牙。\"轟隆\" 一聲巨響,鏡麵終於炸裂,飛濺的玻璃碎片竟在牆壁上鑿出碗口大的坑洞,每塊碎片邊緣都纏繞著一縷黑煙,在空中聚成無數細小的人臉,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這孩子的三魂七魄快散了!\" 我掐訣點在小北眉心,指尖剛接觸皮膚就被燙得縮回 —— 孩子的額頭滾燙如烙鐵,皮膚下仿佛有岩漿在奔湧,而更可怕的是那股順著指尖逆流而上的陰寒之氣,像無數根冰針鑽進經脈,瞬間讓我的右臂失去知覺。蟒天花急忙用蛇信子舔舐我的手背,她信子上的倒刺刮過皮膚時,竟刮下一層黑色的冰霜。
手機在褲袋裏瘋狂震動,陳實發來的 3d 掃描圖在屏幕上扭曲變形 —— 林家祖墳西北角的墓碑果然有雷劈痕跡,裂痕中嵌著半截鏽蝕的青銅箭頭,箭頭周圍的泥土呈現詭異的暗紅色,像是被血浸透了千年。緊接著發來的揚州地方誌照片更讓人心驚:清末鹽商林萬貫之女蘇婉清,於及笄之年投河自盡,屍身撈起時,周身纏滿青蛇,唯獨手中緊攥著半塊繡球殘片。
\"掀開他的衣服!\" 我衝蟒天花喊道,蛇尾應聲挑開病號服。小北瘦弱的肩頭上,本該燃燒命燈的三處穴位此刻慘不忍睹:左盞命燈隻剩寸許青煙,煙柱頂端凝結著一顆血珠,每滴落一次,孩子的身體就劇烈抽搐一下;右盞命燈早已熄滅,燈座處凹陷下去,露出青紫的皮膚,上麵隱約印著鎧甲的紋路;中央命燈如風中殘燭,豆大的火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忽明忽暗間,能看到火苗裏蜷縮著一個穿書生袍的小人影,正用指甲瘋狂抓撓著燈芯。
